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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秋你慢点。”柳仲秋正是换牙的时候,大门牙边笑边漏风,一副傻缺样儿。柳伯茂放下他,想起什么,走去厨房,“妈,我之前的演出服都放哪里了?”“什么演出服?”柳妈放下锅铲,过会才领悟到他的意思,“是说以前跳舞的衣服吗?啊呀,你当初说不跳的时候我都理起来了,有些送给其他小孩了,剩下的在你衣柜的第三层。”柳伯茂应了一声,推开自己的房间,架子上放满了各种书,也夹杂了几本杂志,书桌上理得干干净净,右上角放着两张海报。他打开灯,房间瞬间通明,赤脚走到衣柜前,真从抽屉里找到了初中时的几套衣服,或许是太久没穿又没装防尘袋所以有点旧了,他拿着衣服走到连通的浴室,对着镜子展开来比划比划,短了一大截。“哥哥!哥哥……”柳仲秋没有敲门就蹦着跑了进来,柳伯茂抓衣服的手一紧,立刻把衣服塞到身后,故作镇定问:“怎么了?”柳仲秋歪歪脖子,够着想看哥哥身后的东西,对上他有点凶的眼神,吓得没敢问,“刚刚回家,邮箱里有这个,mama让我给你。”他接过这张长方形的卡片,柳仲秋完成任务似的跑了出去,柳伯茂走到书桌前,把卡片放在桌上,打开了台灯。是一张明信片,正面水墨画的图,反过来写了好几句话,他扫过去几眼,在右下角看见一个名字……柳伯茂的眼球一缩,久久没有动弹。外头mama已经开始喊吃饭,他匆匆把明信片压在了右上角,用两张海报压着,一张是最初李飞惮工作室地址,另一张是大师课的宣传单。回家楼下正好碰见保安,李飞惮跟着闲聊几句,才知道小区最近电路不太好,可能随时会停电。这楼里最近又有人在装修房子,隔老远都听得分外清楚,电梯一开,竟然碰到了熟人。沈川手里不知道拎着什么,抬头看见他们,眼里一喜,“我刚还去你们家敲门呢,正好就碰着了,今晚有空吗?”焦丞:“怎么了?”沈川摸摸头,不太好意思说:“之前你们一直帮忙,我也没什么表示,今晚一起吃顿饭呗。”焦丞摆摆手:“没事的都是邻居,小事情别在意,袁羽怎么样了出院了吗?”沈川说:“前两天就出院了,因为是手伤所以也还好,主要是长起来比较慢。”他们刚说着,另一个电梯“叮”了一声,袁羽举着包扎的手不紧不慢地走出来,挑眉道:“喊个人怎么那么慢,位置我都定好了,快点走吧。”第40章同居这件事袁羽已经订好了位子,他们再推辞确实过于扭捏,焦丞回去换了身衣服耽搁了会时间,李飞惮全程盯着他脱卫衣,委屈都快溢出天际,趁乱揩了几把油才肯罢休。订的餐厅不算近,有点像农家乐,厅堂外一木屋,三面靠墙,一面装着围栏,可以看见外头的池塘,今天下雨木屋滴滴答答地淌着水珠,声音听上去还挺悦耳。李飞惮环顾一圈,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啤酒撬开瓶口,“你们哪里找的这地,还挺好的。”袁羽托着腮帮说:“这是我三哥的店,平常都交给别人打理,订位子提前打个电话就行。”焦丞喝了口茶,袁羽已经开了一瓶啤酒,刚往杯子里倒了一点,沫还没沉下去,一把就被沈川拿走,和他换了杯子。袁羽不听,起身就要去夺,右手又使不上力,一把被按回座位里。沈川见焦丞看着他们,笑着递来酒瓶,焦丞按住自己的玻璃杯口摇了摇头,“我不爱喝啤酒,你们喝呗。”说罢,沈川收回了手。桌子是长形的,正好四个人对坐。焦丞:“今天没带小路来?”沈川喝了口酒道:“他们学校组织春游,三天都不在家,我也好不容易清净几天。”袁羽的手夹菜很不方便,他颤颤巍巍地用左手使着筷子,半天都夹不到一根菜,反倒是直接飞了出去,沈川看了看白墙上戳出的油斑,道歉着让服务员拿了个大勺。“一个人住会很不习惯吧?毕竟和小路一直呆惯了的。”焦丞刚毕业为了彰显独立起初也和别人一起租房子住,后来一个人住过一段时间是真不太习惯。“这倒是的。”沈川说着神情有点古怪,袁羽剃下红烧rou肥的部分全部塞进了沈川的碗里,若有似无地说:“我们同居了,所以他不是一个人住。”李飞惮听到这话嘴里的菜差点儿就喷了出来,“什么?”袁羽抬头眨眨眼,嘴角故意勾起一丝微笑,“同居”这个词还没来得及重复,一把被沈川捂住了嘴,“小孩就喜欢瞎说,什么同居,就是他手伤住学校没人照顾,出院后就搬到我家暂住了……”袁羽推开沈川,抓起他的手擦了擦油,似乎并不在意刚才的话,而沈川拿着餐巾纸一脸窘迫。平常他们和沈川住上下楼,各自的工作也忙,焦丞除了偶尔早上在电梯上碰到小路和沈川,平常见的机会不多,更不知道袁羽这几天也住在了楼上。李飞惮突然想起一件事,望向袁羽:“我记得搬家那天,我们在电梯也遇到你了吧。”袁羽愣愣,皱眉努力回想,寻思一会,左手把玩着勺子,一把卡进小碗的炖蛋里,没有回应。晚饭后农场里有抓鸡的活动,沈川和李飞惮喝了会酒去鸡舍吓鸡,说要搞两只回去补补身子。焦丞下午淋了会雨,撑坐在木屋门的台阶上,袁羽看上去更疲惫,也挨过来坐在一起。“你现在上学还方便吗?”焦丞问。袁羽穿了件风衣,揣了揣兜,“不怎么方便,我那专业要做实验,手头项目都快结束了结果我手残了。”然后摸出了一支烟,左手拿了木屋窗沿上的打火机。“沈川不是不让你抽吗,对伤口不好。”焦丞提醒他。“不告诉他就行。”袁羽摆摆手,把打火机递给焦丞,夹着烟让他帮忙点,焦丞犹豫片刻,看他游离的目光还是给点了,怕袁羽再要抽第二根,顺手把打火机塞进了旁边的桌洞里。“这几天被导师那老头搞死了。”袁羽抱怨几句,烟袅袅上升,他侧头盯着自己的手,横过来看烟头一点点燃烬、掉在水泥地上。“你才二十四岁,每次一抽烟就老气横秋的。”焦丞拿了门口的几粒石子,对着前面的栅栏投过去,正好打进鸡窝的顶上。袁羽踩灭了烟头,洁白的篮球鞋上沾染了些灰色污垢,左手碰碰焦丞的手肘,“诶,上次我手伤沈川的表情是不是很难过,他有跟你们说我什么吗?”他的语气带着戏笑,就像他平常那样,到了焦丞耳里却听出了一丝难过,袁羽也拿起石子往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