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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出府,府里的人并未疑心。“至于出了府,婢子一直待在车里陪着两位孙少爷,并未留意外头的境况。”“这个我驾车我知道,我们先去了药铺,给小孙少爷敷药,又绕去私塾给孙少爷请假……”秋思沉稳,对着少爷的友人她谨遵下人的本分,并未稍有逾越。可是覃思年纪小些,性子又跳脱,对于自家主人之外的人他并没有自己是奴才的自觉。“等等,请假,你们怎么说的?”蕴尉急忙打断覃思的话,不放过一个可能泄露他们所在的线索。“啊?我们就说小孙少爷受伤,孙少爷放心不下,留在家中照顾弟弟两日!”覃思有些茫然,不知道小秀才为何要问这些,但他还是如实回答了蕴尉的问题。“哦,这就好,你继续说,请完假,又干啥去了。”蕴尉继续问。“然后带小孙少爷去小河边看了小鱼,然后就过来了,在河边的时候看到几个孩子在玩水,再就没见过人了。”覃思想了想又补充道:“哦,进了村儿之后不少人都看见了……”蕴尉摆摆手。这里驴车都是身份象征,马车拉风地不要不要的,在这个东家放个屁,隔日全村都知道的地方,他即使三头六臂也不能让全村人装作没看到。所幸的是,村里的人基本不去城里,就算去了,一个泥腿子跟城里的富贵人家也极难搭上话。所以,瞒一辈子没法子,但隐瞒一阵子肯定没问题。秋寒屿本就不可能一辈子住在这个小村子里,能瞒一阵子已经足够了。等到秋府得了信儿,说不得这叔侄三人早就走了。想到秋寒屿会撇下他独自离开,蕴尉心里有点不舒服。但糊涂一时的他把这归结于自己在这里只有一个朋友的原因。撇开这一点点的绮思,蕴尉让二人附耳过来,如此这般地嘀咕了一阵,末了,“记得,回去的时候别这么板正,越凄惨就越代表你们尽力了,是匪人太凶悍,你们才失去了俩孩子的踪迹。还有,明儿一早,我们会把马车驾到小河边的偏僻地方,你们记得带人去寻。还有,如果你们夫人要闹,就让她去族老面前闹,事成之后如果她有所悔悟就把实情告诉她。记得不准败坏你们少爷的名声,不然我有的是办法整治你们。”想到小秀才刚刚说的办法,覃思和秋思齐齐打了个寒颤,同时有了此人万万不能得罪的觉悟,连忙应承下来。蕴尉对两人的表现还算满意,仨人又套了一阵子词儿,覃思和秋思就悄悄离开了。俩人离开之后又去了哪里,办了什么事儿,回去之后怎么说的,蕴尉等人都不知道,他只在约定的时间之前让秋寒屿把马车送到了指定的地方就足够了。送走了覃思和秋思,蕴尉丝毫没有自己坑了人的自觉,悠悠然去跟孩子们玩耍了。文瑄年纪大些,初到陌生的地方有些拘谨,估计没几天是放松不下来。而文瑞年纪太小,有些认生,但是在小叔身边跟蕴尉玩耍了一阵子之后,就跟蕴尉很亲近了,亲亲抱抱,带出去看马儿什么的都没有问题。第二日一早,秋寒屿将马车送走,王铁根夫妇各自忙着家里的活计,蕴尉独自照看三个孩子。三个小娃娃,两个坐,一个躺,齐刷刷地听蕴尉背书。蕴尉背了一阵子之后,想起文瑄也在念书,之前覃思将他念书的家伙事儿都装在马车上送过来了,马车被送回去,但是东西都被留下了。为此蕴尉还动了一番脑筋,使马车看起来像是被人搜刮过一样。“来来来,纸笔给你,今日你练这几个字儿。完了过午我再教你念书。”蕴尉虽然是秀才,但那是原身考的,跟他没半毛钱的关系。虽然他最近读书不少,功课渐渐拾了起来,但冷不丁让他教人念书他也没底,还是提前备备课比较好。剩下的俩孩子,糖糖年纪太小,在爹爹念书的时候就开始补觉了。而小文瑞则在看到哥哥拿起纸笔之后就爬了过去。蕴尉怕他捣乱,就给了他一支毛笔和一张纸,让他自己画着玩儿。蕴尉终于可以安下心念书,不过没多久就糖糖叫了起来,提醒自家小爹爹该给他加餐了。蕴尉将糖糖抱出去给干娘,“你身子还没大好,别累着自个儿哈。”“没事儿,干娘,我有分寸,仨孩子都挺乖,我就自己看看书,累不着。”说起自己的身子,蕴尉也很无奈。刚来的时候半身不遂,后来慢慢调理的差不多,又遇上火灾,这么下去什么时候他才能真的活蹦乱跳呢。“嗯,你自己个儿有数就成。”说完,王姜氏压低声音说:“那俩孩子,大的看着挺好,挺聪明伶俐的。那个小的,看着不太机灵啊……”蕴尉噗嗤一声笑出来,“干娘,你是觉得文瑞现在还不说话,不聪明啊?没事儿,是他自己个儿不爱说,其实他心里都明白,等他想说了,保准是个小话唠,能烦死人。”他前世虽然没有孩子,但是身边的朋友、同事也有不少早婚的,同样的情况也有。不得不说蕴尉一语中的。日后的小文瑞,不仅爱说,而且会说,一大票的小姐、侠女、小姑娘自己带着嫁妆上门求嫁。但这些不是眼前要cao心的,蕴尉比较担心文瑄,“这孩子年纪虽然不大,但父母早逝让他懂事太早,别家孩子还在用尿和泥,他就要开始保护弟弟,他给自己压力太大了。将来或许会养成偏执的性子。”“如何才好?”秋寒屿突然出声,让蕴尉吓了一跳。“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啊!”蕴尉下意识抱怨一句,“怎么样,事情办成了?”“嗯,都照你计划办的。”秋寒屿顿了顿,“文瑄,怎么办?”蕴尉摇摇头,“我不知道,有个能让他亲近的人跟他谈谈或许会好些。让他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秋寒屿沉默了一阵子,这个对他来说难度实在太大了。他可以用行动保护俩侄子一辈子不受伤害,但是,谈心……这是什么鬼?他眼带希冀地看向蕴尉。蕴尉的心猛地跳动一下,随即想到,他还没成亲呢,怎么儿子越养越多……“这个真不行,不是兄弟不帮你,而是这事儿就要靠你自己,小文瑄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长辈,我跟他非亲非故,没法子帮他解开心结!”蕴尉耸耸肩,表示自己真的无能为力。秋寒屿考虑了一阵子,这事儿还是稍后再说吧。眼下最重要的是他们叔侄该何去何从,一直借住总不是长久之计。他并不知道蕴尉已经帮他想了办法,可以堂堂正正回家,准确的说是被撵他出来的母亲求回去。接下来几天,大家像是集体失忆了,谁都没提起秋府,就连不懂事文瑞也没有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