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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成家有事求着盛家,该有的体面还是要的……成家乃是新贵,又是家底雄厚的商户出身,门庭虽然不似盛家那般光伟,但入了庭院,便能看出成家的奢华。盛香桥下了马车后一路走来,看的尽是雕梁画栋,金壁玉瓦,算是在富贵窝里沾染了满溢的银香。她顿时心有感慨。难怪四表哥的月钱那么多,可以任意花销,原来成家这才是真正的有钱人家。这么算来,白氏母女颇有眼光,选婿的眼光很有见地!穿过了庭院,盛香桥直接去了二房。只是到了屋前时,听说姑母有访客,是沈家大娘子来探看姑母了。大房的钱氏也在作陪。凝烟趁着单mama不注意,小声提醒着香桥:“这个沈家大娘子就是沈芳歇的母亲,跟夫家同姓也姓沈。是田佩蓉的表姐,平日里跟大姑奶奶甚是交好。”盛香桥听说过这位沈家大娘子跟姑母是手帕交,不过交情热络也是半年前才开始的……田佩蓉当真是个有心机的,为了嫁给自己的情郎,这是早早布下天罗地网,逼迫着姑母就范啊!她沿着缠绕葡萄藤蔓的小廊一路来到盛姑母的院子里,就听到起居茶亭半开的窗子里传来说话声:“jiejie,别看我跟田家沾点亲,可心里却向着你的。你要想明白,夫妻本是一体,若是你家相公的清誉受损,别说你儿女将来的前程婚事,就连你那哥哥续娶尚府千金的事情,也要有闪失,倒不如成人之美,成全了你相公娥皇女英的佳话……”等到丫鬟传话说盛府大小姐来探望姑母时,沈大娘子这些歇了话头,看着盛香桥撩帘子进来。盛香桥今日穿的荷色绸裙是老太君给的布料裁制,渐变的颜色光滑明洁,犹如夏日盛莲,衬得肤白腰细,高高挽着光洁的发髻,一看便觉得是个温雅的小姑娘。最近她吃得好,不光脸颊丰盈了,个子也窜高了一大截,再不用垫上厚鞋垫子,走路轻盈了许多。因为王府的授意,希望她时时露脸打破先前的流言,更是要让人习以为常,渐渐拿假的当了真的。所以在外人看来,盛家小姑娘虽然好像变得比以前俊了,也无非是女大十八变的缘故。沈大娘子知道这小丫头前些日子打了她姑娘一巴掌。只是平日她没甚留意过盛家的这位姑娘,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不通礼数的茬子。那日女儿沈芳歇哭着回来时,气得沈大娘子连摔了两个茶盏,大骂盛家书香门第,却养了个泼货出来。今日她本是上门来劝慰盛桂娘识趣些,说服盛家点头,让慧淑夫人早点过门,没想到那个跋扈无礼的小丫头倒自己主动上门来了。是以沈大娘子方才听前门传着盛大姑娘来的话时,故意不走,立意要会一会这个丫头,好替自己女儿出一口恶气!待盛香桥进门跟姑母施礼的时候,沈大娘子上下打量着她,然后亲切地拉着盛桂娘的说:“这位便是你兄长家的长女?长得倒是俊,就是脾气急了些,这不,前些日子跟我的女儿闹了些误会。这小孩子打闹原也正常,就是盛小姐的手重了些,我女儿的脸……这些日子都没有消肿。她老子家教严,因为乾龙寺闹了一场,到现在都罚着她在家里写字养性子呢……哪像盛小姐,这么快就能出来走动了……”这话说得客气,可是却是变相贬损盛府家教不严谨,居然不严惩这打人的。听得一旁的钱氏都笑得尴尬。盛桂娘也知道自己的侄女在乾龙寺打了沈小姐一巴掌的事情,听沈大娘子这么一问,有些挂不住脸,看向盛香桥的时候,也是语中带气道:“还不快向沈大娘子道歉,哥哥也是,怎么这么快就放你出来了?”盛香桥看出来,这位姑母是个软耳根好摆布的人,如今她也是被成家一番说辞唬住,全没了主意,竟然拿了跟田佩蓉沾亲的当了知己密友,也真是……她想着秦老太君眼里不揉沙子的铿锵样子,想不明白,为何能教出这么柔弱糊涂的女儿来?不过她并非知恩不报之人。想到成表哥每月不落的月钱,还有时不时给她买零嘴的恩惠,最主要已经到手的二十两酬金,总是要帮衬下他母亲的。想到这,她笑着对姑母道:“看姑母说的,沈大娘子也不是外人,乃是姑母您比血缘还亲的姐妹。她做长辈的,还能跟我一般见识?我父亲都不计较沈小姐口无遮拦,败坏了世子清誉,沈大娘子必定也不会将我一时的激愤放在心上。”这顶宽宏大量的高帽轰然落下,还顺便骂了沈芳歇乃长舌是非精,沈大娘子气得眉头都挑起来了:“你……”盛桂娘知道她这个侄女的脾气,今日能笑着怼人,已经是涵养见长了。趁着还没撒泼扇嘴巴子扯脸,连忙道:“以后再见沈小姐,可不能乱发脾气,你也是要嫁人的,这样跋扈的脾气,到了王府可不行。”沈大娘子听了心内冷笑——慈宁王为人狠辣,慈宁王妃也是约束下人刻薄,不会成为什么慈悲婆婆。这个盛香桥进了慈宁王府,光是她那未来的婆婆就够她喝一壶的。更何况世子花名在外,有这小丫头的苦头吃!想到这她也不愿再跟个黄毛丫头扯皮,方才她已经说动了盛桂娘去说服她的兄长,眼下也不是得罪桂娘的时候,待得慧淑夫人入了成家的门,管教这些盛家的破落货哭叫无门。至于成家现在来的小丫头,无非就是尽一尽晚辈的情分,来送些果子糕饼一类的,应该坐一坐就走了。想到这,沈大娘子也懒得跟盛香桥纠缠,假笑着让盛桂娘保重身子后,便起身与钱氏相携而去了。盛桂娘让丫鬟给盛香桥端来了甜茶果子后,便说:“你方才可像话?沈大娘子不过略说说,你便夹枪带棒,亏得她与我亲,又大度不与你计较,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能懂事?”香桥眨巴眼睛不解问道:“沈大娘子的夫君如今在吏部当差,若是没记错,正是在慧淑夫人兄长之下供职。沈夫人素来是京城里顶会交际的,怎么方才她说对姑母您比对田家人还好?难道是姑父升迁,成了沈大人的新上司?所以她见风转舵,特意来巴结您?”桂娘给问得一滞,成郎哪里是沈大人的上司?成郎虽然满腹才学,可在官阶上比沈大人略差了些。不过小姑娘说得在理,桂娘应答不上便有些恼道:“你这孩子,胡乱说些什么。沈大娘子不也没有说你什么,你怎么还记仇了?”盛香桥笑了:“我跟沈小姐不过是小孩子胡闹,哪有什么仇不仇的,只是方才进来的时候,听到她提起什么娥皇女英,觉得这段史一派胡言,还想跟她辩一辩,谁想她这么急就走了。”盛桂娘听了这话,抬头看了侄女一眼,不过想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