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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越,越越,你这是怎么了?”千越看看面前的人,刚刚抓到手上的幸福与平静啊,千越觉得心痛得一刹那间扭成一团。却居然笑了出来,“以诚哥,我,好象杀了人了。”千里起解正文一起飞以诚听千越结结巴巴地说了事情的经过,以诚一把把千越搂在自己的怀里,说,“千越,不怕,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哥陪着你。”其实千越那一下,根本没有怎么伤着仇大同。冬天,人穿得厚实,千越慌乱之中也没有真的用力,刀尖划开了他的皮外套与羊毛衫,只在他的肚子上留下一个浅浅的伤口,也没流多少血。他心里吓了一跳才是真的,他没有想到沈千越居然会如此孤注一掷,铁了心要摆脱过去的生活。仇大同只在家里的浴室里草草地上了点儿药,怕感染了,还是用纱布自己给包了起来。他的太太推了浴室的门进来。她问,“你躲在里面干什么?今天难得老爷回家来。”仇大同道,“知道我难得回来,就别太烦人。”太太突然凑上来,在他肩背处嗅了嗅,“你干什么了?哪里伤着了?”仇大同不耐烦地系好厚实的浴袍,推开她走了出去。她在原地站了片刻,心里暗笑自己原来对这个男人竟然还是爱着的,就象许多年,两个人一起在街头摆小吃摊的那会儿,心里的痛与急交织在一块儿,追上去又补了一句,“风流债别惹得太多,会有报应的。”仇大同已经换上了外出的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仇太太站在门边,拉起仇大同换下的那件皮外套,上面有一个不大的豁口,她觉得,其实她的生活,何尝不是有这么一个豁口?仇大同听秘书说有个姓是的人找他时,微微愣了一下,他还真不认识这么个人。他说,如果不是约好的,我不见了。秘书出去不一会儿,又进来说,“那位是先生,说是想跟您说说有关沈千越的事。”仇大同手里粗大的金笔叭地落到了桌子上,笑起来,说,“请他进来吧。”仇大同看到的是一个样貌普通的青年,高高的个头,结结实实的样子。青年说,“仇先生?我是是以诚。”仇大同说,“哦。你是沈千越什么人?”以诚说,“我是他哥。”仇大同笑起来,“你姓是,他姓沈,你怎么是他哥?你们俩不是一个爹?”以诚说,“仇先生,今天我是来说一件事的。”仇大同继续笑眯眯地说,“说吧说吧。只要是跟沈千越有关的,我都喜欢听。”以诚说,“千越昨天伤了你,我是来跟你说,我们不道歉,如果你要找麻烦或是要告的话,冲着我来。我替他顶罪。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地址。你要怎么都成。就只一条,别再找千越的麻烦。”仇大同两个手指捏着名片笑道:“你叫我怎么我就怎么?是以诚,我现在可知道你是谁了,可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以诚也笑起来,“我知道。你有钱,有门路,我是斗不过你的,但是,如果你真的还要再害千越,斗不过我还是要斗的。”仇大同拉长了声音说,“哦--”以诚道“千越,他这些年,受过很多苦。我说过,你要害他,我会护着他,你要告他,我会替他顶罪。我不会再让他受委屈。”仇大同向后靠去,把头枕在宽大的椅背上,心里突然地觉得非常非常地无趣。原来自己居然变成了一个抢男霸女的人了么?小时候看电影,最恨那种人,难道人只有在穷困的时候才会有鲜明的是非观念吗?仇大同其实一直都知道,沈千越这个人,永远不会属于他,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用错了方式。仇大同坐直了身子,看看面前的青年,温和里的那一抹坚决无惧。仇大同说,“是先生,怎么你看我很象一个恶霸吗?你可以走了。”以诚说,“好。”走到门边儿的时候,突然听见仇大同说,“你待沈千越好一点儿吧。”以诚半侧过头,点点头,认真地说,“我会的。”千越在小区门口已经等了许多时候了,以诚说今天去打听一点儿消息,去了很久也不见回来,打电话过去,只听他说,“没事,别急。”千越索性在小区门口花坛子上坐了下来。也许,他真的是与幸福与平安无缘的吗?天很蓝,很清透,一丝云也无。美丽如幸福,遥远如幸福。千越想。地上,有小蚂蚁怡然地搬运着吃食。即便是蝼蚁,也向往着平安吧?千越想。然后,就看见一双脚,在他面前停住了。有人蹲下身来,是以诚。以诚说,“傻子,你在这儿干什么哪?真的想喝西北风。”千越抬头看着他平静亲切的面孔,想问,却又不敢,怕一开口,有什么就要被打破了。以诚揉揉他的头发道,“越越,别怕,没事了。真的。”千越微笑着问,“真的?”以诚又说一遍,“真的。我们回家吧。千越坐着没动。以诚摸摸他的头发说,“他没什么事。回去我跟你细说。”千越笑笑,说,“哥,我的腿麻了。”以诚伸手到他的腋下把他扶起来。两人一同往小区里走去,有三三两两的邻居走过,他们不能拉着手,千越看看以诚,以诚也看看他。然后笑起来,一直那么温和的神情里,居然有了一份玩皮。居然就走到了那扇木门处。千越走过去,爬上去,从上面倒挂下来。晃啊晃。那些记忆,看见母亲与情人在床上时的惊恐羞愧,爱人背离时的伤心酸楚,在陌生人的床上醒来时的耻辱与绝望,那刻意用一派云淡风清遮掩的极度自轻,还有这一天的担心受怕,都在这一刻涌上了心头。象是杰克的豆苗,疯狂地生长蔓延纠结,刹那间弥漫了他整个的思维。千越想,我不哭,不哭,都已经过去了。伤痛,绝望,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