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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像样的话,各自带着震惊又悲伤的表情互相看着。山竹实在受不了这种氛围,上前拍了拍菠萝的肩膀:“先别哭了,走...去看看...”“我也去。”樱桃站起来,目光呆滞地跟着他们前行,这一路上,他浑身都被恐惧包围,总觉得脚下的路是条通往黄泉的路。三人到了手术室门口,并未看见哭天喊地的情形。只见转运床稳当地靠在墙边,芒果安静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双手温柔地抚摸着荔枝的脸和头发,给人温馨的错觉。她身边的姚楚霖依旧穿着手术服,神色憔悴又内疚,嘴唇轻缓地蠕动着,不知是不是在道歉。阴沉的天气跟悲伤的气氛很相配,很容易让人落泪,菠萝红着眼睛张嘴,刚要哭出声就被樱桃捂住了口鼻。樱桃用力箍住他的手腕,转过身,将他往远处带去。他知道芒果现在很需要安静,绝不能用哭声刺激她,而他自己,每走一步,就无声地掉下更多眼泪,悲观地想道,下一个死的八成就是自己。山竹转身看了眼走开的两人,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走到转运床边。他明明见过各种恶心至极的尸首,现在却没有勇气看看荔枝。姚楚霖见他来了,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低着头走开,路过他身边时,还低声说了句:“劝劝你同事,让她别放弃治疗。”山竹愣了一下,随后靠近芒果,目光尽量避开床上的人,轻声道,“你...还好吗...”声音颤抖得厉害,他讪讪地闭嘴。“你怕什么?没见过死人还是没杀过人?”芒果抬头看着他,嘴角噙着调侃的笑。这神情莫名地有点像荔枝,山竹看得心尖儿一颤,怜悯地盯着她,不知说什么好。芒果笑了一下,将白布盖上荔枝的脸,一脸轻松地说道:“我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现在也不是很痛苦,你们不用担心。”“嗯。”山竹应了一声,这才敢缓缓看向荔枝。她高挺的鼻梁撑起一小块布料,让人不禁想起她艳丽的脸,她总是臭美十足地说自己才是园花,樱桃也幼稚地跟她较劲,两人吵着吵着就动手比武,而樱桃却总是绅士地认输。以前见了,总觉得他俩无聊,现在却再也见不到这番活跃的场景。死亡怎么那么可怕呢?消灭了无聊,却带来比无聊更可怕的东西。山竹觉得自己受不起第二次这种打击,便有些害怕地问:“那你...有什么打算吗?你体内的芯片总要拿出来吧?我听说这会减少人四分之三的寿命...”芒果无所谓地“噗嗤”一笑,低下头,缓缓问道:“是姚医生叫你劝我的吗?”“山竹,换做是你,你会将芯片拿出来,然后好好活着吗?”山竹顿时语塞,怔怔地看着她。“我沾过太多人的血,自己也数次濒死,早就觉得是死是活没什么区别。可自从尝到爱情的甜头,就觉得活着比死亡美妙很多,她也是我唯一的,活着的动力...”安静了几秒,她又说,“现在我的唯一没了,有什么必要活着?别浪费医疗资源在我身上,给真正需要的人。”此话即出,她的选择再明显不过,山竹眉头紧皱,艰难地呼吸着,他感到自己像在巨浪里拯救一心向死的人,毫无成功的可能。芒果抚上荔枝的头顶,甜蜜地笑了,“手术前,她说不能浪费自己的美貌和演技,出院后要去应聘演员和模特。可现在这个样子能做什么?只能演个尸体,对吧?”她保持着甜笑抬头,像是希望得到听者的认同,山竹急忙松开眉头,跟着扯了扯嘴角,摇摇头。这让芒果有些失落,她又低下头,真诚而温柔地祝福:“希望樱桃能治愈,你们的余生充满幸福。”“谢谢...”山竹终于能开口,短短两字带着浓重的哭腔。“能让我和她单独呆着吗?我想和她说悄悄话,这是女生之间的秘密,男生不可以听哦。”芒果又掀开了她脸上的白布,漆黑的瞳仁亮了一度。山竹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他走得很慢,很不安,感到自己离芒果越远,芒果就越靠近死亡,这一次见面,极有可能是彼此的最后一面。然而不祥的预感往往很容易成真,当天晚上,偷偷带着荔枝溜走的芒果就遇上了不测。她悲伤过度,全然没注意周围的陷阱,连同身上背的尸体一起被捉住,被运到一间狭小而破旧的面粉厂中。捉她的男人们很面生,不太像果园的仇家,他们嘴上念叨着“多少钱”,“生儿子”和“媳妇儿”之类的话,想必是一群贩卖妇女的人贩。芒果任他们反手绑着,乖巧地坐在肮脏的地面上,嘴角挂着兴奋的笑容,她早就想在死前杀几个社会败类玩玩儿,现在正好能如愿。“哟!怎么还有尸体!”来买她的老汉合上尸袋,惊恐又愤怒地看着人贩。“这...她死抱着不放手!我们没办法,只好一起抓来了!”人贩子似乎是怕被杀价,一脸谄媚道,“五爷,要不这样,尸体留给我们处理,这姑娘您带走。您看她多年轻多漂亮,保证能让您儿子三年抱俩大胖小子。”“就他那傻子?抱一个就不错了!要不是他小时候烧坏了脑子!我也不用到处给他买媳妇儿!哎!你是不知道啊,现在的姑娘太机灵了,对夫家挑来拣去的!难骗得很!我就不懂了,女人本来就是用来生儿子的!咋那么多要求呢!”“是是是...五爷,您快领走吧,待会儿蒜头来巡逻,见到了又得找我们要封口费。”“知道!”老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伸手抓向芒果。芒果抬头,百般娇媚地一笑,随即一下挣脱绳子,一钩子扎进他的太阳xue里,猛地一拉,刨了个血洞。鲜血顿时狂喷,老汉抽搐着倒下,血的味道在肮脏的空间里弥漫。“cao!怪物啊啊啊啊——”山中刁民们哪里见过这番场景,一个个尖叫着摔倒,老半天爬不起来。“你们说,女人是用来干嘛的?”芒果站起来,缓慢地向他们走去。昏暗的光线只照亮她一半的笑脸,显得诡异非常,有几个胆子大的人贩爬起来喊着救命逃跑,却被她一把逮住,一钩子刨烂脖子。“说啊!你们说啊!女人是什么!”心里的愤怒全都溢出,芒果嘶吼着,将一袋袋面粉勾破,奋力挥向上空的房梁。密闭的空间被浓厚的白雾笼罩,像鬼城的一角。芒果又抓住一个想逃跑的男人,用打火机点燃他的衣物,将他抛向粉尘中。“轰隆”一声,粉尘在上空爆开,淹没了男人的惨叫。火光照亮了她满足又扭曲的笑脸,吓哭了未逃跑的人贩子们,他们撕心裂肺地求饶,屁滚尿流地爬向门口。芒果像逮小鸡似的,将他们一个一个地逮了回来,麻利地用绳子一并捆住,顶级杀手干这个非常熟练,双眼也自然地泛起渗人的血光。火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