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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禹的表情更复杂了,“不用检查。他……吃就吃吧。”娄清闻言稍微松了口气。闫禹又问娄清:“你刚才说他还吃了白水晶?”“没有没有。”娄清连忙摇头否认,解释道,“不是吃了,是弟弟吃完饭后在他嘴巴里发现的,应该是辅食里不小心混进去的,弟弟聪明没有吞下去,给我看了后就吐出来了。”娄清急于想要让“家长”放心,但却看到闫家长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娄清的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问道:“怎么了?”闫禹没说话,只是垂目看着还在玩娄清手指的弟弟。而这一次,弟弟像是感觉到了闫禹的视线,抬头看了过来。一大一小的十字星芒对视着,只是一个瞬间,他们就看懂了彼此的所思所想。闫禹的眼神越发冷了,弟弟的表情里则开始泛出了敌意,小鲨鱼牙要龇不龇的,像是一只即将炸毛的猫。娄清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解,正想问什么的时候,闫禹已经收回了视线。“白水晶对他来说没关系。”闫禹看向娄清,语气淡淡的,“他喜欢白水晶,你可能还会在他嘴里发现,不用紧张。”娄清一脑门问号,喜欢白水晶他可以理解,但怎么还能再在嘴里发现???这个“喜欢”是“喜欢含着白水晶玩”的意思吗?娄清张口结舌了好一会,最后委婉问道,“……但,如果弟弟不小心吃掉了怎么办?”闫禹的回答很耳熟:“吃就吃吧。”娄清:“…………”娄清:“?”这个人是认真的吗?闫禹已经直起了身,对娄清说道:“走吧,我送你。”娄清点头,怜爱地摸了弟弟的小脑袋一把,然后刚要抱着弟弟站起来,就看到闫禹直接伸手把弟弟拎起来了。是真的拎。弟弟被拎住了连体服的后脖子,也不动,就在空中冲闫禹超凶地龇牙。闫禹没理他,只是有些犹豫——如果是以往,他会直接把伴生丢在地上,反正这是个能在地里潜行的。但现在娄清看着。闫禹:“…………”闫禹犹豫了有三四秒的时间,最终还是手一捞,把弟弟托在手臂抱在了怀里。闫禹:“你身体不好,我来抱他。”娄清原本见闫禹拎着弟弟的时候还特别紧张——他已经明白了,他们陛下根本就不会带孩子。但现在听到闫禹的话,娄清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特别欣慰的表情——两兄弟的感情还是不错的嘛。“嗯,好。”娄清仰头,又看着试图挣扎下来的弟弟,安抚道,“弟弟,我有点累了,让哥哥抱你一会好不好?”弟弟老大不乐意,但转念一想,娄清不准他在外面穿透,就凭他现在的小短腿,走起来会很慢。弟弟:“…………”虽然不太喜欢自己的主体,但这也是没办法。弟弟安静了。娄清笑了起来,转而看着闫禹:“陛下,走吧。”闫禹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真要算起来,从十岁第一次分化出自己的伴生,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的和平共处。这次和平共处一直持续到送娄清回到自己的院子。一进院子,弟弟就立马挣扎要下地——已经到目的地了,主体也没价值了。娄清本来想伸手的,不过却听闫禹说道:“我带他在院子里玩会,你先去换身衣服吧。”娄清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才发现他的裤脚上粘了一些血迹,应该是在火场里不小心蹭上的。“那行吧。”娄清有意跟闫禹独处久一点,一边看了下时间,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快中午了,陛下如果没有其他事,中午不如在这里吃饭吧?我做。”闫禹有些意外,但没有拒绝:“好。”娄清立刻美了,笑着又跟弟弟说了句“好好跟哥哥玩哦”,就上楼去了。弟弟一张可怜兮兮。泫然欲泣的表情还没摆到位,就看到娄清的背影越来越远。弟弟:“…………”“别装了。”闫禹的声音很轻,但足以让弟弟听到。弟弟立刻抬头看了他一眼,恶狠狠地一龇牙,然后小短手撑着闫禹的手臂,一个跳跃就从闫禹怀里落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闫禹并不意外弟弟的身手,自然地转过身,低头看着弟弟,问出了他留下来的目的:“那会娄清说的你嘴里的白水晶,是你自己造出来的,是吗?”弟弟不说话,但那双小小的十字星芒紧缩了一些。闫禹:“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弟弟还是不说话,表情变得冷冷的。闫禹又问:“所以,你已经成为棘虫了吗?”嘶——弟弟忽然张开嘴,龇出了两排尖尖的鲨鱼牙,他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伴生与主体的联系,还是让闫禹听到了如蛇吐信般的声音。是愤怒。“难道我说错了?”闫禹的眼神也越发冷漠,就像是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吞噬万物转化成白水晶是棘虫特有的能力,人类不该有这样的能力。”嘶——弟弟愤怒更甚,他的身体弓了起来,无色的风在他身体周围涌动,宽松的毛绒连体服被风鼓起,胡萝卜小挎包和兔子耳朵都缓慢地飘扬了起来。闫禹的瞳仁紧缩,下颌周围的白色甲壳忽然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要从边缘再往中间生长,将闫禹最后残留的一点正常皮肤也包裹进去。“陛下。”娄清的声音忽然响起。院子里紧绷的气氛骤然一松。接着弟弟转身跳下了石桌,快步冲到了娄清跟前,一把抱住了娄清的腿。娄清被弟弟冲得一晃,他为了不让闫禹久等,所以是小跑着上去换了条裤子就下来了,这会还有些气喘,也没力气去抱弟弟,只能蹲下去扶着弟弟的肩问:“怎么了?”弟弟不说话,抿紧了嘴巴把自己揉进娄清的怀里,垫着脚抱住了娄清的脖子,怎么也不松开了。娄清干脆单膝跪了下去,把弟弟搂进怀里,然后抬头去看院子里没动的闫禹。“陛下,你们吵架了吗?”闫禹的身体放松下来,颌边的甲壳早已恢复了原状。他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没有。”闫禹看向娄清,说道:“抱歉,刚才忽然想起还有些事,中午就不在这里吃了。”娄清一愣,不可避免地失落起来,但还是笑着:“嗯,那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饭?”闫禹垂下眼睑:“好。我先走了。”娄清没有去送,只是看着闫禹离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