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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要输了。”云少康的话里很有点惋惜的意思。“为什么?”文谨眯着眼睛道。“他的剑招里根本没有什么杀气,哪怕是比武切磋,也要抱着要杀掉对方的决心,才能在这种势均力敌的战斗里获胜,”云少康又补充道,“相比之下,与其做荡尘阁主,可能跟恩公一样做道士更适合他。”文谨还没回答,只听得一阵惊呼。尽管陈渊泽在最后关头收住了刀势,但是吕俊宽的胸前还是开了一道口子,正慢慢往外渗着血。“陈兄,我输了。”吕俊宽抱拳一笑,一点都没沮丧的意思。可是,就在此时,他的笑容凝固住了,脸上的肌rou也逐渐僵硬起来,定格成一个扭曲的弧度。吕俊宽高大的身子重重地砸在了擂台上,嘴角缓缓流出一丝紫黑色的血。“兄弟,崇安不用去了!”“为什么?荡尘阁大会不是这几天正开着呢吗?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识过呢!”“你没听说吗?崇安陈家的人杀了丹阳吕家的人,就在擂台上!大会已经停止了,就为了把这件事查清楚。”“嗨,我当啥大事,比武失手不是常有的嘛,就这个也要调查?”“话虽这样讲,可吕家的人是死于毒杀,几乎眨眼间的事儿!可是你也知道,老阁主就是崇安陈家的,陈家的小子也死不承认他在刀上淬了毒,这可难办得很啊!”……坐在茶摊上的文谨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得再回想起那天的事。确认吕俊宽死亡以后,台下完全陷入了sao动,站在不同的两家阵营里的人不是骂娘就是推挤,剩下的人大都在猜测其中的隐情。有说是陈渊泽本来就是伪君子为了当阁主不择手段的,有说魔教的人从中作梗的,有说陈吕两家本来就暗地结了仇的……只有云少康知道,毒杀一事的罪魁祸首,最有嫌疑的,莫过于柳焉由。无论是嫁祸也好,暗中做手脚也好,让呼声最高的两人一个杀了另一个,最能得利的,便是其他候选人。荡尘阁一向讲究行事磊落,哪怕最后查不出陈渊泽下手的动机和证据,陈渊泽也没有机会去做阁主了。他也终于明白了柳焉由对他说的,荡尘阁大会上见分晓的意思。云少康不得不承认,柳焉由心机之深手段之狠。与这种人正面为敌,当真是危险非常。而与此同时,他跟文谨也正在快马加鞭地向着关外进发。云少康其实恨不得再把旅程拖得再久一点,但他心里也无时不刻地在担忧着崇安的局面,在担忧着他跟柳焉由的那笔“交易”……他知道一定程度上阴谋家和商人是共通的,都要自己的投入有所回报。然而,不论怎样,该来的总归会来。这天云少康和文谨又在一个小镇中落脚,路上有人撞了他一下,撞他的人塞给了他一张纸条。“子时城北牌楼见。”落款是一个柳字,虽小却飘逸如云。确定文谨睡着了以后,云少康就出了门。这些天的行程称得上顺利异常,文谨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但两人独处的时候文谨基本都是回避的态度,基本不给云少康任何可趁之机。云少康的那点心思虽然还是像团火烧着他,但一路上他都在揣测着柳焉由的目的以及谋划着做阁主的事,也安分了许多。虽然要是来硬的,文谨多半打不过他,但是他还没到那个程度,也不想这么折辱了文谨,因此暂时作罢。城北牌楼。悠悠的琵琶声传来,调子很闲散,很有即兴而作的意思。云少康走近了后,琵琶声停了。“云兄多日不见啊,脚程挺快的。”柳焉由笑道,“再往西行半个月左右,就可以出关了。”云少康懒得再像以前那样跟他客套,从怀中掏出一物抛给了柳焉由。——那是一卷卷轴,纸张发黄,朴实无华。“你要的东西在这儿了。”“云兄果然不负在下所望。”“柳兄,休说繁话,崇安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云少康问道,脸色上什么也看不出来。没想到柳焉由承认的很快:“是我。除去了这两人,以云兄的智谋,阁主一位已经近在咫尺。这次的交易,云兄可谓是稳赚不赔啊。”“我走了,以后我们还是少见为妙,对你我都没有好处。”云少康挥挥手。“云兄想好对文公子如何交代了吗?”柳焉由给了个很实用的主意,“栖灵山不过是个破落了的门派,云兄做了阁主,将文公子金屋藏娇也无不可。接下来的路,本已无必要再走了。”“那是我自己的事了。”云少康走下了牌楼。实际上,云少康并没离开太远。听动静,确定柳焉由已经走了。“出来吧。”云少康向牌楼下方的阴影说道。“果然不愧是江都罗家的人,”一个黑衣男子从檐下跳了下来,眼角依稀有一颗小小的泪痣,“在下驼千,见过云公子。”“看来谢花楼的人也开始不相信自己人了。”云少康挑起嘴角道。“云公子言重了。”驼千戒备着,却不再给出什么多余的解释。“非也,你们楼主没错,这家伙是要叛变了。”云少康打了个响指,煞有介事地说,“我们也做个交易怎么样?”“我们楼主不是买卖人。”驼千笑得很无害,但拒绝的意思很明确。“我以未来荡尘阁主的身份,跟你们楼主交换消息,如何?”这一下,驼千却敛了笑意,郑重道:“云阁主请说。”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起,本文正式恢复更新了~拖了半年多了,最后还是想把它写完。后面的情节可能会发展得比较快,内容压缩得比较厉害,但是好歹也会是个完整的故事了……虽然是次不成功的第一次,但总归完整了,以后我会好好努力,也不会再干拖这么久的坑爹事了……囧☆、第三十七章云少康回到客栈之后,几乎一宿没睡。不消说,他给柳焉由的卷轴是假的,早在他发现有人打卷轴的主意的时候,他就已经伪造好了。这下终于用了出去,但他的心里非常不安。毕竟柳焉由不同于一般人,不是那么好骗过的。假的总有被拆穿的一天,以柳焉由的势力,大概能煽动不少江湖三教九流来对付他。云少康不愿意再想下去了。他才发自以为洒脱无牵无挂的自己,也有这么忧不能眠的一天。不过,这都是他自找的,谁让他看上这个小子了呢。好在,这段路,也快走到尽头了。云少康不敢再故意耽误行程,接下来的路都格外注意隐藏他与文谨二人的行迹,几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