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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开始不止四百万两?”管家一脸茫然:“是啊,一开始不是九百万两么,相国你连这都忘了?”萧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淡然地抿了口茶,模棱两可道:“还记着些,只是时隔日久,记忆有些模糊了,你倒是同我说说。”管家应下,滔滔不绝,显然他先前都是在谦虚,明明记忆好得很。萧让越听越觉得自己是个畜生。云歇的兄长贪了近千万两,云歇在之后的十余年里暗中想方设法还着,已经还了一大半,没法还的就赈济灾民了,自己抄家抄到的就是还没处理掉的那部分,他却以为是云歇贪污的。萧让悔得肠子都青了,努力维系面上的镇定,又问:“那上万亩田也是本相的好兄长私吞收买的?”管家越发觉得奇怪,却还是如实道:“并非,早年大旱,田地上颗粒无收,您不是一掷千金用良田的价去收购了那些劣质田么?”管家说到这个突然怒填胸臆,义愤填膺:“那些个百姓真不是个东西,您好心救济他们,怕他们没粮食饿死才收购他们的烂田,结果饥荒过去了,他们却闹着说您趁乱发财私吞田地、居心不轨,他们这摆明了是想要回自己的田……”萧让嘴里一阵发苦,他之前误会云歇,自己干了那么多恶劣的事,他的相父是怎么原谅他的……要不是有管家在,萧让真想默默捂脸。萧让记得这事儿当年还闹的沸沸扬扬,强撑着又问:“那本相当初为何不解释?”“您解释了,您这也忘了?”管家看萧让的眼神越发诡异,“您当初气不过,拿出田契了,上面白字黑字都写的好好的,那些个百姓的手印也按在上面,可他们又非要说您是伪造的,外头那些个百姓哪听这些,他们只听他们想听的,哪怕田契上写得好好的,他们还不是睁眼瞎。”“后来京兆尹出面,抓了不少农民去官府,都已经再三公布田契是真的了,可外头沸沸扬扬传的还不是京兆尹胆小怕事,惧于您yin威迫不得已歪曲事实……”管家越说越气滔滔不绝。萧让算是听明白了,干涩道:“所以本相之后遇上什么事了才都不愿解释?”他这话问的太过反常,无奈管家在气头上,直接忽视了这点,“这事儿当初结了,您就嗤笑着跟我说,您的冤屈没法伸张,因为怎么看,您都更符合施暴者的角色,解释有屁用,没人会信。”萧让心口一阵阵的钝痛。他总是怪云歇什么话都往心里搁,可站在他的立场上想一想,他是jian臣之后,又权势滔天,人都倾向于同情弱者,没人会信他的委屈。他就算解释了,也多半是徒劳无功。萧让只看到了云歇什么苦都喜欢打碎了往肚子里吞的性子,却从未想过追求他这性子的由来。他连责怪埋怨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云歇幼时备受欺凌,一再回避隐瞒自己的情感,不过是自我保护。在他的相父那里,袒露喜欢等于给予被伤害的权利。他的相父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将自己伪装的无懈可击,却还是给了他宠溺无度的柔软。那些商铺、那些宝物其中也定有隐情,萧让却不想知道了。管家目瞪口呆地看着云相火急火燎地走了。-第二日傍晚,云歇正在书房里打点府上杂事,听见萧让在外边敲门,眼都没抬:“进来。”跟在萧让身后进来的是三四个仆役,手中抬着面屏风样的东西,边上还有两个丫鬟拿着两个竹签叉着的小人。云歇诧异:“这是什么?”萧让吩咐着人把东西放好,给承禄使了个眼色,承禄会意地去将门关好。云歇就要过来看,萧让径自过去,将人按着坐下:“相父稍安勿躁。”说着自己又走到像屏风的那东西后面。白色的幕布上很快出现了两个小人的阴影,云歇愣了下,失笑,狗东西竟然无聊到倒腾皮影戏了。萧让清了清嗓子开始演:“小皇帝将相父抱到腿上……”云歇正喝着茶,萧让这第一句就呛得他直咳嗽。皮影上一小人真的坐到了另一个小人的腿上。“胡闹!”云歇恼羞成怒道。萧让加快语速:“小皇帝问:相父为何什么都不解释?明明是冤枉的也不解释?”云歇手一顿,神色有些复杂。“相父不吭声,小皇帝为了逼着他说话,只好开始动手解他衣服……”“萧让!”云歇羞愤欲死,这跟……文|爱有什么区别。“你再胡说八道就给我死回宫去!”萧让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胡说八道:“衣衫层层剥落,相父红着脸骂小皇帝,你给我死回宫去!”云歇一听这话还是自己说的,萧让立马用上了,脸霎时通红。“小皇帝说,我不走,相父说的不是真心的,相父才不想我走。”萧让没忍住轻笑了声,立即严肃起来。云歇脸上的红蔓到了耳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相父终于拿小皇帝没办法,微喘着气说,人都会信自己想信的,没人会信我,我解释也是徒劳无功。”云歇眸光黯淡了瞬,不明白他提这个作甚,对于这个话题他一个字都不想多谈,因为没意义。萧让缓缓道:“小皇帝亲了亲他,说,让儿永远信相父。”悄无声息中,云歇张了张眼睛,里头有淡淡的涟漪在扩散。“小皇帝说,如果照相父说的那样,人都会倾向于信自己想信的,那让儿本来就想信相父,就更信相父了。”“如果人不是倾向于相信自己想信的,那相父这样好的人,就更值得被相信了。”云歇身形微僵地立在原地,心头一阵浪花激荡。萧让温声道:“所以解释有意义,因为有人无条件想信,有人明辨是非后会信,有人一边希望把相父藏一辈子,一边又迫切地想让所有人看见相父的好。”云歇眼眶一红,久久不语,握着桌沿的一只手微微发抖。萧让扬了扬嘴角,摆弄着小人继续道:“相父心下热乎,小皇帝趁机亲了亲他鬓角,问,可以么?”云歇一愣。什么可以?“相父红着脸沉默了会,艰难地几乎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嗯。”萧让忍笑:“小皇帝心花怒放,霎时把人横抱起,带到身后的床榻上任意施为。”云歇先前那点儿难受给他这么一闹瞬间忘到九霄云外,又羞又愤,还被他带得下意识往身后的床榻看了眼,顿时备感无地自容。萧让拍了拍手,外头承禄闻声进来,让仆役把东西抬走。仆役们偷瞥云相和陛下神情,暗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