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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立刻递交了自己的路牌,说自己是贡县吴家的,带着人去外乡求医去了。反正几辆马车上都是伤员,也算不得撒谎。可是那人听说这是吴家的车队,立刻眼睛一亮,问道:“有没有几个外乡人?还有一位小姐跟你们一起?”跟在后面的辛镖师神色一紧。他也不知这些官兵是什么路数,也吃不准他们是不是跟岳家官商勾结。知晚现在身上套的都是两层棉袄,臃肿得足够遮盖她的线条,脸上的泥也涂得只剩两个白眼睛,她低着头正想往后挪挪的时候,突然手腕子被人钳住。她直觉便要用劲儿甩来,可是却被对方轻松化解,下一刻,她的下巴被人捏住,对方看着她泥糊的黑脸,气得低吼:“小姑娘家家!搞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而知晚这时也看清了对方的脸,如释重负地惊喜喊道:“表哥……”在她的想象里,自己再见表哥,要么是见他躺在病榻前奄奄一息,要么是自己绷着脸劈头盖脸地将他骂一顿。可万万没有想到,在贡县外的山路上,是表哥占了先机,暴跳如雷地扯着自己的棉袄领子,将她痛骂了一顿。“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就这么一人跑了出来,家里人都会急成什么样子!我收到信后又急成什么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怎么没叫人给卖了!”她虽然跟他从小长大,但表哥生气时,顶多是沉着脸,冷声申斥几句。家里的meimei们可都没有被他这么跳着脚地骂过。害得知晚想要后发制人,反问他都插不上嘴。最后,连一旁的进宝都听不得了,她又没见过成天复,于是将知晚拉拽到身边道:“你是谁啊?长得挺好看,可嘴巴怎么这么毒?这么骂一个姑娘家,还是个爷们吗?”知晚看着成天复变得更加难看的脸,小声对进宝道:“他是我表哥……”成天复紧绷着脸:“不敢当,你才是我的祖宗!”可是被进宝这么一打岔,成天复总算止住了骂,转身跟辛镖头说话去了。只说陈二爷在船上时,曾给他飞鸽传书,告知盛家小姐来寻他的事情。可他有事耽搁,等回到官署后才收到信儿。这一看到信,成天复可急坏了,因为他知道最近的路上是有多乱。作者有话要说:喵!!营养早餐准时奉上!!请亲们吃好喝好~☆、第84章等成天复看到了陈二爷的捎信后,立刻去了临县,找相熟的总兵借了些人马去寻陈二爷。可还是晚了一步,只听说辛镖头带着知晚离船走了。他一路追撵过来的时候,又跟辛镖头走了岔路。不过这一路上,成天复倒是碰到了金爷手底下的那批人,当时他们正在茶摊子上骂骂咧咧地喝茶,被去买水的青砚听了正着。青砚在一旁默默听了一会,听他们的意思是遇到了硬茬子,还有个顶漂亮的小姑娘用小弓射瞎了他们的老大。等青砚回去跟正在驿站换马的成天复说了这段时,成天复听了便觉得像知晚的行事。于是他让手下将这些人都给抓起来审,又问了在哪碰见的那个姑娘后,便来回寻了几趟,好不容易才在这里遇到了。也正是因为那帮打手被抓了,没有让他们回去给岳家通风报信,所以才有了知晚这一路的平安。成天复跟外人说话时,倒不见骂表妹时的狂躁,客气谢过了辛镖头之后,还给几位打赏了银子,并派官兵护送他们回去。那个吴少帮主惊疑不定地看着成天复,越看越觉得这个穿着普通官兵衣服的像是新来的那个知县。他试探着走过去,一问之下,果然是成知县。这下子他心里是又惊又怕。惊讶的是这个跟他一路而来的女子似乎是成知县的表亲家眷;而怕的是,他此前是贩卖私盐而被岳家打手追打,自己也是触犯了国法的,若是这成知县一板一眼地要处罚人,他可是要赔付盐款三倍以上的罚金啊!要知道,这位成知县似乎是个不讲情面的,连岳家这样的地头蛇,他都敢得罪,更何况自己这样一个穷帮百姓了。不过成知县只看了看他几车的伤员,轻描淡写地打断了他伸手作揖的告饶。“我只是来接家眷,并非办着公差,你们若想少些麻烦,就自行走路回去吧……回头,我自会去找你,可能还要麻烦吴少帮主些事情……”这类事情都要当场拿办,成知县既然让他走,就是要放他们一马。吴少帮主自然感激领情,赶紧叩礼之后带着一众人架着马车先行一步了。就这么的,知晚与辛镖头他们辞别,跟着表哥回了贡县的官署。辛镖头他们走了,不过那个叫进宝的丫鬟却被成天复给留下来了,只说他会跟陈二爷打招呼,等知晚回去的时候,再让进宝回漕帮。当地鱼龙混杂,成天复不想给她找个本地的丫鬟,方才这个看上去粗苯的丫鬟见他气势汹汹地骂人还敢来护着知晚,就说明是个憨直忠心的,所以成天复寻思着留下她,待送知晚回京城时,也好有个丫鬟照付。回去时,知晚跟成天复待在一个马车上,眼见着表哥似乎没有了骂人的气势,知晚还想找找场子,拿出训弟弟书云的架势,骂一骂成天复的任性胡为。可还没等说几句,成表哥便看着她的泥脸儿,眼中含笑道:“说话时嘴巴张得小些,不然脸上糊的泥块都要崩下来了。”……知晚一捂脸,扭头气呼呼地不再看表哥,只纳闷自己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何。到了官署,知晚觉得表哥给家里写的信真是谎话连篇,居然说他暂居的官署舒适安逸?这官署残破不堪连屋顶瓦片都已经长草,也就是比荒野破庙强上一点而已。不过据表哥说,原来的官署因为被雷击着火,需要修缮,所以才将官署临时迁到此处,再过些日子,官署修好,他就可以搬回去了。等青砚带着人烧了热水,知晚清爽洗过澡后,便带着药箱子去找表哥。方才见他时,他虽然能中气十足地骂人,但是右胳膊却一直未抬起来,足见受伤不轻。等解开衣袖子时,那刀伤居然都没有愈合,还有要感染的迹象。知晚看着那伤口,气急了:“你又不是没上过战场的人,难道不知道伤口处理不好是要死人的吗?”成天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道::“原先是要好的,只不过前日淋了雨,伤口才被泡得有些发炎……”知晚知道,他定然是去寻自己的路上淋了雨,便抿嘴不再说话。他的伤口太深,难以愈合,如果不缝针的话,会很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