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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周焱问:“昨日可有人与你说了什么?”他嘲讽地笑了起来,天帝的气息他可是熟的很,便嘶吼道:“你还不知吧?你的小情儿要将你杀了,拥本尊做天帝了!”周焱眉头微挑,白熠要杀他?说起来,他虽将这狐狸崽子养大,但与小情儿却不沾边,不过魔族说话向来粗犷……白熠如此想去尘世,若只单单是去了尘世,他应当再不会回来了。但若是,他要杀他,他却总会回来。只一个时辰的功夫,下届的天兵便又一同回程了,将双生铃奉上,跪在重华殿前认罪,只道这双生铃竟是感知不到那狐狸的气息。看着天帝面色冷然,不由俱是心中惴惴不安。周焱捏着双生铃,忽而冷笑一声,那双生铃便在他的手中瞬间化为了湮粉。“不必寻了,他总会回来。”第7章他被一只公狐狸缠上了……白熠若知晓此时九重天的局势,只怕是要委屈哭了,但可怜他却并不知晓。且还被一只公狐狸给缠上了。那狐狸跟他屁股后头,一张嘴好似喷泉,全无干涸时候。“恩公,你救了六枝,六枝自当以身相许的……”白熠皱着眉,突而转过身干巴巴道:“其实,我并未想救你,你快些走罢!”白熠当真觉得自己未曾救过这只狐狸。今日辰时,这只狐狸躺在路边上一动不动,看着无什么伤口,却是昏沉沉的,一副可怜模样。毕竟同是四脚走兽,白熠便喂了两口水与他,怀中还有往日做狐狸时,周焱曾用来逗他的丹药,便也给它塞了一粒。却不想这狐狸竟化了人型,跟在他身后甩不掉了。凌霄当时特意叮嘱,要让他避着人走,如今却自己惹上了麻烦,不由一个头两个大了。那六枝巴巴看他一眼,说实在他这个头比之平常狐狸魁梧许多,变作了人型亦是比白熠高大,如今一副小儿女情态,却是让人看的有些头皮发麻。“你,你莫不是嫌弃我,嫌弃我是只黄毛狐狸……”白熠绷着脸,转身便走,权当屁股后边长了第二条尾巴。六枝在他身后跟着,亦是乐呵地很。两只又行了半月余,黄毛狐狸六枝觉得自个儿营养不良,需得找个人吸一吸阳气了,便扯了扯白熠的衣袖,只道:“恩人,咱们找个地儿歇歇脚吧?”白熠皱皱眉道:“你自己去吧,我需得赶路。”这魔族地界总也不到,让他心中有些担忧。六枝拽着他依依不舍,只道:“你日日如此赶路,到底是去往何处?”一番狂轰滥炸中,白熠终是扛不住,将魔族讲了出来。六枝几乎没一口血喷出来。“恩人,您方向反了您知道不!”白熠不信,而后认真地辨认了一番东西南北,六枝呵呵干笑一番,这错的很是离谱。“不若你索性跟着我走,若你自个儿去魔族,这辈子怕是到不了。”他脑子转了转,提了个建议,白熠也只能从了。两只这一来一回,足足又用了一年时光,但这黄毛狐狸六枝,虽看着有些毛躁,却是个做事极妥帖的。只除了在路上发过两次情,硬生生要逮着白熠亲,被白熠一脚踹去半条命,又用丹药救回来……其余还是极为靠谱的。六枝自个儿也道:“狐族发情期皆是有段日子的,我虽是心悦你,却不会霸王硬上弓,本性作祟,本性作祟罢了……”白熠冷哼一声,反正他从未经历过这所谓的发情期,便也无从相信。凡间于九重天到底不同,有温暖春日,炎炎夏日,还有寒冷的冬。抵达魔界边缘时,天空恰好下起了雪,周遭俱是冷的很,六枝依旧穿着身薄衫,只道狐妖并不畏寒,且裹得太厚实,显不出他迷人的身段。白熠实在瞧不出哪里迷人,他穿着一件厚实的斗篷,脖领子……咳,是狐狸毛的。比起做一只妖,他更向往做一个人,能静静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魔族实则贫瘠地很,土地一眼望去,便似黑色一般,但仔细看去,却是暗色的山石,怪异嶙峋。踏入魔族,便脱离了凡尘时间,魔界同天界乃是时间一致。白熠略想了想,自个儿此时已然离了天界约有接近两日了,他在魔族中,时间不多。不过,这魔族中,好似排外的很,白熠略想了想,便转身道:“你且离开此处罢,这些日子,辛苦了。”魔族血莲,怕是要更深入一些。六枝不由愣了愣,泪汪汪道:“恩公……你竟用完了便要抛弃了我么……”活脱脱的弃妇口吻听的白熠不由一阵头皮发麻。他终是抵不过这六枝的缠功,想必作为一只狐狸来讲,六枝如今已然将基本功修得登峰造极了。“且小心一些,魔族不比人间。”白熠细细叮嘱他,而后又道:“这个给你,我不知晓你吃了有何用,不过看着还是有效用的。”说着,在怀中取出了一瓶丹药,正是当初他曾喂给他的。六枝愣了半晌,道:“都给我?”“嗯,将瓶儿都给你了。”白熠看他模样不由笑了笑,应得干脆利索。六枝将一瓶灵丹接了过来,却是垂首不语了,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不似以往咋咋呼呼的模样。又行了一日,却依旧是这般贫瘠,未见魔族血莲,白熠不由皱着眉,心中有些焦急了。六枝看他模样,不由道:“你若信我,便在此等我一日,待我回来,带你去寻血莲。”白熠应了一声,便看着他的身形越来越远,最终半点踪迹全无。白熠在此处来来回回,放眼望去却处处均是同一个模样,又生怕自己走地越来越远,便于那黑石上枯坐着,百无聊赖。待魔族的血月出来,又落下,远远的,白熠看着一只狐狸越来越近。他不由勾了勾唇角,六枝虽是聒噪了些,但说话甚是实诚,说是一日,便是一日。他越来越近,白熠面色却是微微变了,六枝的狐狸毛已然不是什么黄色了,四处均是血色,他甚至没了一只后腿。跑着跑着,他便走了起来,最终他连走都走不动,无力地趴在了嶙峋的黑色山石上。“六枝!你怎么了?!”白熠伸手去怀里掏丹药,却忽然想起来,他昨日已然将丹药都给了六枝……“你快吃丹药啊!六枝!”他第一次如此失态,止不住眼泪。六枝颤巍巍地抬了抬爪子,张口却是将一株血色的莲花吐了出来。“这是……我拿走那丹药的……报酬。”白熠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