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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再者就算眼下穆庭远对颜静玉无意,但她对自己的女儿有信心,等两人成了婚日夜相对,知晓了女儿的好处,不怕穆庭远不动心,到时感情自然也就随之而来了。只是这些就没必要让颜静书知道了。“这与你无关,你只要说动老夫人去镇国公府说亲即可。”谢氏冷冷地说道,随后又道:“你也不要想着对我做什么封我的口,我既然同你说了此事,自然早有所准备。若是今日之后传出了我什么不好的消息,不出三日,所有的人就都会知道你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野种。若不信,你大可试试。”颜静书没再说什么,深深地看了谢氏一眼,他转身离开了正堂。出了屋门,午后和煦的日光洒在身上,却驱不散他心底涌起的寒意。“二少爷,您总算出来了,老奴扶你回去吧。”安嬷嬷温和含笑地声音突然响起。颜静书讶异地看着她,道:“安嬷嬷您怎么来了?”“是老夫人,她也想听听夫人同二少爷说了什么,特让奴婢在此等候,请二少爷过去呢。”颜静书身子微僵,想起谢氏说得那些话,想起自己的身世,一时竟有些不敢去见颜老夫人。安嬷嬷似是没发觉颜静书的异样,依旧笑呵呵道:“二少爷,老夫人说了,夫人病了多日,人怕是有些病糊涂了,说话不大清醒,让我告诉你,无论夫人说了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去问老夫人就是。”“祖母……”骤然得知自己的身世,颜静书心中惶然而无措,安嬷嬷此时代颜老夫人告诉他的话,却如一捧温水浇灌在他的心中,热流涌动着,驱散了心底的寒凉。冷静下来,颜静书知道这件事终究还是要同祖母说得,眼下由自己亲自来说,总好过以后祖母毫无准备地从别人耳中听到。至于之后祖母还认不认自己,如何对待自己,他都甘愿承受。怀着这样的心情,颜静书随安嬷嬷来到了荣安院里。颜老夫人早已等候多时,见颜静书脸色不对,不由微微皱眉,问道:“你母亲同你说了什么?”颜静书却一语不发地走到颜老夫人面前,随后便跪了下来,颜老夫人眉头皱得更深了,道:“这又是做什么?”又让安嬷嬷扶颜静书起来。这次颜静书却没有听颜老夫人的,他轻轻挣开了安嬷嬷,依旧跪着,虽是十分艰难,但还是开口将谢氏的每一句话,她的打算,她的威胁,一字一句都完完全全告诉了颜老夫人,只是他说着,却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颜老夫人。待颜静书说完,屋中一时安静的落针可闻,好半晌,颜老夫人才终于开口,但语气却不是颜静书想象中的震惊愤怒,而是一种好似早已知晓的平和了然,道:“她竟把这事告诉你了?看来是真的黔驴技穷,再想不出别的法子了。”“祖母——”颜静书猛地抬起头,瞪大的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如果他刚刚没有听错,祖母难道竟是知道自己不是颜家血脉之事?像是知道颜静书的惊疑,颜老夫人很快便给了他肯定的答案,语气十分不以为意地说道:“行了,起来吧,这事我早就知道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用不着如此。”颜静书愣愣地被安嬷嬷扶起来,人都有些懵了,事情一下子峰回路转,颜老夫人的反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让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颜老夫人拉着颜静书坐在自己身边,回忆着,慢慢说起了过往之事,“当初你大哥早产,你母亲的身子也受了损,后又流产了一次,伤了根本。本来她应好好调养几年,但不想没多久就又有了身孕。只是这一胎虽是每日万分的小心,再妥帖周到不过的照顾,还是怀的很是艰难,数次险些没能保住。本来我私下里问过了太医,你母亲这一胎就算勉强生下了,也是难以养大的,不想还没等到生产,你外祖父病重,你母亲回娘家探望,结果在娘家动了胎气,就早产了。等我和你父亲接到消息感到谢府,便看到了母亲身边躺着的你。你虽然是双儿,但你父亲依旧十分疼爱,并不曾介意什么。我那时心中倒是有些疑惑,但你母亲顺利生产,你又健健康康的,总归是件好事,便没有多放在心上。但回府后,虽然你母亲当着我和你父亲的面没表现出什么异样,但私下里对你却是一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她以为她掌家多年,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但这却是瞒不过我的。我那时就隐隐猜到,当初你母亲回家探望父亲致使早产,或是不是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等随着你慢慢长大,你虽是出众,但和你父亲完全不相像的面貌,以及你母亲对你的态度,便让我足以明白了一些事情。”听到这,颜静书终于明白了一切,只是想到颜老夫人多年来对他的疼爱,忍不住红了眼眶,道:“……祖母,你既然知道,那为何、为何……”无需颜静书说完,颜老夫人便已明白了他的意思,慈蔼地笑着,道:“血缘固然重要,但实实在在相处来的感情才是最真的。你自小孝顺,视为我亲祖母,我自然不会不认你这个孙儿。而且有件事你应知道,你父亲本就是从颜氏族中过继而来,并非我亲生,整个国公府里,也没有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人,我又怎么会在乎这个。”颜老夫人一番话,彻底地抚平了颜静书心中的仿惶和不安,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不过如此。他就算不是安国公府的二少爷,但依旧是祖母的孙子,他的真实身世,也不会给祖母带来伤害。这样想着,颜静书才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重担。第35章战事心中最大的担忧解除了,颜静书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但事情却还没有就此了结,颜老夫人知道了,安国公那里也不能再继续隐瞒。颜静书当下便打算去找安国公坦白这件事,颜老夫人却拦下了他,道:“这件事事关重大,还是由我来说得好,还有你母亲那里,也不能放任不管,这次也要一并解决,我已有了打算,你就不要再插手了。你今日回去也不要多想,只安心收拾东西,为过两日北上做准备,这才是你现下最重要的事。”“祖母……”颜老夫人自有主张,颜静书自然不敢违背,只是想起了什么,又道:“那孙儿今日回去,现将嫁妆等物整理出来,待明日就送回来。”才成婚三天,他的嫁妆大多都还没动过,只除了给席牧元的那两万多两银子,不过眼下他应还没有都花出去,也只能都先要回来了。如今知道了自己不是国公府的血脉,他自然不能再理所当然的留着这些东西。颜老夫人闻言却是眉头一皱,很是不满地道:“怎么,你这是打算不认祖母,不认你父亲,不想当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