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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擅自处置,以免有违天道。”[不是恶神?]鹿饮溪正色道:“米氏说不是恶神,并不意味着,它对我们,会有什么好意。米氏口中的善恶,与寻常人口中的善恶是不同的。你懂吗?”申姜点点头。她明白鹿饮溪的意思。就比如小和尚的事。这位九天如意佛如果执意要把小和尚杀了,在人眼中便是恶。可也许在米氏看来,九天如意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守规矩行事而已。……宋小乔,原来曾是这样的人吗?感觉很奇怪。也还蛮威风的。三人次日醒来时,外头的老和尚已经不见了。外头的马腹也不见了。小和尚很害怕,不肯再在庙里呆了,请申姜和鹿饮溪把自己顺路带到前面的村子里。走时,他站在庙门口,望着这破败的小庙,许多不舍。红着眼眶,跪下对着这破房子磕了三个响头。申姜把他揪到自己马上,与自己同骑。他一路都在哭,呜咽着说:“是我不对。师父教导过我,提醒我好多次,不可以胡说,因我在菩萨面前也曾说过别的话,并没有灵验,所以我并没有将师父的教导放在心上。现在坏了规矩。连从小长到大的庙都不能呆。”对那位九天如意佛虽然畏惧,可却并没有什么怨恨。只是自责。申姜问他为什么。他认真地说:“周围有些村落,若有遇到大旱,大涝,只要奉上祭品,诚心诚意地求拜,菩萨都会应愿而来。”申姜问他,都奉上些什么祭品,他也回答得坦诚:“人呀。师父说,是因为菩萨寂寞。”说着抓抓脑袋:“说起来,离上次祭祀已经有六七十年了。当时被祭祀的是个小娃娃,若长到现在,大约像老和尚这个年纪了吧。”说完便怔怔地出神:“如果,庙就这样被荒废,那菩萨还会庇佑这附近的人吗?若再涝了旱了,可怎么办呢?那得死多少人呀。”申姜问[请修士引水不行吗?]“我们这里虽然也受辖于山门,可……我们这里并不是什么大山门的属地。寻常是顾不过来的。只是收税到是收得很勤快。”小和尚叹了口气:“我们生活也很难。”说着更懊恼起来。觉得自己悲痛之时做错了事。闯下了大祸。嘀咕着:“或者……再祭祀一次便可以了。我看,菩萨的身躯已然老旧。”沉思不已。申姜没有再说什么。小和尚也一路无话。到了最近的村庄,申姜便将他放下,看见他进入村庄的背影,一时怅惘。鹿饮溪问:“你在想什么?”[小和尚是好人还是坏人呢?]她策马慢悠悠地地小路上走。他幼小无知,心怀村民福址,叫人感动,可那些被祭祀的人,就真的被牺牲得更是所当然?她即无法说九天如意是恶神,也不能说小和尚是大好人。过了一会儿,她又释然了[我不应该,顺着他说的想]她对鹿饮溪说。鹿饮溪驱马走在她身边:“那应该怎么想?”[事因天灾而起,又因山门不作为。难道要他们等死吗?人性岂能这样来考验?]申姜回望那简陋的山村。像她这样,什么也做不了的人,没有资格批判奋力求生的人。[我听说过,很多惨剧]申姜想到钱肖月的事,再看着眼前的事[这些都是因为无人管束而致,民行恶,因处置教化,天降灾,便该施力弥补,这就是有能力的人应该做的事。只有这样,天下才不会有这么惨剧]京半夏设立牢山,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呢?他……实在不该是那样逝去。申姜怔怔的。鹿饮溪顺着她的目光,回望村落。那些人聚集在一起,小和尚在说着什么,也许说的是马上得准备一次的祭祀,决定要挽回九天如意佛的心。此次想阻止他们,不知道多么容易。但之后,天灾来临,有很多的人会死。他并不觉得,这些人死或生,与自己有何干系。但他想,申姜竟然才见着了一两桩的事,就会难过,想上一大堆有的没的。可她想的这些,明明并不是什么大事。值得这样深思沉郁吗?既无人管束,着人管束便是。很快,自己就会获得更多力量,便会被人人仰视,被人人惧怕,彼时自然处处都能如她的意。叫世间,都是她愿意看的风景。她喜欢公道公正,那这世间便人人可得公道公正。这有什么难?*两人整天都在赶路。但申姜的心情并不大好。她让马走在后面,望着鹿饮溪的背影出神。日光从她身后投来,拉长她的影子,落在鹿饮溪的马边,鹿饮溪微微垂眸便看得见。一时觉得自己仿佛仍然是与她并肩走着的。到了夜里借宿的时候,是位猎户家里。这次鹿饮溪一早就与猎户说得清楚。猎户看在珠子的份上,什么都听他的。不过到了夜里,外面却什么异兽都没有出现。申姜站在窗前,向外面张望。猎户的小屋,就在山林间一处坡上。就一个独间,小小几坪,除了床,就是屋子中间坑里的篝火。猎人热情地,用吊在篝火上的锅给两人煮吃的。味道也还不错。但申姜没有心情吃。屋外为什么,什么东西都没有呢?水境来的那些异兽呢?放假休息了吗?猎人拿了自己酿造的酒,给鹿饮溪满上:“祈安这几年,真不是好年份呀。今年进山狩猎,都没猎到什么好东西。”鹿饮溪伸手,舀了一碗汤,叫申姜过来:“吃了好早些睡觉。你脚还疼吗?”她白日里崴了一下。本来就是个跛子,现在两只脚都跛了。申姜过去坐下,很在意猎人的话。[祈安?]太宝初年,是她第一次来这个世界的时间。后来她成为了赵氏子弟,按时间算,现在应该是太宝九年左右。祈安是哪一年?“祈安年号结束,便是太宝。”鹿饮溪把汤放到她手里:“没有大祭祀师,也没有任何准备,送归神祇的路上,时间混乱也是有的。不过不用担心。”他看向一脸愕然的申姜:“时间不论怎么错,也只会在我们两人,出生长大的数年间跳跃来去。现在既然是祈安年间,大概是在我的过去罢了。”猎人都听愣了,什么呀?鹿饮溪问他:“请教,现在提祈安哪一年?”猎人说:“祈安九十三年。”不然呢?“啊。”鹿饮溪轻声说:“是我母亲过世的这一年。”之后便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