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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傻气,没好气地推了把,“别作了,没人跟你撂狠话。”两人埋汰几句,笑归笑,说归说,但彼此都心知肚明,他们的矛盾并没有真正解决过,只是用平常的处理态度来冷却对面罢了。当然,焦丞并不反感来这儿一趟,他早就想窥探男人记忆的一隅,到头来还是对方迁就地拉开了一个口子。再晚了一些,外头有鹅在叫。“你睡得着吗?”焦丞听见黑暗中男人的话,颠了个身子,两人正好面面相觑,对方瞪着眼睛毫无睡意,拨了拨男人的头发。“睡不着,早上睡多了,时差也没倒过来。”说着,李飞惮毅然起身,连忙扒拉出他们行李里的衣服扔在床上,随后拉起焦丞的两条腿往窗外拉。焦丞被吓了一跳,惊道:“你干嘛!”“走,吃饭前没仔细带你看那间屋子,现在去,二楼的房间可以闻到紫藤萝的香气。”男人说得兴奋,焦丞被拉得害臊倒也并不想拒绝,起身换了身外衣两人便出发了。凌晨比方才更安静,沿途的路灯熄灭,只能用手机电筒照着,李飞惮掏钥匙开门,突然顿了顿,“今天我走之前是不是太急,没锁?”“我没注意,进去看看有没有缺东西。”“不是,”李飞惮皱眉,“我没锁门,但现在锁了。”说罢,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焦丞突然出声:“你别吓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骗你的,逗你玩呢。”李飞惮赶紧开了锁,开了灯就拉着焦丞进去,焦丞刚被吓着了,正埋汰着男人幼稚的玩笑,李飞惮却有些走神地看了眼门锁,讪讪地将钥匙塞进衣兜。”二楼时候一间房,是休息室,墙纸是淡色的花纹,边角有点翻卷了,其余的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两个空花盆。焦丞果然闻到了紫藤萝花的香气,很明显。“挺香的。”“这样更香。”李飞惮推开了两扇木窗,发出“吱呀”的声音,连带着窗口飘进来几柳紫藤萝进来。焦丞凑近了些,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湖边,看见他们来时的那条湖,只不过现在静悄悄的,没什么光景罢了。“我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住在这里。”李飞惮突然出声说。“你刚来那会?”男人摇了摇头,“不是,是很后来了,算是在认识你之前的那一两年的时间里吧,经常独自往这里跑,很安静,适合一个人思考。”焦丞一愣,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刘维丝说过的话,这段时间应该算是李飞惮荒诞的时期吧。他轻轻开口问:“是发生了什么吗?”李飞惮意味深长地注视着焦丞,许久都没有开口,他搬了张凳子坐下,双手撑在窗沿上吹风,额头的碎发随风飘散,焦丞没忍住,伸手帮他一缕一缕地拨好。“和自己较劲吧。”“所以交了很多女朋友?”“嗯。”李飞惮好像对他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意外,反而老老实实地承认了。焦丞安静了一会,没吱声,他也看了会外头的夜色,什么都看不清晰,张口喃喃道:“可以跟我说说看吗,是为什么。”“不知道怎么说,你肯定会觉得我弱智。”焦丞听笑了,苦大仇深的事好像被他这么一说有点掉档次,实在想来好笑,“不会的。”李飞惮认真地突然扭头,“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想带你见一个人。”“嗯?”焦丞有些懵地扭头,“一个人?”“嗯。”焦丞郑重地点了点头:“好。”他们躺了会,焦丞困了,枕在床板上就睡着了,二层房间不冷不热,紫藤萝的香气溢满整个鼻尖。他睡得迷糊,只觉得思绪飘在半空中,不知眯了多久,好像看见李飞惮拿着手机出去了,在打电话?声音不算响,能听见朦朦胧胧的语调,可惜大脑失去了判断能力,什么也没听见……黑暗里李飞惮依靠在楼梯的走道,墙上的灰沾满了他的上衣,清晰可见。面对屏幕里熟悉的电话,手指犹豫片刻,刚要拨打,突然响过一阵铃声,下意识立刻接听了。“喂。”听筒传来一阵欣喜地女声,似乎有点喝醉酒,声音慵懒。李飞惮捏捏关节,“安娜?你喝酒了?”“嘿你猜对了,我们现在…在…在一家以前经常来的店里,有好多老朋友哦!”声音那头很吵,安娜的声音也断断续续,“我们昨晚在泰晤士河那边看到你了,你…你终于回来了!开心得我把这个消息传遍了,他们竟然还…还不信……”李飞惮微微皱起眉头:“贺章在你那儿吗?”“贺章——有人喊!”电话那头的安娜突然大声一吼,通话发出“滋滋“的电流声,过了好半会才又凑近说,“他好像去厕所了嘿嘿。”“你那记得让他送你回家。”李飞惮道。“好……”说到这里,李飞惮突然顿了顿,开口问:“你们昨晚很多人都看到我了?”安娜不知道是不是磕到了手机屏幕,忍痛“嘶”了会,才迷迷糊糊地回答:“都在啊,我,贺章,维斯,还有…蒲……”她的声音拖得老长,像是要睡着了,李飞惮打断了她,“知道了挂了,注意安全。”果然来了。李飞惮叹了口气,给贺章发了条消息,让他记得送安娜安全回家,随后终于拨打了那个电话。等待通话的“嘟嘟”声拉得老长,长到他期间看见一楼的镜子,看见匣柜里的东西。好半会,电话接通了。对面什么都没说,凉薄的语气发出一个“嗯”的语气词,似乎不带任何的意味。李飞惮开口问:“你在哪?”电话沉默了会,随后听见一记车喇叭清脆的声响,应该是故意按给他听的。“听到了?在开车。”“嗯。今天来老布这儿了?刚看见匣柜里的护膝,你忘拿了。”“是嘛,”这人说得轻松,想也能猜到他那张宠辱不惊的脸,许久才接:“还以为只有你记性不好,门都不锁,看来我记性也不行。”李飞惮直起身子,晃了两步透过门缝看了眼熟睡的焦丞,又放轻脚步走下了楼梯,硕大的镜子印着他的身影。“你知道我回来了?”“嗯,”他应了一句,随后像是下了车,“我到家了。”“刚才为什么藏起来?连老布都不知道。”李飞惮又追问。电话那头笑了一声:“不知道和你们说什么,况且老布看到我了,估计留了长发认不得了,他那记性早忘了屋里还有把钥匙在我那儿。”“这样啊。”李飞惮顿顿再次语塞,他始终对蒲修云有一种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