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
。赵晋嗤笑:“可惜了。就算你现在跪着去哭求给那人做妾,怕他也不敢要的。只是我没想到你如此长情,原来那些破铜烂铁你到今天还留着。不要紧,何苦扔了呢,你我不过是交易一场,本就没情分,我都不在意,你又怕什么。”他回身吩咐:“去拦着你们嬷嬷,那些旧物可是太太的心头宝,万万扔不得。回头换个锦盒盛着,好生留存,莫再坏了才好。”秦嬷嬷尴尬地被请回来,赵晋从她手里拿过那只早被踏扁的珠钗,穿过稍间,一路走到帐前,“你把它戴着,今儿你就戴着它,履行你做妻的义务。”夜色深浓,柔儿被窗外的雷声惊醒。觉出被子底下有些湿意,下地摸索着点燃了烛灯。火光摇曳,她看见一块未干涸的红色,鲜明地印在褥子上。她望着那块红发呆。这个月月信又准时到了。承欢数月,一直没怀上。先前把过脉,郎中说她底子尚算好,年纪轻,是容易受孕的。却不知为何一个月又一个月过去,信期总是如约而来。这么下去,不知什么时候她能才能给赵晋生个孩子。若她一直不能有,他花的那些钱,岂非都白费了?城里有些私下里传播的小道消息,有人说,赵晋是缺德事做多了,所以上天才不叫他有儿子。柔儿不知传言可不可信,他这人格外复杂,好人坏人,哪里那么容易分得清。至少他待她,虽算不得好,可他毕竟是救了她一家人性命的人啊。——下了一夜的雨,青草被濯洗过,气味格外香浓。今儿柔儿做了几样点心,想请巷口那家点心铺里的掌柜尝尝。金凤去采购菜rou,约好在店前树下等。——赵晋断了小院供给算作惩罚,这些都得她们自个儿去准备,何厨娘见赵晋多日不过来,索性称病告假,事情都推给金凤和柔儿自己做。从小店出来的时候,柔儿看见道上停着辆熟悉的马车。福喜扶着大姨娘下了车,随在赵晋身后进了一家香粉铺子。柔儿往树后避了避,尽量遮住自己。赵晋不来瞧她,她自不会自己撞上去博他关注。小楼二层窗畔,赵晋视线收回来,匆匆一眼瞥见个飞快逃窜去后巷的影子,他经手过的人丈量过的身子,是不会看错。只没想到,不仅没贴上来,还跑得这样快。大姨娘捏着个陶瓷瓶子转过头来,正撞见赵晋半侧的脸上露出个极淡的笑。“爷,怎么了?”她顺着他的目光朝下张望,热闹的长街,什么特别的都没有。赵晋说:“没什么,你慢慢看吧,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第24章大雨滂沱。四月的天,这雨一下就是十来日。月牙胡同的小院地势低,院子里积了一地的水,庭前一块茉莉花圃都给水淹了,柔儿对着泥泞的院子,觉着好生惋惜。她亲手侍弄花草,打理的一向精心。如今不必种田做农活,只绣绣花做做饭,时间慢慢打发,唯一还能让她跟过去的自己有所联系的事,也只剩下伺花弄草了。那是个午后,赵晋从来没这么早来过,她蹲在花圃前叹着气,他就站在她身后靠着门瞧她。发财等被禁了声,不许通传,金凤急得狠打眼色,希望那个对着花圃兴叹的姑娘能快点发觉。“金凤,能不能弄条空心竹子来,这水得排出去,不然再泡几个时辰,这花都死了。”身后伸来一只手,递来一件细细的竹制品。柔儿信手去接,发现握在掌心的是把扇柄。转过头来,赫然发觉是多日没来过的赵晋。她脸上一红,经由上回,当真赧然面对他。磨磨蹭蹭行了礼,垂着头都不敢瞧他神色。赵晋打量她,蹙了蹙眉,“真脏,换了衣裳再来说话。”她的小手掏过泥水,他嫌弃的退后了两步。柔儿忙应下,快步去净房拾掇。赵晋坐在明窗下瞥着雨帘,金凤送了点心上来,说是“姑娘做的”。她手艺有长进,点心做的越来越漂亮。晶莹剔透的雪玉糕点,镶着鲜亮的红豆。对面传来窸窣声,小姑娘洗过脸换了件粉嫩的袄裙,小步挪了过来。为避免尴尬提及上回,她踅身去帐子里摸本册子出来。咬咬牙,献宝似的捧上来,“爷,我赚钱啦。”赵晋挑眉,移目瞧她翻开的纸页。歪歪扭扭几个字,不细看根本认不出是什么。她这手字,还是他亲自教的。正月里飞雪流风的书轩窗下,那日他温热的大掌覆住她的手,提笔在纸上写下她的名字。他运笔的时候屏息歇声,滑润的笔峰流水般涌过徽宣,她笨拙地被他握着手,低眉认真记住笔顺。“‘柔’这个字很适合你。不过若是我来取名,像你这样的闺女,就用这两个字……这是婉转娇啼的‘娇’,这是莺歌燕舞的‘莺’,可惜你不会唱曲,不然,凭这把嗓子,许是能红也说不定。”他又在“陈柔”旁,写下“赵晋”,对她说:“这是爷的名字,记住了,这是你男人,也是你主子。你试着来写一回罢。”她紧张地握住笔,蘸了墨不忍向干净的纸面落去。赵晋在后哼了个鼻音,“嗯?”她忙胡乱画下一竖。他托着她的腰,把夹棉裙子掀上去。第二笔就歪了,长长的一道墨痕,贯穿了整张纸面,她低呼一声,红透的脸伏在还没干透的墨迹上。桌面摇摇晃晃,陶瓷笔洗贯到了地上……赵晋眉目间多了一重柔和,姑娘再万般不好,也有贴心的时候。被他箍在怀里,最亲密之时,那把柔细的嗓子和轻摆的软腰……亦是动人的。……只是她这歪歪扭扭的笔画,跟他的字未免差的太多。勉强认出个“三”和“九”,旁的一概分不清楚。他淡声问:“这是什么?”柔儿坐在他身边儿,指着上头的字道:“这是在对面儿铺子里寄卖点心赚的钱,这是给面馆做小菜挣的,除去花用的本钱,赚了三十九文。”她抬头小心地打量他神色,“爷,我都不知道,自个儿做的吃食还能挣钱呐。”她虽笑着,可眼底隐约透着憧憬跟忐忑。这是一次试探,试探赵晋能不能应准她做自己想做的事。上次她违逆他,从戏楼里逃出来。她发觉赵晋并不是顽固不化的严厉,有些事即便稍稍触了他逆鳞,但凡示弱求一求,他也能缓和。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不到四十文也值得高兴成这样,瞧你这点出息。”他夺过册子,扔到一边去,捞住她的腰,把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