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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压着心中不快,问道:“学姐怎么也在?”裴佳笑道:“和你们一起吃饭,岑伯父也叫了我。”柳溪胸闷得慌,“你和岑墨哥哥家是?”裴佳:“嗯,我爸爸和岑伯父是朋友。”难怪二人走得这样亲近,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裴佳:“不是在准备考研吗?怎么在实验室?”柳溪:“在实验室自习,有不懂的可以请教师兄师姐。”裴佳笑出声,“你身边有我和岑墨,怎么还需要去请教别人?有什么问题我们回答不上来的?”这话说得好像是她与他们俩见外了似的。短短数日,她竟然已经与岑墨熟成一家人了。柳溪心里冷哼一声,脸上却笑得愈发甜美,“不是哦,学姐,岑墨哥哥没和你说,我经常在他家写作业吗?”她不能正面怼她,因为一会要与岑墨父母一起吃饭,她拿不准裴佳什么性格,万一把她气急了,在岑墨父母那说她坏话就得不偿失了。岑墨听到这话,瞥了她一眼。对于她的胡说八道,没有做出任何反驳。柳溪拿不准裴佳的性格,但她吃得准岑墨的性格,只要她不直接跳出来说自己女朋友的身份,他才懒得管她说什么,再说这件事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多让让她也没什么不对。裴佳一下就被“排外”了,估摸着不想与小孩计较,没再继续说下去。柳溪到学校餐厅时,见到了岑墨的父母。父母二人对她与裴佳的各自不同。岑母一见到柳溪就热情地拉住她嘘寒问暖。她与柳溪的mama是同学,现在又是广场舞伙伴,关系很好,对柳溪也很好。而岑父是国家院士,典型老学究模样,为人非常严肃苛刻,总是板着脸,怎么看都是不好相处的人,柳溪从小就怕他。但岑父一见到裴佳,就主动与她说了话,言语之间可见关心程度。而裴佳此时才得知柳溪与岑墨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想到那日岑墨竟然带她回家过夜,顿时颠覆了对岑墨的所有印象,整个人都恍惚了。岑父与裴佳说了一会话,似乎才看见柳溪,神情疏离了许多,他推了下眼镜,“你前三年GPA多少?”柳溪最怕他问成绩。因为岑父在学术界颇有威名,同时对后生的学业要求也极为苛刻,很多年轻人常常因为学习不够好入不了他的眼,以柳溪所见,除了岑墨之外,这么多年,好像也就只有裴佳得到他青睐。想到这,柳溪的底气少了许多,轻声道:“3.8。”因为大一休学拖了后腿,后来怎么追也追不回来,虽然这个GPA已经在系里前列了,但在他面前,在裴佳面前,她还是有点抬不起头。岑父依然板着脸,又问道:“听说你要考研?”大概是听岑墨说的。柳溪点点头。岑父:“小裴,我记得你当时也是考研的,你那时GPA多少?”裴佳:“4.2。”岑父点着头,对裴佳露出了赞许的目光,冷冷淡淡地对柳溪说道,“你这个GPA连保研资格都没够到,考研更难了。”柳溪眸色黯然了几分。如果没有裴佳做对比,她或许还没这么难受,但现在她感觉很无力。岑母见到柳溪神情恹恹,从包里拿出了一包零食,“诶,不说这个了,听岑墨说你喜欢吃这个酸枣糕,我来的路上特意买了点。”岑墨:“我没说过。”岑母给岑墨一个眼风。岑墨闭嘴了。柳溪接过酸枣糕,“谢谢阿姨。”她仔细一看,这好像是上回和岑墨出门时,她买的那个酸枣糕吧?当时那个店刚开张做促销活动,她就随便买了点。那是个网红店,不是连锁品牌,不常见的。很可能真是岑墨说的。这么一想,柳溪偷偷乐开花了。岑母拍着她手背说道,“你要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和岑墨开口,特别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和他说,他这人平时闷葫芦一个也不懂得关心人,你不用和他客气。”说着又冲岑墨使眼色,“听见了吗?要多关心关心柳溪,她年龄小,身体又不好,得当meimei一样照顾。”刚刚还偷乐的柳溪,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这话岑母从到大,每每两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柳溪总喜欢坐岑墨旁边,岑母都会说这么一句,但这一次说得与以往略有不同。岑母说把她当“meimei”一样照顾。虽然两家当时说定娃娃亲是半开玩笑的口气,但岑母的的确确从没说过让岑墨将她当meimei看的话,如今这称呼的变化是不是意味着她也觉得他们俩不合适了?岑父跟着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裴,你平时也帮着岑墨照顾下这小孩,你们都是女孩,会更方便。”这话就差没把“你和岑墨男女有别,少黏在一块”说出来了。岑父是典型的老学究耿直,就是把喜欢与憎恨都清清楚楚地摆在脸上,她看得出岑父很中意裴佳,却很嫌弃她。柳溪惶惶不安,下意识去看岑墨,而他正在尽职尽责地照顾她。茶少了,给她添茶,菜少了,给她夹菜,遇到她最喜欢吃的虾了,给她一只只剥干净放碗里。他会很主动地去做这些事,根本不需要她开口,可柳溪丝毫没有被他的贴心感动,只觉得浑身冰冷。她习惯性地享受他对她的照顾,甚至理所当然地把这个当做是喜欢她的表现,却从来没去深究他这样做的原因,是到底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只是把她当meimei,亦或者只是因为长辈原因,出于礼貌如此……柳溪渐渐回过味来,为什么他能做个称职男友,却从未对她有过亲密举动,又为什么她时常患得患失,总在怀疑他到底喜欢还是不喜欢……因为这一切都源于他宠而不爱。他对她的确比对别的女孩更好,好很多,但这份更深的感情却未必是爱情。饭吃到一半,裴佳被一通电话叫走,岑父让岑墨送她到门口,而柳溪心不在焉地将饭局吃到了尾声,去了一趟卫生间,再回来时,岑母笑得比之前更和善了,“溪溪啊,岑墨要哪儿做的不好,你就直接说他,不要闷在心里把自己气坏了。”柳溪知道,岑母这是怕她刚刚没听明白,又强调了一次,既然叫他一声哥,那就当亲哥一样相处。她脸上挂着不露破绽的笑,“好。”岑母笑着拍了拍她手背,那目光灼热得就好像以前没看过她似的,瞧了又瞧,一边瞧还一边笑,令柳溪感到一头雾水。几人走到学校门口,岑母就挥着手让他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