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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乎寻常的触感,轻、柔、酥、麻,各种感觉在指尖融合,我几乎是熏熏然地在想,可能以后,以后的以后,终此一生都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这样,只要握着我的手,便可以轻易攫取我的灵魂。韩暮雨也许并不清楚他在做什么,高烧让他看起来有些迟钝,身上清冷的气息敛去不少,显得沉静而温顺。我沉醉在他手心里无法自拔,暮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不知道吗?你一点点的温情,都能让我义无反顾。“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听到喃喃自语般的声音,这声音却不是来自我。韩暮雨歪起头看着我,重复到:“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安然?”一个晃神儿,我的心脏漏掉一拍。他似乎不是那么认真地在问,他似乎只是随口一说,而我却听到心里一个声音疯狂地叫嚣起来,说啊,说啊,告诉他!趁他现在迷迷糊糊的。“因为,觉得你好呗,因为……喜欢你呗!”我低着头,那句话像是直接从心里蹦出来,每个字都颤巍巍的,说到最后,我有种要断气的感觉。心脏剧烈收缩,我听到血液瞬间冲过耳内的血管时极速的声音,狂躁又决绝。韩暮雨果然是迷糊,他听了之后很久都没说话,眯着眼睛慢慢地反应,我像是等待判决的犯人,忐忑难捱,时间无声流淌,消耗着我仅有的勇气。“我不明白,”他终于开口,一脸茫然,“我有什么好的呢?我就是一个穷小子而已!不像你,心地好,长得好,工作也好,爱说爱笑……”以前他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今儿听起来格外好听,让我那副小心肝儿甜美地跃动不已。我知道我有很多毛病,可是,对韩暮雨,我已经拿出自己最好的。“我也就那样儿吧,”我说得毫不谦虚,笑得恬不知耻,“人跟人不就是缘分吗?我就看你顺眼,就觉得你招人待见,就稀罕你这样儿的!”听明白了吗?重点在后面,喜欢你!他点点头,表示听懂了,说道:“你也挺讨人喜欢的……”我这心就像摇了很久的瓶装可乐,突然打开盖子,里面的快乐喷涌而出,甜蜜粘腻地溅了一身,我傻笑出声,自动自觉把这句话演绎为‘我也挺喜欢你的’,而后却听他继续慢悠悠地接到:“就是有点儿小孩儿脾气……”“喂,我怎么小孩儿脾气啦?”说得好好的,干嘛加这么一句,“老子可是比你大五十八天呢!”韩暮雨看我突然瞪起眼睛,扑哧一下乐出来,我还不明所以,他就那么笑得一发不可收拾。我觉得这个笑容持续了大概有十秒,从没见他这样。眼睛弯弯的,牙齿都看得到了。靠,千八儿百年的也不乐一个,今儿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我当真担心了,把粥放在一边儿,然后抬手去摸他的额头,“你是不是烧傻了?”“没有……没有……你这一会儿一变脸……说炸毛就炸毛,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儿脾气!”他还笑上瘾了,居然说得有些上气儿不接下气儿。这是关心你,懂不懂?关心则乱,懂不懂?“乐个屁啊?”我凶狠地瞪他,然后扑过去掐他的脖子。我的心情是坚固,我的决定是糊涂,我看到面前那个火坑里炽烈温暖的火焰,我毅然决然地扑过去。两个人滚到一起,他因为失去先机而被我整个压在床上。他两只手握住我的两个手腕,高热从手心传递过来,我的心思乱成一团。别说我欺负病人,发烧的韩暮雨力气也比我大,他说:“安然,别闹,你这样就更小孩儿了……”“我就小孩儿了,你怎么地吧?”你就当我是小孩子撒泼吧,我想。终于挣脱一只手,我壮着胆子伸到他外衣下面去咯吱他。触手所及的腰侧皮肤带着guntang的温度,我感觉自己的指尖在光滑柔韧的表面划出一道道火花,连带着自己的神智一起燃烧起来。韩暮雨喘着气躲闪着,抓住我潜伏在他衣服下的手,跟另一只胳膊一起反扭到我身后,我一时失去支撑,结结实实地压在了他剧烈起伏的胸口上。他气息混乱却温柔地说,“安然,停手,安然,咱不闹了……”我的头压在他锁骨的位置,心脏失控般疯跳,停手?好!就停手!我想更过分点儿!我阴险地一笑,说:“行!”,然后在他稍微放松下来时,扬起下巴,一口咬在他脖子边上。☆、三十二我阴险地一笑,说:“行!”,然后在他稍微放松下来时,扬起下巴,一口咬在他脖子边上。我发誓我没想用太大的力气,就是那么忍不住地咬了一下,当然,也可能我没控制好,牙齿叼住就舍不得松口,舌尖扫过皮肤表层,带点儿微微地咸。韩暮雨大概被咬疼了,闷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然后一个翻身将我压在下面,他放开了钳制着我的胳膊的手,继而摸上自己被牙齿袭击了脖子,他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安然……你……你怎么还咬人啊?”咬人?咬你是轻的,我根本就想把你连骨带rou嚼吧嚼吧咽肚子里去。我觉得自己疯得可以,反正已经咬了,我呵呵地冲着他乐,“暮雨,你不是说停手么?你看我就是动动嘴而已……”韩暮雨有点无奈,很无奈。说起来,他跟我在一块儿时,老是无奈。他看着我,眼神摇晃不定,轻蹙的眉头表明了他的茫然迷惑。我停止没心没肺地傻笑,安静地与他对视。忽然间就不紧张了,我把我那些心意一字一句一排一列明明白白地写在眼底,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他看了,你明白吗?你感觉到了吗?那些落在你脸上带着火星儿的视线。然而韩暮雨给我反应有些不近人情却又推波助澜。说他不近人情是因为他在我无限深情的注目下把眼睛给闭了。说他推波助澜是因为他闭了眼睛之后,很慢很慢很慢地把头放低,极轻柔地靠在我的肩膀上,他甚至小狗似的在我肩头磨蹭两下,用棉花糖般柔软甜腻的语气喊着我的名字,“安然,安然……”无力的,无奈的,无意识的,和着沉重而guntang的呼吸,灼伤我颈边的皮肤,他说:“安然,别闹了,我头晕……”晕?是了,这人还病着呢!感觉他那么驯服乖巧地枕在我肩头,我再次鄙弃自己的恶劣人品,然后在柔软到无法收拾的心情里,不可控制般抬起手臂,抱住了他的后背。我也病了,情迷心窍,相思入骨。安静下来的空气里,暧昧悄然流淌。有从哪里传来的歌声,穿透了薄薄的墙壁飘进屋子里,断断续续却凄婉至极,“……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似乎是某个电影的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