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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亲密,后来呢?倒戈相向鸟尽弓藏,您难道没受够吗?可我不一样,赵世叔!”“是么?为什么你跟他们不一样,为什么我要相信你,你如今一无所有,朝不保夕,是你来求我,是你来求我帮助你,而不是你保护我做我的靠山,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想求娶令媛!”霍骞害怕自己没机会说出这几个字。他几乎是急切的,慌乱的,声音打着颤的说出了这句。“你说什么?”赵晋脸色沉了下来,当日山底发生的事他尚未与他计较,他却敢当着他的面提起安安。霍骞望着赵晋,他看到那女孩的父亲眼底蕴着无尽的怒火。他没有退缩,两手交握,向赵晋行了一礼,“赵世叔,我对令媛一见倾心。我欲求娶令媛为……为结发妻子,我愿发毒誓,此生除她而外,绝不另娶,通房妾侍一概不设,我……诞下的第一个嫡子,愿冠姓赵……”他垂下头去,深深地鞠躬,“求世叔成全!”赵晋明白了,明白为什么他那般笃定的说,他一定比其他人可靠。他想当他女婿,想娶他的女儿,甚至愿意让外孙随他的姓。赵晋原本绷直的下巴微微扬起,嗤笑道:“你想娶我女儿?”霍骞不吭声,他弓着身,向一个白身商贾行大礼。他想娶那姑娘,不论出于前程考量,还是出于个人感情,他都想娶到那个姑娘。沉默。屋中沉默得可怕。霍骞不知道赵晋在想什么,甚至这一刻他恐惧得不敢去看赵晋的脸。下一秒,腹上钝痛,赵晋掀翻了桌案,一脚将他踢跌在地上。“是你,那日安安受伤,失踪了五个时辰,你和她在一起!你碰了她?”“刷”地一声,赵晋从墙上抽下宝剑,寒光雪亮,剑尖直指霍骞颈中,“你以为我不敢杀你?”霍骞跌在地上,一尘不染的织金袍子,肩头上渗出点点血迹。他伤势还未好,一个摔倒的动作,足以令还未结痂的伤口重新崩裂。他仰起头,迎着那柄剑,目光定定地望着赵晋道:“我倾慕令媛,我是真心……”“你还敢说?为了拉拢我对付你父亲,你利用我的女儿,你胆子不小!我便是杀了你,谁又会向我问罪?你爹恨不得你死,我与其拐着弯的扶植你,等你羽翼丰满,不若我直接投诚,投靠你爹!”“住手!”门被人从外推开,落雨的屋檐下,柔儿一脸急切,“爷,不要冲动。”她快步走进来,小心地靠近赵晋,抚着他的手臂安抚他的情绪,“爷,这是我们家,我不想看到咱们家的地上染血。您放了他,让他走吧。”屋外,打着伞的春樱给身后提着食盒的小婢子们打个眼色,悄声退出了院落。柔儿的手很冰,外头下着雨,她穿得单薄,袖角都被沾湿了,她一定很冷。赵晋侧过头,望着柔儿,他心中难过,哑声道:“阿柔,我要杀了他……”柔儿抱着他的手臂,另一手试探地握住剑柄,“爷,安安没事,她是聪明的姑娘,是个伶俐懂事的姑娘,她不会做那种事……”她一面说,一面朝霍骞打眼色。霍骞后腿两寸,拉开那柄剑与自己脖子的距离。柔儿见他还欲再说,她急切地跺了跺脚,“走,你快走啊!”赵晋盯着狼狈爬起的霍骞,他适才心头那股熊熊燃烧的火焰,在柔儿轻柔的话语声中渐渐熄灭了去。他没有命人拦住霍骞,任他逃了出去。赵晋手里的剑落在地上,他垂下头,将额头贴靠在柔儿纤弱的肩上,“阿柔,安安不能受伤害,一点儿都不能……我要怎么保护她才好,你说,要怎么才好……”柔儿环抱住他,踮起脚来,让他倚靠得不那么吃力。“爷,孩子们大了,我不能为他们决定所有事。安安自己有主意,她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宠她、爱护她,保护她,但我们不能永远把她困在我们身边,她会有自己喜欢的人,会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您不要自责,我知道从安安受伤后,您就一直吃不好睡不好,您觉得自己没能保护她,您又不敢问她究竟发生过什么。我知道您的恐惧您的担心,我和您一样,可是……安安长大了,她会有秘密,会有不想对我们说的话……爷,您别生她的气,也别怪责自己……”雨还在下,雨势越来越大,好像要击穿瓦顶,要掀翻大地。屋檐下,霍骞攥住安安的手臂把她推在墙边,“你的腿不可以沾水,回去,为什么出来?你的伤还没有好,为什么出来?”安安发丝湿透了,即便一路打着伞,可雨太大了,她还是不能避免的湿了鞋袜,湿了头发。雨点敲在伞面上,发出空空的声响。那伞倒在地上,染了污泥,被雨雾模糊了花样。“我想来告诉你,我不答应。”她仰起脸,无数的雨水从她额角穿着细嫩的脸颊淌下来。霍骞眯着眼,扣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顿地问,“你说什么?”“你不是要答案吗?那天在山下,你晕倒之前问我,愿不愿意与你一同去闯京城,愿不愿意……同你在一起?我就是来告诉你答案的,我、不、愿、意。”霍骞望着她,他此刻比她更狼狈,他的尊严他的脸面他的一切,都剖开在他们父女面前。他许诺了一生,许诺了他的全部,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一丝一毫都不肯听?“赵姑娘,安安?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心里没有我。”他一手握住她的肩膀,一手扣着她的脸,让她抬起头与自己相对。“看着我的眼睛,只要你说,你心里没有我,我就信你。”她牵唇笑了笑,那笑何其轻蔑,何其疏冷。那唇瓣开启……要说出一个令他多么绝望的答案。不。他不想听。在婢子的惊呼声中,他朝那片艳色的唇吻去。呼吸在雨水中,彻底乱了。“我是如此爱慕你……”一股大力见他手上的肩膀扳开,跟着一拳,重重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安安扶着墙,看到无数人影后正朝自己缓步走来的父亲。霍骞没有吭声,他被打得很惨,滚在泥水里,那身华服已经脏污得不能看。隔着雨帘,看不清父亲的脸。但她知道,他一定很生气很伤心。她不孝,还是让爹娘为她担心了。即便她来,是为了划清界限,是为了放下那天的事。可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没想到霍骞敢……“爹……”她声音微弱地唤了一声。赵晋在她面前俯下身来,从怀中掏出干燥的帕子抹拭掉她裙角上的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