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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留下救火的,无一幸免。”“嗯?”顾淮笙皱眉:“如果我料没错,这火应该是赵忠为吸引暗桩视线,故意让人放的,既如此,为何……”“是太子的人。”元伯道:雨兮団兑“皇上其实下午就驾崩了,三皇子只手遮天隐瞒不报,伙同常朔等人篡改遗诏,太子被三皇子的人围禁东宫,得阳少爷与咱们的人暗中相助脱困,原本是照阳少爷的计划前去烎王府救人,以此借势烎王助得一臂之力抢回储君之位,只是没想到里边有三皇子的人,大开杀戒……”“我不是让拦下来,待大家全部转移才让他过去的吗?”篡改遗诏一事,顾淮笙早有预料,所以才安排了一手连环计引君入瓮,他原计划是将人转移后再让太子过去,然后赵邑以违逆先皇圣意为由,抛出遗诏控制太子抢占皇位,这样一来,即祸水东引,又能激发两方争斗,借此乱象降低顾家在整个计划中的存在感,待赵邑如愿登基,赵越的大军再以勤王为由,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眼下一步乱,步步乱,顾家想要从中脱身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元伯垂首:“没,没拦住。”顾淮笙按了按太阳xue:“眼下局势如何了?”“太子已经被三皇子的人给拿下了。”元伯对眼下这发展,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不过还是如是道来:“三皇子隐瞒实情,趁太子出宫联动这段时间报丧,抢占先机祭出假遗诏拿下皇位,内阁蔡大人出声质疑,被当场斩首杀鸡儆猴,如今内阁诸位大臣皆是敢怒不敢言,三皇子扣押太子扭送宗人府,理由是,罔顾皇命,谋害忠良,残暴不仁,为祸社稷之名,虽与咱们计划有些出入,但结果倒是一致,只是……”顾淮笙眸色流转,权衡利弊后缓下脸色,点头示意:“继续说。”“阳少爷行事冲动,想要全身而退,怕是不可能了。”元伯面露忧色:“而阳少爷若是暴露,顾家必然亦无法独善其身。”“淮阳那边,没出什么纰漏吧?”提到顾淮阳,顾淮笙不免有些头疼,但更多的却是担心。“阳少爷入夜出门阻拦无果,被……打晕了。”说起这个,元伯的表情就颇有些一言难尽:“好在乔公子那边接应及时,若无意外,眼下,商船该是差不多到抚县了,不分昼夜的急赶,应该能赶上与大少爷他们会和,查大人那边也于宗人府那边做了安排,保证太子暂无性命之忧,不过顾家这边就……”“先皇发丧出殡,随后就是登基大典,赵邑眼下最大的威胁是太子,暂时顾不上旁的。”只要顾淮阳那边没出纰漏,那便不是问题,顾淮笙松了口气,短短几息,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元伯,吩咐下午,挂白绫,披麻衣,服国丧。”随即扭头对果壳儿道:“更衣备马车,我要进宫。”这种关头,没人敢磨叽,元伯领命去张罗布置,果壳儿亦麻溜取来官服和麻衣,伺候顾淮笙穿戴,很快便将人送上了进宫的马车。大晚上的风大雨大,怕顾淮笙出门冻着,果壳儿还特地让人准备了好几个汤婆子给顾淮笙带着。“少爷进不了大典,雨要是不停,这跪在外面,免不得淋雨受冻,您,您把汤婆子捂心口暖着,这样会好受一些,马车上也有备替换衣裳,别忘了把湿衣裳换下。”果壳儿撑伞送顾淮笙出门,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叮嘱就没停过:“奴才还包了切片的生姜,跟汤婆子放一块的,少爷别忘随身带着,觉着冷了就嚼上两块,以免风寒再给病了。”不怪果壳儿这么担心,就顾淮笙的品级,是进不了大殿的,只能在外面跪丧,而这大雨天气,别人还好,顾淮笙的身体铁定熬不住,可国丧避无可避,除了尽可能的做些准备,也没有别的法子。“哎,怎么就偏生这个时候下雨嘛?”果壳儿越叨叨越担心,竟是埋怨起了这鬼天气来。顾淮笙看的好笑,安抚道:“少爷我又不是豆腐渣做的,你都做了这么多准备了,我便是想病也没机会的,放心吧啊?”“呸呸呸!”果壳儿忌讳的很,呸完立马急道:“少爷说什么呢?您才不会生病,您要长命百岁!”这傻样,可把顾淮笙给乐的,上了马车都还笑的停不下来,不过想到接下来需要应对的硬仗,便随即嘴角下撇,幽幽叹了口气。第96章庸辰宫有请第96章庸辰宫有请马车赶到宫门时,已经有不少官员先一步到了,放眼望去,乌泱泱一片,缟素晃眼。收回视线,顾淮笙伸手探出窗外,噼里啪啦,一手雨水飞溅。这雨啊,雨非但没停反而越下越大了,而那些人,站在雨幕下,早已淋成落汤鸡。“笙少爷,要不您车里等会儿下去吧,宫门还没开呢!”车夫一身蓑衣斗笠从马车上跳下来,跑到窗前建议道。“早晚都是要下的,这种时候,若是被人拿了错处大做文章,得不偿失。”顾淮笙摇了摇头,随即便放下帘子,按照果壳儿说的将汤婆子和生姜揣上,跟着就下了马车。一落地,就被劈头盖脸的雨水浇了个透心凉。顾淮笙赶紧嚼了片生姜,这才拢着衣袖朝众人走了过去。“顾大人来啦?”查良镛看到顾淮笙,侧身让出位来,招手让他过去:“到这来吧,城墙能挡一点风。”顾淮笙闻言便颔首走了过去,便是这样,浇了一身的他也被冻的打了个哆嗦。两人之后便没再交流,不止两人,在场诸人,一个说话的都没有。除了国丧需要表现的庄严哀伤,主要还是被雨给淋的。这一头一脸水淌的,眼睛都要睁不开,光忽撸脸就够忙的了,哪有心情说话?“顾大人,听说你白天才大病了一场,这么淋,身子骨撑的住么?”后来的田松儒也挤到两人这边,扭头看到瑟瑟发抖的顾淮笙,免不得关心两句。顾淮笙苦笑:“撑不住也得撑啊。”原本说过这句,顾淮笙就不打算开口了,不想这田松儒却是个牛人,淋成这样还能抬头挺胸,一张嘴都是水灌进去再顺着下巴往下淌,依旧闲不住嘴。“这太子收押宗人府,两位大人怎么看?”田松儒声音压的低,加上雨水的声音正好做了掩护,旁人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什么,便是离他最近的顾淮笙都得听一半猜一半。“形势不是明摆着的么,还用怎么看?”顾淮笙笑了笑,轻描淡写接了一句,袖子抹了把脸才问:“田大人,近来漕运那边,可太平?”“一切如常。”田松儒颔首,睇给顾淮笙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闻言顾淮笙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倒是田松儒有些憋不住闲儿,见顾淮笙不搭腔了,便扭头旁边人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