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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元没有选择惯用的可乐易拉罐,而是挑出皮儿更厚的啤酒罐,还得翻个面以银色为外,效率便降低不少。至于袖珍玩偶,纪元思来想去,选择了叶凡黑T迷彩裤的那套造型。白色乒乓球做成脑袋,魔术贴剃掉勾状织物充当硬发茬,一指长的木板黏合成身子,细亚麻搓成股缠紧火柴棍当四肢,甚至还设计了个可以上下活动的关节。盒子里有一包未开封的彩纸,纪元便抽出一张明黄色的纸折成圆帽子的模样,恰好能卡在小人的圆脑袋上。他捧着半成品来回端详片刻,又重新将纸展开,用铅笔浅浅地在里面描了两个火柴。“元”上一横画个圈的小人手舞足蹈,胳膊上立着把弓箭,朝着一旁头顶“凡”字的冷酷小人发送爱心。纪元对着图笑得直冒傻气,自己都被逗乐了,三下五除二地将图案折在里面,稳稳当当地扣在玩偶的头上。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卑微求一点评论或者海星呀~第27章老人估摸着下午开工的时间差不多要到了,纪元将东西收拾好,就听见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循声看去,果然又发现那位奇怪的大叔。大概五十来岁的模样,头发花白,身上的大衣看着质量不错,可惜皱皱巴巴,沾着灰尘草屑,衣襟处还残留着深色的痕迹,是个普通人的打扮。但是他总是拎着个公文包,还背了个长筒单反和三脚架,纪元前几天第一次见到他时,老人就正架着相机往远处望。大概是个爱好摄影采风的独立职业人?纪元顺着老人拍照的方向望去,是自己待的工地,不过人工湖位置偏僻,又处在低洼,中间隔了半峰矮山,只能看见单独开地的板房宿舍区和零散的几栋待封顶的大楼。这有什么好拍的?纪元实在不懂,没有去打搅老人,两个人各占一方干着自己手头上的事,互不打扰。直到有一次,天飘着濛濛细雨,泥土地湿滑难行,纪元看见老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步一探地小心翼翼往坡上走,犹豫片刻,便主动走上前去问道:“老人家,我帮您把东西提上去吧。”不料他还没伸出手,老人便立马警惕的回头,护着东西蹭蹭后退两步,纪元只好尴尬地立在远处,放缓声音道:“我只是想问一下您要不要帮忙,不需要的话就算了。”老人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他,目光犀利,让纪元觉得浑身不自在。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挠挠头皮,正准备当做无事发生般地回到亭子里,就听见老人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如同锈铁摩擦:“你是从工地上来的?”“呃,是的。”纪元不明白老人为什么问到这件事,一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作答。“那就是你们的宿舍?”老人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那丛矮房。这个问题实在古怪,但是又算不上什么不可言说的机密,但凡有些了解的明眼人都能识别的出来,纪元便点点头,腿脚磨蹭着转了个方向,一副随时准备离开的样子。然而老人没再多说话,抖了抖肩膀,缩着脖子转身离开,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纪元隔得远也没有听清,只是觉得这人的精神可能不太正常。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所以今天再次碰见老人,纪元立刻加快手上收拾东西的速度,识相地错身给他让出位置。老人慢腾腾地扶着柱子坐在一块砖头上,旁若无人地掏出长枪短炮的设备架起,又从怀里摸出一个手抓饼,剥开裹得严严实实的塑料袋,就着手边的凉茶小口吞咽。破旧的亭子完全挡不住刺骨的寒风,连纪元这种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待久了,也觉得手脚冰凉,更别说抵抗力较差的老年人。老人就这么弓着腰背蜷成一团,衣领高高竖起,挡住大半边脸颊,双手也藏进衣袖里,从背后看着实在是有些凄凉。这大冷天的,何必非要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罪,就为了拍个照至于吗?纪元摇摇头,实在不明白这种执着追求的意义,将箱子塞回原处,便抬脚离开。刚走出去几步,他叹口气,又折回来从口袋里拿出两个暖宝宝,放在老人旁边的石头上:“这个可以暖暖手,您不嫌弃可以撕开用。”老人半阖着眼睛,如同石块般一动不动,也不知听没听到这句话。纪元放下东西就走开,他也不奢望这种性格的人会有什么回应,本来也只是一时心软罢了,犯不着热脸去贴冷屁股。眼见着纪元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羊肠小道上,老人才缓慢地伸出手,将摄像头对准纪元,逐渐放大,清晰地看见青年小跑进板房宿舍一楼右手边第一个房间。他就这么死死盯着那处,摩挲着掌中陈旧掉色的手机,屏幕没有摁灭,上面显示着一条没有备注姓名的未知短信。“叶凡,叶均铭……”老人神经质地重复着这两个名字,调子喑哑难听。他看向身边的两袋暖宝宝,如同驱赶病毒一般地将它们扫进草丛里,又踢到更远的地方。原本干净的包装袋就这么在泥土地里翻滚几圈,最后停在枯萎的灌木丛边上,沾满尘土。打地基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余下的大多是循规蹈矩的基本cao作,纪元的工作量也减轻不少。他巡视完一圈,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便回到小棚子取暖。独立撘的棚子接不上暖气,工人们就搬来一个烧煤的大铁炉子,在玻璃上凿了个洞让烟囱伸出去,滴下来的烟水浸得地面黑乎乎一团。铁炉制暖效果不比暖气差,门内门外两个天地,还能在炉面上烧壶热水或者烤一把花生瓜子。纪元刚推门进去,居然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何楷,你怎么在这里?”纪元惊讶地问道。自从上次ktv事件之后,何楷专程过来道歉赔罪,认为自己做东家的没有招待好,才让一堆牛鬼蛇神混进去害了纪元。纪元倒是不以为然,那家店又不是何楷家开的,更不能限制什么样的顾客去消费,再者若不是有这场风波,他不知要憋到何时才敢向叶凡剖白心意。虽然过程惨烈了些,结果总算是不错的。何楷那时候三天两头地拎着东西跑过来,总想着做些补偿,纪元又拉不下脸拒绝,最后还是叶凡出面才稳住场面,不然宿舍都要堆成仓库了。算算日子,起码有大半个月没见到何楷了。他今天一改往日sao包的打扮,刘海软软地耷拉在额前,一身利落干净的运动装,曲着大长腿坐在小木凳上显得十分乖巧。“我来找叶哥的,转了一圈,没看见人,手机也打不通。”何楷搓了搓手,干咳两声,又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