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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和南老爷子家的锁不太一样,他不会开。最后老铁头没扭过南老爷子,起身开门,南家老太太手里拿着几份单子搁门外头站着,看表情火急火燎的。老铁头把人让进来给倒了杯水,平常南老爷子搁他这儿玩儿的时候老太太一般都不来凑热闹,因为他俩一般都是下棋,旁人搁边儿上也显得没意思。这回老太太来肯定是有事儿了,豆包过去钻老太太怀里给抱着,老太太把手里那叠单子递出去,手指尖还微微颤着。南老爷子看着老伴的表情,脸色也凝重下来,他手里这可是体检单,老太太脸色这么不好,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老铁头搁边儿上没吱声,他知道现在南老头需要时间。南老爷子拿着单子一页一页翻,翻到其中一页扫了两眼猛地怔住,然后抬起脸来冲老太太说了句:“走,先回家。”老铁头知道这肯定是有事儿了,他拍拍南老爷子胳膊,南老爷子抿紧嘴唇没说话。俩人几十年交情了,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这盘棋还没下完,南老爷子抱着豆包走了,他就拿块布把棋盘盖上,改天再把这没下完的棋局下完了吧。下午临下班的时候南方接了个南老爷子的电话,说是叫他下班早点儿回来,家里有事儿要和他说。南方还挺纳闷儿,自家老头一般都假严肃,可这次语气里是真的严肃,他下午老心神不宁的,小秦还劝他说没什么事儿,别自己吓自己。可南方就是听不进去,一下了班就往家奔。到家的时候家里气氛挺沉闷的,他爸他妈都在家,豆包看见他回来了,就凑到门口来,南方换了鞋,一把把豆包抱起来蹭了蹭脸颊。豆包抱着他脖子不松手,还从兜里摸了把榛子仁往他嘴里塞,就是不吭声,似乎被家里这气氛弄的有点儿不知所措。豆包下午就把这东西揣兜里了,就等着南方回来呢,不过这一晚上家里都挺沉闷的,平常南老爷子一没事儿就逗着他玩儿,还给他念小人书。今天老头老太太就光轮流抱着他也不说话,偶尔说两句就长吁短叹的,弄的小孩儿也不敢乱动,南方一回来就拱南方怀里去了。“爸妈,爷爷奶奶,出什么事儿了你们一个个都严肃的跟庙里大佛似的,瞧把豆包吓的。”南方嘴里含着东西瞅着屋里这四个人,试图说点儿啥调节气氛,但似乎效果不太好,也就南mama勉强冲他笑了一下。“南方,你爸爸生病了。”南mama坐在自己丈夫身边,俩手圈着胡云泽的胳膊,声音挺平静的,可尾声里带着的沙哑让南方察觉到,刚才他mama是哭过的。桌子上搁着一沓子医院的体检单,南方抱着豆包走过去一页一页的翻,突然翻到他爸爸那一页愣住了。他爸爸这次体检检查出来患有肺性心脏病,而且现在来说有轻微的肺气肿。南方是知道的,他爸爸以前在矿上干活,因为矿下空气质量不好,经常三天两头就咳嗽喘不过气,检查说是患上了慢性支气管炎,吃药都不见好。后来南方他mama找了许多偏方来给他爸爸试,还劝着胡云泽别在矿上干了,拜托自家老头搁化肥厂小车班给找了个司机的工作。胡云泽从矿上出来之后吃了两年药,病已经慢慢好了不怎么发作了,不过还是经常咳嗽咳痰什么的,他自己还一直以为是小病没怎么注意,谁知道现在又闹出来个肺性心脏病。南方他mama本来胆子就小,小时候南方淘气,磕着碰着了他mama就得心疼的掉眼泪,何况现在自己丈夫检查出来这么个病,他mama的担心不言而喻。“妈,爷爷奶奶,你们也别太担心了,我爸这病发现的早,咱们早点儿治没事儿的。”南方看着这单子,劝了家里几个老人两句。最后还是南老爷子发了话:“书娥啊,明儿清早你和云泽都去厂里请个假,都给我去医院看病去,还有云泽这病,实在不行厂里的工作也辞了,南方现在都有工作了,用不着你们养活。待会儿吃完饭让我给云泽号个脉,我这技术虽然是半路出家,好歹也稍微懂点儿,我先看看也好过什么都不知道强。”老爷子是五十多岁才喜欢上中医这门学问的,当初就是为了给自家老太太调养身体,开副药或者弄点儿药膳给老太太调养一下还行,治病却是不敢的,毕竟医生这名头不是谁都敢当的。“爸,我明天去医院看看,听医生说说这病到底是啥情况再说,辞工这事儿咱再看着办吧,万一医生说用不着呢。”胡云泽皱着眉头半晌,他本身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劳碌惯了,猛地叫他辞了工作在家跟废人似的他也受不了。“那行,爸妈,你们别想那么多了,要医生说让我爸在家呆着就听医生的,明儿早上我也请假陪你们去医院。你们放心吧,以后有我呢,你们要嫌我不够,咱现在不还有豆包呢嘛。”南方这一番话倒是把两口说的心里暖烘烘的,南书娥伸手拍了拍儿子脊背,他儿子是真的长大了,现在比他爸爸都高,实打实是值得依靠的。南方话说的家里谁都满意,南书娥这才起身去厨房做饭,老太太在旁边儿打下手。吃饭的时候南老爷子才突然想起来小豆包领/养这事儿,手里的粥也喝不下去了。“孬蛋,你爸爸现在这身体状况是不是不能领/养豆包了?咱说好过两天去你们那儿办手续的,这要是实在不行,我和你奶奶能领/养不?”豆包这会儿也支着脑门儿看着南方,南方歪着头想了想,好像身体条件查的是最严的,虽然他爸爸这不是什么传染性疾病,可是还真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得了爷爷,您就别添乱了,你领养豆包这么大点儿的小孩儿算什么事儿啊,我明天下午去所里给问问,实在不行豆包就跟我了,跟谁不是跟啊,还不都是您的亲孙子。”南方抬头说了老头几句,一巴掌就被老头扇在后脑瓜子上。“瞎说什么呢,我意思是按孙子辈的领养,一根筋儿!脑子不会转弯!”第二天早上南方打电话给所里请了假,带着胡云泽两口去了医院。医生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专有名词什么的南方他们也听不懂。不过严重性倒是听懂了,医生说胡云泽发现的早,现在还不严重,可以继续工作,但是一定得注意,不过如果要是在家休养是最好的,若是能找个清闲点儿的工作也不错。医生又给开了些药,有应急的有长期服用的,就那么一点儿药还真不便宜。胡云泽看着心疼,又叫南方他mama数落了一顿。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俩人也算彻底放下了心,南mama打电话给老头老太太说情况,完事儿非要胡云泽办内退。胡云泽比南mama打了几岁,今年四十五,刚好够上厂里内退的年纪,所谓内退,就是提前退休,不过退休工资比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