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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声音暗哑,几乎说不出话来。“事已至此,只求上苍能保佑他逢凶化吉。”第68章一辆车从荒草丛生的小树林里冲了出来,车灯摇曳,几个甩尾过后,车子绝尘而去。车里弥漫中浓重的血腥味,蝎和虎头瘫坐在椅子上,用手捂着流血的伤口。体力用尽,失血过多,他俩都很虚弱,被甩了几下后,发出阵阵干呕。“哥……你撑得住吗?”虎头艰难地坐起来,扒着驾驶座的椅背,有气无力地问晁汐。晁汐没有说话,脸色煞白,头上全是冷汗,碎发黏在额头上,微微挡住了眼睛。他的状况不比虎头好多少,握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他整个手臂和肩膀布满伤口,深可见骨。他的重要脏器有天蚕衣保护,没有受到损伤,但双手双脚已经痛得麻木,快要失去知觉。晁汐的车技本就很狂野,现在跑路更是开飞车一般惊心动魄。虎头咬牙,挣扎着站起来:“哥,还是让我来开吧。”“坐下!”晁汐声音不大,却冷酷威严。“过了前面的收费站,我会找个地方停车。”虎头乖乖坐下,蜷缩成一团。没过多久,前方灯火通明,收费站快到了。晁汐靠边紧急停车,抽出纸巾把左手手臂、手背上的血污擦拭干净,带上长款防晒手套,准备好过路费,再起步滑向收费站。收费窗口前,收费员一脸职业微笑,接过晁汐递来的钱后,习惯性地往驾驶室看了一眼。晁汐的脸一半隐没在挡阳板的阴影中,只能看见左侧耳朵到下巴这一段的精致骨线。收费员把找零的钱递给晁汐的时候,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段时间,市里正在通缉一个流窜作案的杀人犯,收费员立刻警惕起来,对晁汐说:“先生,麻烦您把遮阳板收一下。”晁汐没动,只微微侧首露出淡淡微笑:“小姐,我出了一点小车祸,想找家医院处理伤口。”收费员问了一连串问题:“在哪个路段出的车祸?还有其他损坏的车辆吗?为什么没有报警?”晁汐道:“手机丢了。”“我们站上有医务室,您把汽车往前开一点,靠边停下,我们先帮您处理一下伤口。”收费员站起来,看到汽车的车头部位有明显的撞击凹痕。“不必了,只是小伤。”晁汐的声音很轻,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收费员很执着:“能让我看看您的脸吗?”晁汐无奈,低头往窗户边靠了靠。他脸色苍白,脸上有几道血痕,但眼神清明,长得比流量明星还好看,不是被通缉的杀人犯。收费员恍惚了一下,说:“您确定不需要帮助?”晁汐:“你快点放行,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收费员打开栅栏,对晁汐露出最甜美的微笑:“祝您一路顺风,早日康复。”被收费员耽误了一阵,晁汐的体力已达极限,视野变得模糊起来,但他还是坚持开了一段路,从一个不知往哪里去的匝道口下了绕城高速。明亮的路灯在晁汐的眼睛里变得模糊起来,失血过多造成的眩晕感吞噬了晁汐最后的意识,在晕过去的瞬间,晁汐感觉车身猛烈一震,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一辆豪华轿车停在路边,车边站着几个人在抽烟,他们看到一辆失控的车朝这边撞来,第一时间没有躲开,而是竖起一道结界,把车子挡了下来。听到响声,豪华轿车的车门开了,一个高大冷酷的男人弯腰走了出来。“什么情况?”男人问。其中一个人向他报告:“老大,有人找死,开车想撞咱们。”男人面无表情,也不管对方是谁,冷冷道:“处理了。”“是。”那几个人往晁汐所在的车子底下扔了几个东西,一个人把叼在嘴上的香烟扔进车底。“腾”地一下,车子起火燃烧,滚滚浓烟直往车厢里蹿。蝎被烟雾呛得难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窗外蹿起火苗,顿时清醒过来,他一边推搡身边的虎头,一边打开车门,从车里滚了出来。蝎逃离火区,看到旁边站着人,急忙向他们呼救:“救火……快救火!”没人理他。蝎慌慌忙忙,没注意路牙,一下绊倒在地,他眼前出现了一双锃亮的黑皮鞋。蝎也不管那人是谁,抓着他的裤腿说:“求求你,救一下人好吗?我哥还在车里。”晁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蝎也活不了。那人一脚踢开蝎,蝎仰面倒地,胸前伤口血rou模糊,又开始汩汩冒血。“是你?”男人弯腰抓起蝎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曲幽冥呢?”蝎也认出了男人,指了指燃烧的车子,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已经扔开他,直奔起火的车而去。这时,汽车已经被大火完全包围。“灭火!”顾月笙急促道。他的手下不明所以,面面相觑。随后,赶忙从轿车储物格里拿出灭火器,对着起火的车喷洒起来。顾月笙没等火势减弱,脱下西装外套裹住手臂,直接冲进火里。顾月笙先查看的后面车厢,没看到晁汐,又去看驾驶室。晁汐趴在安全气囊上,已经失去意识。顾月笙赶紧去拉驾驶室的门。驾驶室的门被火烧得有些变形,怎么拉也拉不开,顾月笙干脆举拳去砸车窗玻璃。这辆车改装时专门用了防水防火防弹的强化玻璃,顾月笙也没能砸开。顾月笙的衣服上已经沾上了火苗,顾月笙没顾自己,不停用蛮力拉拽驾驶室的门。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整扇车门被拉脱,晁汐软软地向他倒了过来。顾月笙接住晁汐的身体,把他拖驾驶室,打横抱起,走出火场。*****晁汐恢复意识的时候,四周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和焦糊混杂的古怪气味。晁汐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不明亮,只有床头柜上一盏台灯发出的橘黄色暖光。晁汐想起身,浑身却像散了架一般使不上劲,他的四肢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看起来像个没有完工的木乃伊。晁汐继续安静地躺在床上,回想发生过的事。我失去意识前好像撞到了什么,凌晨出事的时候,那条路上好像没有行人,既然没人,那么是谁救了我?这个房间不像是医院的病房,看起来是一间充满男人味的卧室。晁汐正纳闷,房门被人轻轻打开了。晁汐转头看,一个护士模样的女人正在小心翼翼地关门。“你是谁啊?”晁汐突然出声,把那护士吓了一跳。“你醒了。”护士朝晁汐走过来,脖子上挂着听诊器。她站在床边,把听诊器戴在耳朵里,捏着听诊头要往晁汐衣服里塞。晁汐看着她,问:“这里是医院?”护士摇头道:“不是,这里是顾老板的家,我是他的私人医生。”“哪个顾老板?”晁汐认识的姓顾的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