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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数。不过凭钟毓对他爹的了解,他爹说话向来不说满,他说四六之数,没准能做到三七。那对于进攻屠来说,就够了。可是现在还有个大问题,那就是长安内太不稳定了。如果打到一半,长安出问题了,那该怎么办?镇远侯来找钟毓,就是这个问题。钟毓皱眉,十分不情愿:“找我也没辙啊,太子又不听我的。”镇远侯看着钟毓的目光里带着某种了然的东西。钟毓:“……”他汗毛一竖,几乎夺门而逃,好悬才克制下来,心惊胆战的看了眼他爹,又迅速的别看眼去。好半晌才尴尬的开口:“那啥,嗯,成吧,我回头抽个时间去听听太子的意思。”说罢,夺门而逃。连跛了条腿都无法阻止他奔驰的内心。钟毓做贼心虚的跑回房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恰巧看到了桌上摊开的没看完的针灸书。书上正不遗余力的讲解着人脑上的各大xue位,并不厌其烦的说明如何施针,可以怎么缓解……疲劳、失眠、头晕等多种症状。保证针到病除。沉思良久,钟毓决定给郭殊涵施针。第51章谭章逃巴掌长的针,从头顶上扎下去,想想都是极为危险的事情。可是除此以外,钟毓别无他法,总不能让他一辈子这样睡着吧。钟毓已经习惯了和躺在床上的郭殊涵说话,好像这样说着郭殊涵听得到一样:“我现在给你扎的针,是我师父自创的。以前他用这套阵法唤醒过沉睡三四年的人,想来总会有点用吧。”“要是师父在就好了,你这个情况他肯定见过。我就不行了,得自己摸索。”说着,钟毓在郭殊涵头上落下六七针。这套针法已经用了五六天时间,正好一个疗程。等待会把针取了,再看看效果。正想着,门外管家唤道:“大少爷,太子召见。”太子?钟毓已经许久没和他见面了,今日怎么突然想起他?话说之前他爹要他去问问太子的意思,他至今还没去呢。太子竟然找上门了。钟毓腿没好利索,索性拄着拐进了宫。然而东宫里却没有太子,他在东宫里等了会,又被传旨:“钟少爷,殿下在寿康宫等您。”寿康宫,是陛下的寝宫。钟毓眼皮一跳,虽然这些日子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宫里的情况还是知道的——某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情,就是详细的不清楚,捕风捉影还是知道一些的。钟毓心道:“太子怎么会在陛下的寝宫里召见他呢?”钟毓跟着太监身后走,看着远处宫殿层峦叠嶂,忽而嗅出了点前途未卜的味道。钟毓来到寿康宫,宫外站在面无表情的守卫,一丈一桩,严阵以待的守着宫门,保证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这哪是守卫,分明是看守。看来软禁一事,是真的了。钟毓目不斜视的走过去,才踏进宫门,大门就关上了。宫殿里一下子暗了下来。钟毓眼皮一跳,不动声色的朝里走,躬身道:“太子。”李佑独自坐在床头,给昏睡过去的陛下喂药。他喂得很慢,一勺子药可以喂三四遍,非得全部喂进去了才收回手。钟毓心道:“御医呢,怎么是太子亲自喂?”钟毓无拘无束惯了,见周围没有其他人,就抬起了头,恰好看到太子一勺药喂漏了,黑色的药汁顺着陛下的嘴角全部流了出来。太子似乎就等着它流,把勺子放在陛下的嘴边接着,等流干净了,再重新喂回去。钟毓:“……”感情太子是这样在喂药,钟毓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人这么做的。这件事太子做的很投入,或者说心无旁骛,依钟毓对太子的了解,大概八成太子现在只是在想事情,而不是在认真喂药。太子喂完药,随即伸手把碗递给旁边的人,结果忘了旁边的下人都被他挥退了,手空落落的悬着。钟毓只好走过来把碗接住,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却在接到药碗的那一刻,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好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这个味道太熟悉了,以至于钟毓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闻过,他背转身,不动声色的又嗅了一遍。还是觉得熟悉。不过钟毓便是闻到了也不会贸然去问,太子又不是司马凌风可以随便说话。太子拿手绢擦干净手,叹道:“父皇的病一直没有起色。”钟毓眼观鼻鼻观心,宫里的这些事他即便不知道,有他爹这个当官当成精的人在,多少总能猜到一些,因此闭不做声,不作回答。太子回头看了眼钟毓的腿:“你的情况司马凌风已经和孤说过了,这件事闹得太大,现在长安城人心惶惶,这些江湖人太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钟毓同样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道:“只是跳梁小丑,太子不必放在心上。”“哦,你是这样想的?”太子问:“可是背后还牵扯着屠。”屠是齐国王室心头的一根刺,当年太皇太后,皇太后的死都和屠脱不了干系。许是郭殊涵的缘故,钟毓现在再看屠,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毕竟屠只是个杀手帮派,要杀谁都是看金主的意思。能抓到背后的金主才是王道。可惜因为屠的保密原则,想把背后的金主抓出来,难如登天。太子:“所以孤打算派兵围剿屠。”钟毓想也没想,脱口道:“可是去年才打完仗,将士们青黄不接,而且武器粮草的供给也跟不上。屠不是燕国,非得固守领土,可能我们大张旗鼓的过去后,早已经人去楼空。”“正因为屠不是燕国,所以进攻起来不用废那么大功夫,也不用像进攻燕国一样耗时数年,这一点国库还是跟得上的。更何况,”太子温声笑道:“难得你不想报当年经脉俱断的仇?不想看到偌大个杀手帮派收归咱们大齐旗下?”钟毓轻微蹙眉,实在不好逆了太子的意,只好问:“不知殿下觉得谁来领兵比较合适?”看来他爹的担心一点也不多余。太子的目光似有意无意的扫过钟毓的脸,把钟毓惊出一身汗:不会是想找他吧,他可从来没领过兵。太子却只是回身给皇帝掖了掖被子:“这个再定吧。”皇帝脸色潮红,不知是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