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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此时的修为,还与刚进心魔幻境时相同,气息比凡人还要微弱些。何霄见了他,眼前一亮,却又装作担忧,迎上前来:“师尊怎么亲自来了?您的修为?”傅清下意识察觉到了些危险,不着痕迹地避了开。何霄看出了他的弱势,步步紧逼。傅清很快就退到了死角。脊背贴上柱子时,身前却被一个黑色的身影遮了个全。莫子阑厌恶地看着何霄:“他不喜欢你,滚。”可与他贴的近了,傅清却更加喘不过气来。他淡淡对莫子阑道:“你也让开。”莫子阑转过头来,眼中还有丝似有若无的委屈。多大的人了……傅清心中想着,嘴上也不饶他:“刚才不是要问我什么?现在也不问了,是个蠢的,让开。”莫子阑转过了头,顿了顿,还是让开了。身上压迫的气势也散了些。傅清扶着柱子站稳,盯紧了何霄:“为什么要假传我的意思?”何霄看着傅清,面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慌乱而愧疚:“难道师尊不是这个意思吗?是弟子理解错了您的意思,请师尊责罚!”傅清愈发迷惑了。这心魔幻境并未给他的心境造成多大的影响,只是造了个一眼便能看透的拙劣景况。这里的一切都显得虚幻,只有个莫子阑,还与前世别无二致。若是这才是真实的呢?这个念头骤然闪过——若是前世一切真如幻境中发展下去,会如何?何霄有意相激,莫子阑入魔,闯入他的天劫……像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又像是哪里都对上了。傅清在迷乱中,抓住了一线清明。用死无对证的事情扰乱他的心思,这才是这个秘境的心思所在吗。可他若是偏偏不为所动呢?傅清微微阖上眼眸,感受着周围的一切。远方倏忽间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仿佛天地都扭曲了。天雷来了。他之前为莫子阑封印了魔的体质,让他不会受灵力与魔气此消彼长时的痛苦。虽然不知为何,没能阻止莫子阑使用魔息,但还是引来了一小道天劫。不够杀他,倒是能将这秘境劈个粉碎。密布的阴云仿佛要将天地遮掩完全,傅清睁开眼睛时,发觉自己还在原本的金色笼子中。莫子阑与肖逢逢还在他身边。少年独有的热度,很快将他包覆。莫子阑将头枕在他肩窝,俯下身抱住他。声音还颤抖着:“这心魔好可怕……”他好想相信,太想相信了。可那都是假的。怀中的人愣了一会儿,静静道了声:“……嗯。”肖逢逢在一旁看着,有些迷茫:“你们的心魔进展都这么快吗?我刚进去,感觉还没进行到要紧的地方……”莫子阑忽然转过头来,毫无感情地看了他一眼。肖逢逢不敢说话了。心里还在想,明明心魔就是刚开始嘛,怎么还不让说了。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本章剧情:小莫和师尊是进到了对方的心魔。心魔像肖逢逢经历的那样,才刚开始发展,所以没发展到你们最想看的部分。怪就怪雷劫来的太快了!·明天去实验室,依旧会晚更……发出咕休住的声音。40、遇魔(六)前世因帮莫子阑封印天生魔体引来的雷劫已经多到不可胜数,只有最后一次逆转他的命数,才引来了致命的天劫。因而如今这小天劫对傅清来说,已是熟悉,因而渡得如鱼得水,连点波澜都没起。莫子阑与肖逢逢只能听见耳边偶有雷声隆隆,而后眼前景象一变,就回到了他们刚进入黑雾的地方。脚下还踩着几块骸骨,应当是之前死在黑雾中的人留下的。上面笼罩着丝丝魔气,令人望而生畏。肖逢逢面色微变,很快平静下来。傅清略扫了一眼:“将你那位师弟的尸骨敛了。剩下的人在西南,你敛完后自去找他们。”肖逢逢恭敬应了,再抬头时,傅清已经踩着青烟扬长而去。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一场幻梦。·莫子阑并没有说自己是从哪里进的幻境,傅清本不想管他。反正不管自己去了哪里,这小孩总有法子跟着他出来。傅清疑心他在自己身上做了些什么,只是遍寻不到证据,便只能等着莫子阑,看他自己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来。可是脚下的剑却还在这一带逡巡,像是不找出些什么就不会罢休一般。他最终落到了一个还残留着魔气的山谷。奇怪的是,这里虽有魔气残留,却没有见到一个魔修的影子。无论是死是活。傅清刚往里走两步,便见着莫子阑匆匆从里面赶出来,正与他碰了个照面。看见他,少年还有点惊讶:“师尊怎么来找我了?”“总不能真把你扔了。”傅清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道,“你是想跟着我,还是回寒川境?”“跟着。”莫子阑回答得毫不犹豫。傅清:“寒川境里跟着师伯修炼不好吗?青川剑尊的指点,多少人求而不得。”莫子阑只摇摇头:“师尊知道我的,我只要你。”你也只能有我。傅清读出了他的未尽之意,却装作没有看出,只淡淡应了声。他又道:“此番不告而别,是为师之过,以后不会了。”莫子阑闻言,紧紧盯着他,那眼神好像要将人的灵魂烧成灰烬。傅清听到他问:“方才在幻境中,为何突然有雷劫降临?打的是我、是师尊,还是肖逢逢?”“是为师。”傅清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以小孩的思绪,若是不说清楚,他怕是会以为是自己用了魔息,才引来的天劫。少年面上露出一抹惊愕,傅清见状多说了一句:“与你无关,不要把什么事都归咎到自己身上。”莫子阑听了这话,面色不仅没有舒缓,反而更加凝重,脸沉得有如方才的劫云。他沉声问:“是因为……夺天禁术吗?”傅清面色不动,心中闪过万千思绪,最终化为一句问询:“你从哪知道的这个名字?”莫子阑有点吞吞吐吐:“以前……好像有人用过,刚才在心魔里看到了才想起来。”傅清淡淡应了一声。若是前世的莫子阑一直都知道夺天禁术,并能看出他在使用的话,自己的一片苦心才真是喂给狗吃了。那个眼神黯淡无光的青年又浮现在傅清眼前。是这样一个人,明面上在为着被他疏远而伤心,暗地里却能看见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还冷眼旁观着,只等最危急的时候,在背后捅自己一刀吗?只是想一想,全身的血就都要冷到结出冰碴。但愿他不是。傅清微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