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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也能远眺外边的风景,视野上要比在阳台更好,最重要的是,站在楼上就看不见那些烦人的人影了。傅黎光呆呆地站着,将自己的大脑放空。安静的时候人的感官会被无限放大,静谧的房间里,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门的金属把手被小心地反复拧动的声音。傅黎光楞了一下,而后立刻更加专心地支起耳朵,判断声音从何处而来。二楼有几件卧室,但都关着门,傅黎光大约确定了一个房间。他犹豫了一下,假意要去睡觉,推开了那个房间的门。那个房间大约是主卧,带着一个小小的阳台,露天,有个人影正在阳台上试着打开门锁。傅黎光站在卧室门前拧着眉毛看了一会儿,终于确定那个人是唐逸荣。唐逸荣显然也注意到门被打开,他先是迅速躲闪到一边,而后试探着看过来时,对上傅黎光的眼睛,不像傅黎光尚且不可置信,唐逸荣更加急迫地冲他招手,让他打开门。傅黎光立刻走上前去,从卧室这边打开阳台的门,唐逸荣一把拉过他,将他拉到阳台上,低声说:“我从楼下爬上来的,你先下去,然后右拐,从每一棵树后面绕过去,翻墙的话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我的车停在路边。他们的院子里有监控,房间里应该也有,一定要快。”此刻并不是追问的好时间,傅黎光只能唐逸荣怎么说他怎么做。按照唐逸荣的指点,傅黎光顺利地爬到楼下,而后唐逸荣也爬了下来。两人沿着唐逸荣方才说的路线一路狂奔,到围墙下,傅黎光一抬头,才知道唐逸荣说的有点疼是什么意思。罗桀的这所房子建了一道不算高也绝不矮的围墙,正常成年男人,臂力好一些的,稍稍用力就能翻过去。但问题就在于这道墙上扎了棘手的围栏,像监狱的防控装备似的,钢丝上带着密集的刀片,只是绕的圈没那么多,只是也足够唬人了。傅黎光低声质问他:“你就是从这里翻过来的吗?”唐逸荣没有说话,他再度沉默地撑着胳膊翻上去,而后向傅黎光伸出手,说:“待会儿按着我的鞋,你不要碰这个墙,闭着眼睛朝下跳。快一点,不然会被追上来了。”正说着这话,傅黎光和唐逸荣便听到从别墅里传出惊慌的喊声:“通知二少,人跑了,去门口路上堵!”翻过这道围墙就是外边的公路,借着路边的路灯,傅黎光已经能看见唐逸荣手上被割出的几个口子正在渗出血迹。时间太紧迫,傅黎光低声骂了句脏话,而后伸出了手,按照唐逸荣说的,撑在他的脚上,勉强站上墙头,然后闭着眼睛跳了下去。唐逸荣随后也一同跳了下来,他连口气都没喘,便将傅黎光塞进车里,然后自己也跟着做进去,一路踩着油门飙出十几公里,一路开到灯火通明的市中心了,才靠边停了下来。“对不起。”车停下来以后,唐逸荣突然说。见傅黎光不解地望向他,唐逸荣说:“我这样将你带出来,他们肯定会察觉,如果再去报警说他绑架你,恐怕证据都已经被销毁了。”这是方才唐逸荣开着车的时候突然醒悟过来的,他们跑的时候已经有人察觉了,可这一路却并没有人追上来,他们未必是追不上,只可能是去销毁证据了。傅黎光闻言,无言地摇了摇头。唐逸荣望向他,四目相对,唐逸荣最终一把将傅黎光搂进怀里,显露出一丝迟来的惊慌失措:“你真的吓死我了。”第56章这个拥抱来得突然,傅黎光也怔了一会儿,他心中百感交集,最终伸手抚上唐逸荣的背,说:“现在没事了。”大约是后怕吞噬了唐逸荣,他依然抱着傅黎光,说:“中午其实我已经看到他们那群人了,但我没有往你身上想,如果我早点想到,早就能带你出来了。你不知道我做了多糟的心理建设,我……”傅黎光见他越说越激动,大有喋喋不休的架势,慌忙推开他,说:“你的手,得去医院吧。”徒手按上围栏,唐逸荣先前根本不觉得痛,现在放松下来,才觉得痛处也跟着返上头。他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想逞强,说:“买点药擦擦就好。”傅黎光却不理他:“咱俩换,我来开车,这不是小事。”唐逸荣被傅黎光赶下驾驶座,傅黎光教训他,他便低头听着。“你真的疯了吗,他们敢把我怎么样吗?这条路不行就换别的,找警察报警也行,你想过这东西有多锋利,要伤到筋骨了呢?要是你这只手就废了呢?”唐逸荣听着傅黎光数落自己也高兴,只是难得地没被这股高兴的劲给冲昏头,闻言他打断傅黎光,说:“不能报警。如果报警了,就会知道你是为警方提供消息的人,那么就会对你在生意场上的形象不利。而且你身后还有家族企业,如果你出事,整个家族企业都会受牵连,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必须时刻在公众面前保持得体的状态,既不以身涉险,也不倒行逆施,否则一定会影响到公司。被绑架也属于负面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傅黎光知道他说的对,但闻言还是气结,有些恼怒地说:“就你看得清!”“我也看得不清。”唐逸荣说:“我若看得清,就早该料到罗桀贼心不死,该对你的安全大大上心的。”傅黎光气结,道:“你上什么心,这是我自己的事儿。”傅黎光此言一出,唐逸荣便不再接话了,车内安静下来。傅黎光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唐逸荣方才冒险救他出来,他此刻讲话太难听,倒显得他为人尖酸刻薄。可傅黎光还没开口补救,唐逸荣就先说话了:“没事,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觉得亏欠我这一次就要怎么样才可以。我们该是什么样就还是什么样,我不会借着这件事以退为进做些什么的。”傅黎光心里骂道,越是这样让他不要有负担,反而才会更有负担。他左思右想,还是忍不住感叹道:“唐逸荣,谈情说爱这件事上,你真是高手。”唐逸荣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医院大楼已经近在眼前,傅黎光把车停好,说:“走吧,去包扎一下。”也算唐逸荣走运,他手上的伤口虽然纵横交错,但并没有伤到筋脉,都是些皮外伤,只是有的地方扎得深,恢复起来也会花更长时间。医生给唐逸荣消了毒又包扎好,说:“这么多伤口,又在空气里暴露了这么久才来包扎,也许会发炎烧起来,记得换药也要记得吃药,不放心可以留院观察一下。自己能应付得来也可以不用观察。”“留院吧!”“那开些药带走吧!”唐逸荣和傅黎光同时开口对医生说,医生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说:“你们两个到底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