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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天。有时莫子阑推门进去时,会看见他脸上有未干的泪痕。“出去走走吧?”莫子阑用灵力探了探傅清身体的状况,微微抿了抿唇。还是不行。之前受的内伤外伤分明都不严重,却一直好不了。而傅清的眼睛,与其说是寒气反噬,不如说他是气急攻心才失了明,因而药石无医。莫子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脆弱的傅清,他前世一度以为,师尊就是那样一个冰冷坚韧的性子,无论遇到什么都不会崩溃。傅清仰头看向他的方向,只是眼前覆了层白霜,显得浑浊而苍白。他朝莫子阑微微摇头:“外面冷。”就算受了伤,堂堂傅清仙尊难道畏寒吗?莫子阑本想这样说的,却一个字也吐不出口。不过是借口罢了。两个人都明白,却不点破。莫子阑捉住他的手,握紧了:“穿多些就不冷了。”虽然看不见,却能明确感觉到莫子阑的视线。相连的手也很热。如果他是一尊冰雕,此时应当已经被捂化了。傅清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作者有话要说:有时间的小天使可以等一下明后天的更新嗷,晚上六点。想不到吧一点尾气我写了两章jpg·感谢在2019-12-2809:39:10~2019-12-2915:01: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淙潼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65、破局(七)莫子阑于是一层一层地往傅清身上套上法袍,直到将他裹成了一个球。裹成这样,别说走路了,就是动动胳膊都艰难得很。师尊该不乐意了。莫子阑在心中想,求求你了,反抗一下吧。可傅清只是一动不动地任由他套上一层又一层,在莫子阑手下乖巧的像一个玩偶。他最怕这样的傅清了。莫子阑前世在最沦陷于本能时,都不敢将傅清制成没有思想的木偶。他实在束手无措,又不敢在傅清面前显露出来,于是唇角勾出一个苍凉的弧度,牵着傅清的手,带他在寒川境外走走。开门时,风雪在门外逡巡,很快又打了转儿离开。莫子阑牵着他的师尊,宛如凡尘间的老人,在雪原上走走停停,肩上很快落了一抔雪。他帮傅清掸开肩上的雪,看见傅清连眉睫上都停了雪,笑了笑,又轻叹一口,没敢让傅清发现。他伸出舌尖,帮傅清点干净睫毛上的雪。像是察觉到他的动作,傅清忽然开口:“不用帮我掸。”“为什么?”“你会冷。”莫子阑的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又问:“师尊不觉得沉吗?”“不……”傅清顿了一息,忽然从喉咙中划出几个字符,“好沉。”“什么沉,你和我说。”“好多。”傅清阖上眼睛,眉头皱的惹人生怜。“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分担。”莫子阑几乎是急切道。傅清却在宽大的斗篷中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够了,你好好的,我不能把你扯进来。”接下来,任由莫子阑怎么追问,他也不再开口了。莫子阑于是识相地不再继续追问,牵着他的手朝空中探。傅清点了点,那东西软绵绵的,却又坚韧,一点就往下弯。他恍然:“你种的。”“嗯。”莫子阑牵着他的手去触碰别的植株,“这些都是之前在寒川境种的……肖逢逢……帮了我不少忙。”提到这个名字,傅清的眉睫颤了颤:“嗯。”“本来想给师尊一个惊喜,不过你可能不是很喜欢。”莫子阑在他耳边道,“毕竟双生花……凋了不少。”不论是他那边,还是傅清那边。傅清没了回应。他大致能猜到。他现在这副模样,别说莫子阑,就算是玉韶子复生看见了,也要失望的。可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重生归来,一直在做的只有两件事。一是莫子阑的命格,二则是遵循师尊的遗嘱,除魔卫道。可这世间早就没有什么道可以卫了。天道要杀他怜爱的徒弟,修士要榨干他所有的利用价值。浓重的疲倦席卷了傅清。他恍惚间听见莫子阑问他:“师尊累了?要不要回去休息?”傅清点点头,于是两人没出来多久,便又回了傅清的居处。他那里原本布置的简单。他原本偏爱打坐养神,连床都少上,灶房之类更是空了许多年。莫子阑来了以后,却愈发有人味了。莫子阑替他脱下身上层层的衣袍,只留下一件单衣。不久之后,又带着一盅驱寒的粥过来了。傅清摇摇头。他最近吃的汤药太多,实在不想从莫子阑手里再接些汤食了。莫子阑于是笑了笑,自己将那碗粥吃了。傅清便在一旁闭目养神,等他将东西收拾完后,唤了声:“莫子阑,过来。”莫子阑自然无有不从。“冷?”“嗯。”傅清扯着他,贴在自己身前,轻轻舒了口气。“冷还不喝粥。”傅清浑不在意:“有你。”莫子阑唇角抑制不住地上钩,连眼都笑得弯了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却不敢笑出声。师尊不开心,他却如此喜悦,好似一种罪过。傅清的手按着莫子阑的头,把他按在自己肩头。动作丝毫不轻柔,像是真的在对待一件器物。莫子阑顺从地按着他的动作走,自己的手从腋下伸到傅清身后,一下一下地拍着傅清的背。而后用力一掼,两人纠缠着滚到床上。傅清在床上摔了一下,但没告诉莫子阑,只半睁着眼发懒。温度在两人之间传递,气息静谧而安详。良久,莫子阑朝傅清脖颈间吹了一口热气。白皙的皮肤沾了水汽,傅清身子微微一颤,却将他按得更紧。莫子阑极尽幽怨:“这也不准做,我还以为抱了座冰雕。”傅清没有回应他,呼吸均匀,像是就在莫子阑怀里睡着了。现在对他来说,睡着比醒着舒服。他越来越能理解当初莫子阑的行为了,却不知道小孩之前受了什么苦,才让他在见到自己时那么消沉。像是世界都崩塌了一样。怀着这样的念头,傅清实在睡不安稳。况且还有些旁的事情,原本不在意的,现在全都席卷而来。在梦里,原本不在意的事情,全都成了毁天灭地的巨大威胁,傅清便在不同的梦中逃亡,气喘吁吁。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