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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情绪,通通被病里的那一份昏沉激上来,苏苏开始唔唔地发出象是哭泣的声音,过一会儿,声音没了,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下来,急而汹涌。就听见一个声音,不断地在耳边喊,“越越,越越。越越。不怕,我在这里。”苏苏的头转过来转过去地呓语,“我不是。我不是。”千里起解正文你真的只是苏苏吗?苏苏是在额头上一阵清凉里慢慢安静下来的。心头也渐渐清明起来,咬紧了牙不再发出一点的声音。睡到半夜,苏苏清醒了些。头上的热度下去不少,还是昏沉,但是已经没有了那种跳痛的感觉了,只是浑身发软,手与腿似有千斤重,朦胧只想睡,眼皮却象砂纸似地磨得生痛。迷糊中,觉出有人进来,换了额头上已经变温了的毛巾,换上清凉的另一条,又轻轻地退了出去。一夜就这样过了。第二天早上,苏苏醒来,也不想动弹,前一夜的一幕一幕在眼前划过。隐约记起,自己在神智不太清楚的时候叫过,不是我不是我。苏苏拉起被子盖住了脑袋。知道是该起身了,可就是不想动,也不知为什么,跟自己犯着倔。是以诚轻轻地推门走了进来。苏苏闭上眼。是以诚走过来,摸摸他的额头。苏苏感到身下的床微微一沉,知道他是坐下来了,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却什么也没有。即便是闭着眼睛,苏苏也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寸寸地在自己的脸上留连盘绕。苏苏咬着牙,只是不睁眼。那人却也不动分毫,苏苏的脸慢慢地热起来,也不知道红没红,那个人温暖的气息扑在苏苏火烫的脸上,居然是一片清凉的感觉。苏苏暗暗想,难道要一直装睡下去?又想,反正是他逼我的,害他上班迟到是活该。好在,是以诚终于走了出去,苏苏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吐出一口气。苏苏出了卧室,便闻见一屋的香气。不是油烟旺盛的味道,是清淡温暖的米香。是以诚看见他出来,微笑着说:“早。”又问:“好点么?过来喝点稀饭,完了好吃药。”苏苏也不作声,走过去,在桌边坐下。是以诚盛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小心烫着。”他说。苏苏低头看那碗中,粥熬得极好,米粒都茸茸的,却不粘滞厚重,让人不由得有了胃口。苏苏慢慢地吃着粥。是以诚看着他,突然说:“越越,你还是小时候一样,吃饭都没有声音。”苏苏头也不抬,面上带了两分浅笑说:“应该有很多人吃饭都没有声音的。”他抬起头,竖起一根细长的手指在是以诚眼前摇了摇,“再说一遍,我不是越越。”苏苏继续喝粥,边笑着接下去说:“我跟他,长得很象吗?这种事,只在电视电影或是书上看到过,还真没遇到过。”是以诚好象暗暗地叹了一下,没有再做声。苏苏喝完粥,是以诚便把药和水给他递了过来,苏苏也不看他,接过来吞了下去。一时间,屋子里静了下来。只有墙上挂钟的滴达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格外的清脆。是以诚试探地开了口:“越越……”苏苏突然打断他的话,“喂,我说,你,真的,不做吗?”是以诚说:“啊……”苏苏又笑起来,他的笑温润似水,却并不轻快。“我既然跟你出来了,做不做我都是要收钱的,你可亏了。”是以诚正要说话,苏苏说:“对不起,我要走了。”是以诚一愣。苏苏接着说:“我说,我要走了,请付钱。”是以诚神色黯然,苏苏看了,鼻子里低低冷笑一声。是以诚说:“好的,好的。”又是那种哄孩子的腔调。苏苏突然地烦燥起来。是以诚进了房间,不一会儿拿了个信封出来,轻轻地放在桌上。却说道:“再多呆一会儿好吗?”又将一个小小的塑料包递给他,“还有些药,也给你。这药挺管用的。”苏苏接过来,随手塞进口袋,说,“你不上班去?”是以诚说,“哦,那个,我早一会儿晚一会儿都不要紧的。”苏苏又轻笑道:“哦,原来是老板。”是以诚红了脸,“也算不上。自己弄了个小小的运输公司。刚刚上轨。”苏苏看着手指不说话,突然说:“对不起,有没有小指甲刀?我这里长个倒刺,疼得狠。”是以诚一叠声地说:“有的有的。”起身去找。等他从卧室里找了小剪刀出来时,发现苏苏已经走了。一点声息也没有。桌上,有一叠钱,白色的信封放在最上面,是以诚拿起来,上面有几个字,“谢谢你昨晚的照顾,给你个优惠吧。钱我拿一半。”那字迹潦草轻飘,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如其主人一样消失无踪。这以后,是以诚总也找不到那个苏苏。是以诚天天去偏离守着,但是,苏苏却没有出现。是以诚没有见到苏苏,却见到了那个跟苏苏在一块儿的叫做JO的男孩儿。是以诚走过去问,“请问,越……苏苏在吗?”JO也认出了他,“你找苏苏?这两天我也没见到他。”是以诚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请问,苏苏,真的姓苏吗?”JO笑了笑,“这位先生,你不会不懂我们是做什么的吧,说句实在的,做我们这一行的,有几个会用真名实姓?苏苏他姓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大家都叫他苏苏。”他年青的眉目间,流转着浅浅的自嘲,一点点的沧桑,转瞬即逝。“那么,”是以诚不是没有犹豫的,但是还是忍不住要问下去,“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法,或者……你知不知道他住在哪儿?”JO一口酒呛出来,斜瞟了他一眼,“我当然,咳咳,不知道他住在哪儿。手机号吗,倒是有一个,他要是知道我随便告诉了人,一定跟我翻脸。大哥,你可别叫我为难。”是以诚无奈地点点头,“还是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