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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乔然捂着药瓶,叫田允书过来。“田先生,听卢兄说你是很厉害的大夫,我想先听听你的诊断。”田允书慢慢悠悠走了过来,看也不看乔然,只看着苍白憔悴的青鸦说道,“青鸦无病,乃是中毒。天底下毒药千千万,不是每一种都能解。”乔然断然地说道,“万物相生相克,毒药毒药,既然是毒,也可以是药。”田允书觉得颇为可笑,转头就坐回去了。盛临涯说道,“我们一时半会还真验不出青鸦兄弟中了什么毒,除非你亲自去问陆燎。我家小田的医术,若是天下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了。”卢温玉说道,“乔弟虽非医者,但他有世间奇药。”乔然摩挲着药瓶,举棋不定。牛黄解毒丸的功能主治是清热解毒。但它不是万能的啊……至少在乔然现有的知识范畴里是这样的。“乔弟,试试吧。不然青鸦越来越难撑下去了。”卢温玉相劝道。盛临涯也劝他,“人命关天,这种时候必须死马当活马医,多一个机会就多一份希望。”虽然田允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关键时刻他也说话了,“你不救他,他便一直睡下去,和死有什么区别。你既然跟卢少爷回来范阳,不就是为了救青鸦吗?难不成,你是为了见崔砚最后一面?”一下子乔然就脸红脖子粗了,“盛临涯,你家小田胡乱说话你也不管管!”盛临涯呵呵道,“他就是我的天,我永远不会逆天而行。”乔然一个哆嗦,难以想象“徐唐”会说这样rou麻的话。乔然不再理会他们,倒出药丸开始数数,按照说明书上写的,口服。一次40粒,一日2至3次。乔然:“还是得叫醒他才能咽下这么多颗粒啊。”田允书展开茶色的麻布,一根根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都露了出来。乔然:“你要干嘛?”田允书:“刺xue位”盛临涯无奈道,“没办法了,早就叫不醒他,最近都只能靠刺激xue位才能唤醒他。”乔然想想都觉得疼。第一次见到青鸦,他穿得黑白分明,抱着金月剑,棱角分明的脸,五官深邃,笑得很潇洒。崔砚说“这是我师兄,青鸦。”乔然紧张之下听错了,还以为崔砚叫他去亲青鸦,闹了天大的笑话。如今再也笑不出来了。崔砚马上就要成亲。而青鸦危在旦夕。田允书的银针用盐水擦拭后就一根一根刺下去。乔然感同身受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老天爷,何苦让人遭那么多罪。作者有话要说:☆、三十一十分冷淡存知己,一曲微茫度此生。心中有了独一无二的人,自然而然就满心满眼只容得下他。佛教中有白骨观,为佛教五门禅法中的一种。主要的目的是息灭对色身的贪恋。通俗地讲就像里的“风月宝鉴”,风月宝鉴有正反两面:正面害人,反面救人。一面是美人如画倾国倾城,一面是白骨森森青面獠牙。说:“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可是跌入情网的人,哪里个个都能超然脱俗?乔然扪心自问,自己就绝对不能。现在他就像手上拿着风月宝鉴的人,一面是白骨cao杂,一面……是崔砚的脸。他忍不住,就是忍不住,每次都想翻过来,看一眼,我就看一眼。乔然,你为什么要喜欢他?没有理由。乔然来范阳的路上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乔然,你为什么?你是喜欢崔砚,还是习惯依赖他?是真心,还是贪心?假如当初救自己的人不是崔砚,假如这么多日日夜夜相处的人也不是崔砚,那么乔然,你确定你还会喜欢他?无数个疑问,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已经没必要了。以前也有喜欢过人,以前也有几段无疾而终的恋爱,以前也有不得已默默无言转身离开的时候。喜欢又怎样,想跟他在一起又怎样,人家已经要结婚了,况且他喜欢的人那么多,轮也轮不到自己。崔陵陪他一起长大,青鸦为他生死与共,卢明珠与之结发连理。只有你,乔然,你既不是与他竹马成双,也无法助他宏图霸业,更没办法传宗接代,现代人的感情观念,在这里不适用。宏观地说,文明的进程不会随着个人的意愿而加快。世界那么大,年岁还有那么久,余生如何度过呢?冷静下来想想,就会被抑郁的海洋淹没。以前老妈常说,人呐,只要身意泰然,安隐快乐,此生就足够咯。妈……乔然抬头,努力睁大眼睛,别落泪。眼泪,香烟,酒精,安眠药,这些东西永远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就算心里有了人,我仍然想回去。毕竟是活了小半辈子的成年人了,爱不爱没那么重要,认清现实最重要。管他是一堆白骨还是惊艳画皮,我两面都不照,直接摔碎它!乔然顺势做了个摔东西的举动。刚好后面路过的盛临涯看到了,盛临涯啧啧摇头,“又疯疯癫癫了。”“我就是疯了!”乔然回身怒道,“疯得不轻。”“看得出看得出。”盛临涯走过去,顺手搭在乔然肩膀上,“兄弟,别过意不去了。你再不甘心,崔砚也可能因为你放弃他原有的一切。”乔然斜着眼睛道,“你们一个个的有病啊,哪只眼睛瞧见我看上崔砚那个死变态了?”“死鸭子嘴硬。”盛临涯指着月亮道,“天上明月,看尽世间多少悲欢离合,你这点小情小爱,连隐瞒的必要都没有。”盛临涯拍着乔然肩膀说道,“你看,月光一照,自然明了。”几颗干瘪的松塔掉下,砸在随着季节变化而枯萎的荷叶池里,发出啵啵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变得清晰可闻,惊动栖息银杏枝头的飞鸟,月色下它们舞动羽翼纷纷飞散。“一池冬水,缟夜沉醉啊!”盛临涯感慨道,“你慢慢疯,我先走了。我家小田还等我一起睡呢。”盛临涯走两步又回头说道,“乔然啊,听说你在我们大阳王朝这是孤身一人,你总这样表面清平无事,内里抑郁寡欢,身体会越来越不好。我劝你……还是……成个家好。”“这话是你劝我,还是有谁劳驾你代说的?”“乔然,谁说你傻,我看你是很明白一个人嘛。”盛临涯不厚道地嘿嘿笑了,“你别怪我,也别怪他。大家无非都想你活得舒心。我看卢温玉人挺好的……”乔然捡起掉在游廊上的松塔就往盛临涯身上砸去,盛临涯何等人也,除非砸他的人是陆燎,崔砚或者青鸦,不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