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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一看,见是一张现金支票,金额空白,就知道唐宁不会有好话。“保释?”这人果然呵呵笑了,笑完了还不解释。余白知道他什么意思,估计是觉得吴东元号称律师,却跟林旭辉这样的外行一样,TVB看太多了。她对此多少有点不服,心说,你这不纯粹欺负人么?让你去SAFE(外汇管理局),MOF(商务部),你不也连门往哪儿开都不知道么?仅仅几个月之前,她跟她这位前师父也是一样的,从来没进过警察局,最后一次接触刑诉还得回溯到学生时代。而且,吴东元还是在美国上的法学院,学的完全是美国那一套。她不爽唐宁这态度,只对吴东元道:“林董现在还在讯问室里,先等做完笔录看怎么认定吧。如果是意外或者误杀,那应该可以取保。”一番话说出口,才觉得是不是少了些背景介绍。好在吴东元只是点点头,跟着他们进去了,看样子已经从度假村经理那里听说了不少。然而,三个人一直等到半夜,最终的结果却出乎意料。办案警员出来对他们说:“指纹和体液都对上了,嫌疑人已经转为刑事拘留,取保应该是不行了,你们回去等消息吧。”唐宁开口问:“能不能见一下当事人?”警员还是照章办事,要他交验了执业证、律所证明和委托书,说会在四十八小时之内安排会见。这发展与他们预想的不一样,唐宁还想问出点什么来。但警员只是说:“现在还在侦查阶段,不能透露太多,我只能告诉你,被害人的致命伤不是嫌疑人交代的那些行为造成的。你会见的时候也做做他的思想工作,只是自动投案,不如实交代案情,是不能被认定为自首的。”余白听见已是一怔,唐宁也是一样,但要说太过意外,倒也没有。回想别墅中的对话,他们似乎那个时候就已经察觉林旭辉是有所隐瞒的。但既然都来自首了,还要隐瞒,这又是为了什么呢?确定不能取保,暂时也不能会见,三人只好离开刑警支队。时间已是凌晨,考虑到回市区路远,而且第二天还要再赶过来,吴东元提议就在度假村住一晚,路上就打电话安排好了房间。不只是凑巧还是刻意,给唐宁和余白准备就是那种套房小院,也算是提前了解到了案发现场的格局——面积大约一百多平米,一个卧室,一个客厅,和林董的别墅一样摆着明式家具,在这凶案次日的半夜里,禅意没了,倒有些鬼气。好在余白累得要死,也顾不上害怕了,去浴室冲了个澡,穿了浴袍出来准备睡觉,结果便看见了这样一幕——卧室里那张宁式拔步床上,某人正跟西门庆一样歪着,在网上搜索“成人情趣捆绑绳”的用法。第90章A女D男余白没有理会,伸手关了自己这边的床头灯,裹着浴袍睡下去。身后却凑过来一个脑袋,在她耳边道:“要不要……试试?”“试什么?”余白回头看了他一眼。唐宁不答,只冲她抬抬眉毛。余白秒懂,说:“行啊。”唐宁嘿嘿嘿,可听她答应得这么爽快,又好像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余白果然还有后话,“我小时候余家村大规模养殖蟹苗,我扎螃蟹手艺可好啦!”这人果然傻那儿了。余白得意,心说吓死你了吧?冷笑了一声,又睡下去。不料身后那位又凑上来,蹭着她道:“听起来竟然有点刺激是怎么回事啊……”余白炸了,觉得这人纯找死,一巴掌把他按回去,却冷不防被他一双手环在腰上,三下两下就把她浴袍上的腰带解开抽走了。一觉睡到早上,刑警队那边并无进展,倒是吴东元过来找他们,说他岳母,也就是林旭辉的太太,想要跟辩护律师见一见。林宅在A市西区,但唐宁谨慎起见,还是约了林董太太在立木见面。于是,三个人分两辆车一前一后往市区去。唐林两家认识二十几年,底细都很清楚。一路上,唐宁就跟余白说了个大概。林董太太名叫谢简书,是林旭辉的原配夫人,两人曾是大学同学,从校园恋人一路走过来,外面人看着都觉得他们感情很好。当然,谢简书的父亲是市委卸任的老领导,而且她本身也曾经在乐欧集团任职,这两层关系对林旭辉的发迹颇有助益。因为乐欧是从国有宾馆改制过来的,两人年轻时都算体制内的人,真正下海经商成为富豪也是中年之后的事了,所以还是谨遵了当年的独生子女政策,只有林飞扬这么一个女儿。而林飞扬从小读书一般,高中毕业就出了国,念艺术类专业倒是一路念到了博士,回国之后在美术馆工作,根本无意接父母的班。谢简书在工作上勉强不了女儿,只能在结婚问题上催得紧一点,选妃一样海选女婿,一搞就是好几年。但来参选的选手,不是父母看着不靠谱,就是女儿觉得丑。几年间,“A女D男”理论时常挂在林董夫妇口中,觉得适龄未婚的怎么都是些D等剩男,配不上A女林飞扬。最后总算碰上个吴东元,父母女儿都能入眼,这才了了心头一件大事。谁知时隔仅仅一年,又来了这么一出。余白算是被科普到了,回想去年刚刚回国的时候,自己在那场婚礼上对林飞扬的那点醋意,只觉是想得太简单了,在这个世界上就连当小公主都不容易。等他们回到立木,林董太太已经到了,林飞扬也是陪着母亲一起来的。可临到要进会议室之前,谢简书却对吴东元道:“你陪着飞扬等在外面吧。”这用意也是很明显了,她不希望女儿听到父亲的丑态。吴东元点点头,但林飞扬并不想走,直到他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才听话跟着他去隔壁休息室里坐着了。隔着一道饰有磨砂条纹的玻璃墙,余白看到一幅和谐美好的画面——男人伸手搂着女人的肩膀,女人把头搁在男人肩上。她看得有些发怔,感情上觉得这才是对的,这样的吴东元才是她认识了许多年的那个师父,上司,偶像,但理智却还是让她忘不了他曾经在咖啡馆里对她说过的那番话。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经过这些事,她仍旧看不分明,或者更准确地说,越来越看不懂了。“这是余白,余律师。”听到唐宁在一旁介绍,她方才回过神来。“你好。”谢简书对她笑了笑,又对唐宁道,“听你爸爸说了,恭喜啊。”余白也笑,道了谢,心里却有些意外,唐嘉恒居然跟人聊天都把这事聊出去了,这与她一向印象中的唐律师有些不一样。接下来便言归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