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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帝就问了陆徵一些案情的情况,这些都是陆徵的亲身经历,倒也回答的不错,这般很快就到了中饭,陆徵是巴不得赶紧回去,可永宁帝谈兴正浓,竟然把他们留下来用膳。换了哪家勋贵子弟,要是能这般得到皇帝赏识,早就铭感五内跪下来三呼万岁了,陆徵虽然规规矩矩行了礼,却并没有表现地太过激动,倒叫暗暗观察他的永宁帝赞了一声不卑不亢。永宁帝不喜奢华,所以即便是留人用膳也不过八菜一汤,三人分桌而食,御膳自然是精细异常,换了平时陆徵定然会细细品尝,可在这种环境之下,他只觉得味同嚼蜡,所幸一旁的容禛给了他莫大的安心之感,否则他只怕吃都吃不下。吃过饭,永宁帝一边让宫女伺候擦手,一边对容禛道:“苏依黛儿的死恐怕瞒不了多久了,到时候只怕北疆又起战火。却不知那羯人新的大单于是何种样人?总归这件事是我们理亏,若是能够谈和也未尝不可。”容禛说道:“臣弟与那苏依兀牙打过交道,此人母族低微,他为人最善隐忍,找准机会就会一击必杀,这次的事情是有心人算计好的,臣弟不认为兀牙会放过这个机会。”“那北疆军有几分胜算?”容禛沉默了一会,才道:“若臣弟不在,六七分,若臣弟在,八九分。”他说得这般坦然,却并不是自吹自擂,完全是这么多年一刀一枪拼出的实力。永宁帝也点点头道:“恐怕兀牙也是这般想的。”他吩咐一旁的太监,“去把那几张奏折拿过来。”永宁帝似笑非笑地让太监将奏折递给容禛:“看看吧,弹劾你勾结外臣,拥兵自重,甚至说你在江南大肆搜刮,甚至将三司会审一案当做是筹码交换利益。”容禛看了那几本奏折,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跪下来道:“皇兄明鉴,臣弟冤枉!”永宁帝却没有立即叫他起来,而是淡淡道:“知道喊冤就好,朕知道你忠心,你从军多年行事有些无所顾忌,朕固然可以包容你,可落在有心人眼里总归别有用意,你还是要注意一些才好。”容禛一凛,知道永宁帝说的不是英国公府,而是他和陆彻之间。“当然。”永宁帝话锋一转,“朕还是信任你的,你若真勾结外臣了,朕只怕一本弹劾你的折子都看不到,所以弹劾你的折子越多,朕反倒越信任你,你也不要因此就畏手畏脚,否则你若真学了赵王那几个,朕才会觉得失望。”“臣弟遵命。”永宁帝又对陆徵道:“英国公倒是很会教孩子,你两位哥哥都很不错,朕也期待你能和你两位哥哥一样成为国之栋梁。”“草民遵命,定不负陛下期待。”“好了,都退下吧。”“是。”两人又行了礼,才在引路太监的带领下离开勤政殿。待到他们人都离开了,永宁帝才淡淡道:“玄一。”一个身穿玄甲之人慢慢地走了出来,单膝跪在下首:“陛下。”“朕这个弟弟倒真是允文允武,进退得当。”永宁帝感慨道,“换了任何人恐怕都不能做的比他更好了。”玄一没有说话。永宁帝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而是接着自言自语道:“他自小就被父皇宠爱,如果不是……这皇位如今是谁坐还不一定啊!”玄一轻声道:“陛下慎言。”永宁帝冷笑一声:“朕当年没有听你的杀了他,你是否也在心里嘲笑朕心慈手软,养虎为患?”“属下不敢。”“朕不会杀他的。”永宁帝喃喃道,“朕当然不会杀他……朕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玄一察觉到不对,连忙抬起头,发现永宁帝靠在御座之上,脸色青灰,呼吸微弱,他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当机立断站起来,从腰间的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塞进永宁帝的嘴里。永宁帝很快就醒转,有些失神,但很快又清醒过来:“朕又昏过去了?”玄一点点头:“您最近发作的时间又变短了,是否让太医……”永宁帝摇摇手:“罢了,太医能有什么办法?”他又问道,“玄五他们还没回来吧?”玄一点点头:“属下上次接到他们的传信,说大概还要一两个月。”“无妨。”永宁帝说道,“让他们谨慎一些,不要露出什么马脚。”玄一道:“属下定会嘱咐他们,陛下还是先好好休息吧。”“不必了。”永宁帝长长地出了口气,“朕的时间,不多了……”第五十九章你是谁直到上了马车,陆徵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刚刚在勤政殿中,永宁帝与楚王之间无形的刀光剑影让他紧张地不敢呼吸,倒是楚王这个当事人竟然像没事人一般,还问他是不是要回府。“你……没事吧?”陆徵问。容禛却反问:“有什么事?”他早就习惯了,若不是如此,他可能根本就不会活到成年,而这么多年,他的内心已经强大到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起一丝波澜,可即便如此,他依然会因为陆徵的担忧而感到一点温暖。马车之内忽然安静下来,陆徵有些无所适从,突然想起葛回的案子,便将简余的经历和自己的推断说出来。容禛挑起眉毛:“一体双魂?”陆徵只能解释道:“这不是什么凶兆,只不过他的身体里还有另外一种性格,只是葛回的另一种性格太过好斗罢了,若是好好治疗,也是能够治好的。”“那你呢?”容禛突然问道,“你又是什么人?”陆徵的心脏似乎停了一下,他自认不是什么影帝,穿越之后也露出了不少破绽,只是一直没有人揭穿,他就自欺欺人地过下去,现在突然被容禛揭破,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才好。“看来,本王倒是第一个说穿这件事的。”容禛慢条斯理道。陆徵苦笑着:“您想说什么?”“本王不在乎你究竟是什么人。”容禛轻轻地勾起他的下巴,慢慢地凑近,“可你必须说实话。”陆徵犹豫了一下:“我怕我说了你不信。”容禛轻笑一声,坐回原位:“你先说,我自会判断。”这一次,陆徵沉默了更久,容禛也没有催促他,安静的车厢中只能听见马车“咕噜噜”的滚动声。“我……来自另一个时代。”陆徵轻声地开口了,“那里和你们这里不一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