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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和他说实话,他想听前因后果,不是让小孩儿毫无保留,只是在需要的时候,自个儿能使上一把劲儿。自己跳的太高,反而不好下来,等着小孩儿给他台阶,小孩儿却只会眼巴巴看着他,声音小小地叫一声“爸爸。”一声“爸爸”还不够么,秦聪觉着南方这回真是魔障了,明明憋了几天自个儿都要绷不住了,却偏要死气沉沉的对着自家小孩儿,稍微一动就浑身骨头茬子痒痒着疼。父子俩都磨人的很,秦聪觉得这事儿自己管不了,索性就搬出去住两天,把这大房子完全留给这父子俩,让俩人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豆包晚上依旧是在客厅的大沙发上睡着了,刚刚立秋没多久就来了场大雨,天气有点儿凉,臭臭费劲儿把南方的鞋子叼过来,脑袋一钻就卧在南方的大拖鞋里。南方回来的时候找不着拖鞋,索性就光脚跑到沙发旁边儿看着自个儿儿子。豆包睡觉一向警醒,可他这样儿走路实在没声音,走到跟前的时候还看到小孩儿睫毛一颤一颤的,闭着眼睛眼球还一动一动的,显然是正在做梦。孩子他爸看了半晌,实在是没忍住,俯下/身用食指刮了刮小孩儿侧脸,小孩儿动了一下,南方赶紧收回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豆包睁开眼睛,俩眼珠子湿漉漉的不甚清明,可无根手指头已经反应很快的抓住了他爸的食指。南方索性就着这样儿的姿势一把把小孩儿抱起来就要往屋里送,豆包像是意识到南方要干什么,腰身儿一挺一挺的在他爸怀里不安分,就是不想让南方把他往屋里抱,一旦抱进去,盖了被子南方就得走。“爸爸。”小孩儿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到头来还是这么一句。南方正抱着他往卧室走,突然低头看了他一眼,外头一道闪电刚好劈下来,衬得南方脸色青白,没什么表情。小孩儿吓了一跳,赶紧用手去摸南方的侧脸,从下往上看的时候,像带着棱角的冰石,冷硬而没一丝表情,只是眼里有一些很矛盾很复杂的东西,小孩儿瞬间萎靡了下来。☆、68第六十五章“豆包,爸爸的刮胡刀呢?”南方在小卧室的浴室里头扯着嗓子喊自家小孩儿的时候,豆包正在厨房打豆浆,南方不喜欢豆浆放糖,可没味道豆包又不爱喝,所以就豆包总是要晾凉了搁些蜂蜜进去。这头刚把蜂蜜罐子举起来,那边儿就听着南方在喊,上好的野蜂蜜顺着汤匙流了一手。小孩儿一边儿顺着小手脖嘬了一口,跑去小卧室里帮他爸把刮胡刀掂出来。南方的胡茬一夜之间便在下巴上密密的织起暗青色的一层。豆包拿手刮了一下,皱了皱鼻子:“刮干净点儿。”南方顺势扣住小孩儿腰身儿扯到身边儿来,使劲儿在脸颊上香了一口,心满意足地笑:“那你给我弄。”豆包被扎了一下,有点儿不舒服的撇撇嘴,伸手拿了剃须沫往南方脸上涂,看样子很熟练,几下就涂了他爸一脸泡沫。南方一直不喜欢那种电动的剃须刀,豆包也总说用那个刮不干净,实际上是喜欢这个早晨起来父子俩一块挤在浴室里刮胡子的瞬间。卧室床头挂着的日历显示,今儿个是2005年6月,豆包十四岁的夏天。秦聪家的小楼拆迁,南方带着小孩儿从小楼里搬了出来干脆就在一中附近买了房子日夜接送。小孩儿今年高一,从一中附属中学升至一中高中部,依旧是缠了他爸很久才被同意走读。上个月父子俩刚从小楼搬过来,南方东西常常找不到,一天总是要问自个儿儿子什么东西在哪儿这种问题无数次。秦聪现在也忙得很,以前在小楼住的时候招家的日子就屈指一个指头就能数的过来,小楼一拆迁,搬的地方也和南方他们一个南一个北。不过有空还是喜欢往南方他们这儿来,上个月还帮南方搬家来着。不过南方最近是有点儿不怎么待见秦聪这小子了,因为秦聪一见了豆包就逗个没完没了,每次都给孩子他爸看的牙痒痒。关于秦聪之前说的那个他在等人的话,南方就是再迟钝这两年也看出来了,原来老牛想吃嫩草不只是他,秦聪说他也跟着赶了把潮流,人家等的是梁子家晴晴,不过这事儿目前还得把梁子瞒在骨里。豆包给他爸刮完胡子还伸手摸了一把,洗了剃须沫的下巴颏儿滑腻腻的手感不错,小孩儿笑了笑,踮着脚尖双手捧着南方的脸在下巴上嘬了一口:“南爸爸,你真帅!”“那是必然的!”南方蹭过去亲了下小孩儿手心儿,一股甜丝丝的味道马上从唇角蔓延过来。亲一下,再亲一下,一直都是甜的,确定没错儿。“刚才蜂蜜撒了。”豆包被南方弄的直痒痒,总想往后缩手,却被南方握住不放,舌尖儿顺着食指的指头缝滑下来,带出一溜儿亮晶晶的水渍,一路都是甜丝丝的味道。小孩儿从发迹红到耳尖儿,低着头不吭声,虽说自个儿爸爸这样儿的行为已经屡见不鲜,可经历的时候还是叫人难为情。豆包被南方弄的有点儿痒,轻笑了一声儿,正处在变声期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却没有那种粗粝的感觉,倒像是已经变声完全了的一把低沉温润的好嗓子。豆包现在刚够到南方肩膀,刚刚仰起头的时候就被偷袭了下嘴唇,南方心满意足的笑了笑:“走吧,去吃饭。”豆包因为走读,所以得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就起来赶去学校上早自习,父子俩坐在饭桌上的时候,晨光微熹,外头天还没亮透。南方每天早上都跟着自家小孩儿一块起来,先步行送小孩儿上学,再拐回小区来拿车去区公/安局上班。南方现在在区公/安局做刑侦队队长,工作没以前闲,可一逮着了空就乐意跟自家小孩儿粘在一起。初中升高中的时候以小孩儿的成绩本来是要保送到一中来的,结果小孩儿没要保送名额,自己考反而拿的奖学金更多。南老爷子因为这个而笑不拢嘴,南方那时候可是连个高中的边儿都没沾上,更别说一中了,老头越来越觉着,自个儿那个要培养出来个了不起的文人这愿望肯定实现是没跑儿了。豆包这两年跟着周老爷子学画,大大小小拿了不少奖,水墨画儿越来越有周老爷子的影子,可仔细看的时候又不一样,豆包的笔触温润,连周老爷子都说他的画儿看起来不像个少年人下的笔,风骨隽秀而带着些闲云野鹤的味道。吃过饭豆包有点儿来不及,锅碗瓢盆往水池子里一落等着他爸送完他上课待会儿回来收拾。“爸爸,明天去爷爷家么?”豆包在门口穿上鞋,回头冲南方问了这么一句。“嗯。”南方点点头,跪下去替小孩儿把鞋带系好,然后直起腰在豆包脑门上亲了一下,又牵上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