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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冷脸:“你带我来妓院,除了嫖|娼,还能干什么好事?”云少康一副被冤枉的委屈神情:“你说要找人,我这不是带你过来打听消息的么?”他赶忙将文谨连拖带拽拉到殷娘面前,介绍道:“这是文谨,我在琼阳被偷了钱袋,多亏他相救。”“文公子好,妾身是这浣月居的老板殷娘。”殷娘一福,笑的刻骨的妩媚。文谨又呆了一下,随即应道:“在下乃道家子弟,不惯风月,告辞。”“别走啊,殷娘这里消息可是全孝则城最灵通的,你要找的人姓甚名谁,有何特征,殷娘都可以帮你的!”云少康忙拉住文谨的衣角。文谨看向殷娘,殷娘笑道:“少康没说错,孝则交通要塞,来往客人极多,却没几个不知道我这浣月居的。公子想问什么,殷娘或许可尽绵薄之力。”“有什么代价吗?比如……”文谨皱眉道。江湖险恶,行事须得谨慎,下山之前,几位师叔可是叮嘱了好一番。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万万不敢奢求。殷娘掩口笑道:“看在和少康的交情上,公子想问什么尽管开口就是。代价么……殷娘没什么别的癖好,就是喜欢多亲近亲近像公子这样的年轻长得又讨人喜欢的小哥儿。公子留下来,陪妾身几天可好?”文谨闻言心下一阵不快,连忙抱拳道:“在下还有事在身,又是修道之人,望姑娘恕罪。”他刚要踏出的步子又被云少康截住:“殷娘,看在我面上,就别难为恩公了。”殷娘轻笑道:“不过是玩笑之语,公子怎就当真了?小檀,准备茶点,我们进屋细说。”“公子要寻的人名姓几何?有无什么特征?”屋内坐定,殷娘开门见山问道。“奉家师遗命,所寻之人名为方乘兴,善于吹奏萧曲,精于医术。”文谨答得规规矩矩。殷娘不禁皱眉:“那你师父没告诉你这个人长什么模样,多大年岁,祖籍何方,cao持何业?”见文谨摇了摇头,殷娘叹道:“知之如此之少,要想于茫茫人海中找出这一人来,谈何容易?”文谨默然,殷娘说的固然有理,可是恩师遗愿,那是拼了命也是要达成的。云少康出来打圆场道:“那殷娘你先帮恩公留神打听着可好?人生在世,总是有过两三痕迹可循的。”殷娘沉吟片刻,忽然展颜笑道:“我倒是另想起个去处,从孝则城往西行,在楚地有座停云山,山上……”云少康忽然脸色微变:“殷娘……你说的该不会是……停云山上的商时春?”“是啊,商时春,天下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没有他们找不到的人。”殷娘眼波向文谨一转:“只是,要付出些代价罢了。”“什么代价?”文谨追问道。“在你到他们面前之前,谁都不知道。”殷娘拍拍云少康的肩,笑得风情万种:“少康,今天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喝几杯吧。”“可是……”“别可是,”葱白的指尖点上云少康的唇,云少康的神情也软了下来。“文公子有兴致的话,可以一起来。全孝则城的酒,就数我这里最好。”“我不姓文。”文谨对着俩人渐渐走远的背影低声说了一句。“哦,下次该叫,文谨道长!”殷娘的耳力竟是极好,猝不及防又调笑了一句,才算走远了。“文公子今年贵庚?”“我……十九。”文谨兜兜转转半天,见得满目放浪形骸的男人女人,听得满耳的追欢调情,脑中嗡嗡作响,最后还是决定到云少康和殷娘这里,尚且安静些。可是见了殷娘,文谨又不自觉拘束起来,异常尴尬。“十九……正是好年华啊。”殷娘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少康,你十九的时候,可是就像现在这样?”“我……哈哈,无酒无美人,不愿生此世界。我打十六岁起,哪一日不是现今这样?”云少康有些醉了,说话的声调不仅高了些,语气更带三分狂态。“‘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文公子不来一杯么?”殷娘笑道。没待文谨回答,殷娘就接道:“是了,文公子是出家人,不能喝酒,人生可不就少了这一味么?”殷娘一仰脖喝干这一杯,接过一旁侍女手里的琵琶,一边调音一边道:“最近楼里忙,我这手琵琶都生疏了,少康有没有什么想听的曲子?”也许是因为喝了酒,她的声音由慵懒里带出些酥软来,像是拿软绵绵的拳头砸在心尖上,不令人恼,令人醉,恨不得醉死在这里。云少康道:“殷娘随便弹什么,都是好的。”“你这张嘴,可越来越会说话了……”殷娘笑道:“好,就弹个春日的曲子来应景,怎么样?”“好。”夜晚的花街沸反盈天,然而这琵琶声清冽得如同是空谷流泉,缱绻幽美,清新脱俗。听久了,又似乎带着点怅然若失,带着点隐隐约约的期盼,这期盼却似是没有尽头一样——像是幽谷里的花,可以等你一日,可以等你十日,甚至可以等你整个花季。可是,也许只消一夜风雨,它就会全部谢了。“这曲子常听你弹,叫什么名字来着?”云少康倚着雕花的窗棂,讷讷问道。“我说过好几次了,叫。”女人低眉随手又拨出几个音来,歪着头看着窗外的月光,悠悠叹道:“今晚的月色真好啊。”这天云少康喝得烂醉,偏偏酒品还不好,一喝醉胡话连篇,天马行空,没完没了。文谨忍着酒气架着云少康回到房间,云少康偏生还死拉着他的衣角不让走。无奈之下,文谨只好暂且陪着坐在床边。“恩公……你俗家叫、叫什么呀?”“我不知道。”“恩公你家乡哪的呀?”“我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呀……”“……”“你知道商时春都叫人干过什么吗?”云少康烂醉如泥的笑着:“他让孩子给他偷楚州太守书房里的玉狮子,让……元觉寺的和尚去睡寡妇,让正道大侠去给邪教教主瞧病……”“你……可想好了?”文谨心中惊愕岂止一点,商时春,说到底,就是让人去做现下这个身份所不能不该做的事。“恩公,莫怕,还有我呢……我……”“没有别的办法吗?”“天下之大,消息便捷广大,唯此一家……”云少康翻了个身,又胡乱说了些有的没的,才算睡了。因他这一番胡话,文谨倒是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云少康揉揉因为宿醉快裂开的头,摇摇晃晃地走到饭桌前。一抬眼就是文谨一双带着黑眼圈的熊猫眼睛。“恩公昨晚没睡好?”云少康拍拍脑袋:“我昨个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