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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究的意思,甚至玩笑般说道,找机会必要瞧瞧两位郡主修习后的造诣。至此,明家女失踪案,在一片和气中落下帷幕。那些或质疑,或一心想做文章挑事的声音,只能在眼前的大势下暗暗深藏,不敢造次。……明黛和明媚踏入家门那刻,整个宁国公府都忙开了。踏入房内时,明黛闻到了淡淡的熏香味。是她喜欢的味道。房内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除了气息清冷些,好像从不曾真正空置。衣柜里是应季的衣裳,全是素雅的款式。明黛讲究,但凡外出,归来必要梳洗干净。澡房热气袅袅,她沐浴出水,换上干净漂亮的衣裙,坐在妆奁前。巧灵已不在,长孙蕙为她换了一个利落伶俐的丫头,名叫阿福。阿福记下了大郡主所有喜好,她为明黛擦干头发,梳了一个流云髻。梳好头发,阿福打开妆奁,瞧一眼她身上淡蓝色的裙子,挑了一支银底嵌蓝晶宝石簪。“等等。”明黛看着镜中的人影,又看看妆奁里的首饰,伸手一指,“换这个看看。”阿福顺着看去,不由一愣。夫人说,大郡主喜素雅,并不爱耀眼浮夸的金饰,可郡主要的,分明是三支一副的小金簪花。……崭新气派的新宅刚刚落定,幽静的大宅中,万宝记的掌事等候多时,终于得见主君。冷清肃静的书房,青年一身白袍,正姿端坐,面前书案铺纸研墨,左手握笔,笔画艰难。掌事奉上新妆奁:“秦爷,这是新货,店里都还没摆上,东家已为秦爷每样备了一份,请秦爷过目。”妆奁打开,符合时令的花样小巧别致,都是十分精湛的做工。青年拿起一副手钏,冷然的目光里,渐渐生出暖柔的笑意,仿佛握的不是冰冷的金器,而是一截纤白的手腕。……四月末,明黛终于听说了楚家发生的事情。明媚亲自转述,叽叽喳喳添油加醋,十分带劲楚绪宁在利州把持不住自己,强要了个良家女,被告上公堂。最后以将那女子收房做妾为条件达成和解,如今人已经跟他回了长安。彼时,长孙蕙正在后院带着两个女儿包粽子。明黛手中卷着一张粽叶,手劲儿一松,糯米漏出一些。明媚还在添火:“jiejie,男人都是喜新厌旧,好色花心,不值得为他们伤心!”话音刚落,明玄端着刚出锅的蒸糕,出现在几步之外,语含警告:“你又胡咧咧什么?”明媚脖子一凉,缩到母亲身边,拼命摇她袖子。长孙蕙点了一下她的头,眼神亦是警告,旋即抽走明黛手中的粽叶,冲她笑笑。“歇一会儿吧,蒸糕要趁热吃。”明黛微微回神,终是回了一个笑,起身去旁边吃糕。长孙蕙捏着粽叶,随手将那些撒出来的糯米扫开,也过去吃糕。夜里,长孙蕙去明黛房中,阿福正在为她泡脚。长孙蕙谴退阿福,拿过厚软的帕子,欲为她擦脚,明黛惶恐阻拦,长孙蕙按住她。“你还小的时候,什么不是我照料的,如今大了,脚都不许母亲擦了?”明黛赧然:“是不敢劳烦母亲。”长孙蕙笑笑,仔细为她擦干净,挨着她坐在床头:“黛娘,你这趟回家,多了好多母亲都不知道的喜好和习惯。”开始习惯睡前泡脚,还喜欢了以前并不喜欢的金饰。明黛怔住:“母亲想说什么?”长孙蕙轻轻拦住她:“就是想知道,既然你会忽然多出些从前没有的习惯和喜好,那会不会,以前你喜欢和习惯的,现在也淡了呢?那个楚家五公子……”长孙蕙点到即止,明黛已知她来意。楚绪宁的事,她觉得自己是伤心的,可这份感觉很复杂。除了在听到此事时心中微微一噎,她并无太大的反应。像是被蒙了一层布的伤,隐约是因他而生,却不是这件事造成的口子。明黛整顿心神,弯唇笑起来:“母亲放心。或许,我与绪宁哥哥本就无缘。”“他既已有人,即便我们曾今有往来,如今也不该再有牵扯。”长孙蕙看着明黛的眼睛,也笑了。“母亲相信你能为自己做主,但还是那句话,永远不要把事情憋在心里。”明黛笑意渐深:“好。”……轰隆一声,所有账册笔墨随着书案被掀翻,散乱一地。景珖双目猩红,硕拳紧握,骨节森白。利丰跪在地上,冷冽的声音里含着微不可察的颤抖。“不知他是如何得知那些秘密,江南道几家大布坊竟相互揭短,还出了放火烧仓的事。”“往长安的两大单被截了不说,下头还面临一大笔赔偿。”景珖面色苍白:“他并不经营此道,凭什么截?”“郎主,秦晁曾私营便换,关系人脉细密交织,他并非自己收,而是牵线搭桥帮人来收。”盯着景家的眼睛本就多,谁都觊觎景家手下的肥rou,只是碍于没有实力和机会,不敢动嘴。现在有人帮他们把路铺好,谁不愿意伸手!?换言之,秦晁靠人脉关系,帮别人收割景家,反过来,他可以收割更多地人情和人脉。“秦晁……”景珖几乎是龇着牙喊出这个名字。是你逼我的。……五月初五,端午。明黛和明媚陪父母双亲前往卫国公府拜谒亲长。明黛以前也常去卫国公府小住,在她的记忆里,外祖父母总爱说道规矩,舅舅舅母们则常将她与明媚作比较。所以,明媚不喜欢去,总是一个人溜出去玩。可今日稀奇得很,明媚老老实实跟着来,在明黛身边寸步不离,像块狗皮膏药,从不让她落单。更奇怪的是卫国公府的氛围,外祖母父母看她的眼神亲和许多,舅舅舅母们皆小心翼翼的。明黛心觉奇怪,也未点破。她原本还担心外祖父母会因不喜父亲给什么脸色,还好,这一日和和气气,宾主尽欢。……陵江夜色之中,拼杀的声音荡漾江面。秦晁握着一卷书坐在舱内,身后立着一张图,上面画着大虞国境内,景家的产业分布。标着布帛的那一片,已经被朱砂划去。舱门破开,凶狠的杀手持刀闯入,直逼案前的青年。然而,寒刃尚未砍向他,杀手已应声倒下,迸出鲜血染脏了书案上热乎的粽子。秦晁斜斜倚在座中,一旁的解桐已面色惨白。他视若无睹,看完一页,放下书册,翻了一页,再拿起来,他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