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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若是他想悔婚,如何不同朕提呢。须知,宫虽无明旨,可这赐婚的圣旨可是早便备好了的。林卿正好今日当值,不如叫他过来问问,也好安安也俊的心。”陈老国丈低眉顺眼的谢了恩,他倒要看看,那林珏岂敢欺君。林珏听闻召唤,放下边的一摊子事,忙便来了。请了安,垂首躬身站定。昭和帝便笑着将陈老国丈的话说了,问他,“如今也俊那孩子年岁也不小了,你meimei又将及笄,朕看,这日子也该定一定了吧,也好叫陈家安心。”林珏垂首恭敬回道:“陛下容禀。”陈老国丈垂目昂首,等着听林珏狡辩。林珏笑道:“原也要去陈家说一声呢。头些日子预备舍妹的及笄礼,因着她是来年二月的花朝节的生辰,请了高僧测算吉日时,便有些不妥了。”昭和帝奇道:“如何不妥了?”林珏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南山上的僧人说,舍妹命理属木,来年亦属木年,原双木成林,又暗合了舍妹的姓氏,却是再好不过的了。”昭和帝附和道:“看来林家女却是个有福气的了。”哪知林珏却摇头叹道:“原微臣也这般说,又想到也俊兄弟等了舍妹这许多年,既然及笄了,难免便要提到亲事上,便拿了也俊兄弟的八字叫那僧人测算了吉日。”昭和帝笑,“原该如此。”林珏说罢便又叹了口气,“那僧人拿了也俊兄弟的八字,却是脸色一变,眉头紧皱。”昭和帝跟着问:“这却是为何?莫非有什么说道不成?”林珏笑道:“哪里有什么说道了,也俊兄弟乃是水命,水润木,正与舍妹大大地相合。”昭和帝跟着笑,“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了,既如此,朕便颁下旨意,为他二人赐婚,也是一对佳偶天成。”林珏却忙摆道:“不可不可!”昭和帝冷了脸,“林卿这般推脱是何意,莫非真如国丈所言,卿欲悔婚?”林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臣万死也是不敢的。陛下且听臣细禀。”昭和帝方缓了脸色,林珏才继续道:“那僧人说,木逢水便润,只是双木立为林,则水遇之则竭,于男方却是大大的不利。一听这话,臣哪里还敢提什么亲事,忙问其破解之法。那僧人却道无碍,只是赶上木年不宜婚配罢了,且因已定亲,为男方着想,女方需得避入佛堂吃斋念佛一年,洗清罪业。待熬过了木年,便是土年。木遇土则丰,水灌之则成,必然大吉大利,子孙永继,乃是大大的好处了。”昭和帝便笑道:“既如此,不过是多等一年罢了,也俊对林家女一片痴心,林家女亦是情深义重,实在是难得的良缘了。”陈老国丈听这君臣二人一唱一和的,竟生生将自家孩儿的亲事又往后拖了一年,心下大为光火。可这玄理之说却又不能不信,且当着皇帝的面,他也不信林珏敢撒谎。否则待他查证了,那林家小儿便是坐实了欺君之罪了。心下一合计,陈老国丈便道:“不过一年工夫,我那孽障如何便等不得了。只是既然陛下金口玉言乃是天作之合,不如先下了赐婚的圣旨吧,婚期定于一年后便是了。”他是铁了心要将这小林探花栓到陈家这条船上了。昭和帝闻言笑道:“国丈此言甚是,林卿看可好?”林珏欲言又止,“但凭陛下做主。”第100章我很有钱昭和帝遂命人去拟了圣旨来,只刚一会儿,便有小太监急急奔来,跪下同皇帝禀告道:“陛下恕罪,真是奇了,徐大人正按着陛下的意思拟诏书,可每每写下林氏女名讳时,那便从间折了。如今已经折了好有五支了,徐大人无法,只得命奴才前来禀报。”昭和帝亦觉惊奇,看向林珏,问道:“这是个什么道理?”林珏只得无奈道:“方才臣没敢说,怕国丈大人以为臣是推脱。那僧人曾言,这一年之内,再不可论婚姻。我还说,如今尚还没过年呢,难道现在谈亲事也不成么。那僧人却是指指头上道,举头尺有神明,既然老僧已然知晓,还有哪个不知晓呢?臣当时给唬了一跳,又怕这僧人唬弄我,便又寻了几个僧道瞧,只却再没人能说出个一二来。臣回家同内子提起,举凡说到先给二人定了婚期,便不是摔杯子就是碎瓦片的,如今家里再没有哪个敢提起了,舍妹亦是已经入了佛堂清修了。”昭和帝亦觉惊奇,忍不住试探了一下,“不若由朕来说,朕素来是不打信这命理之说的。”说着,昭和帝便开口说将二人婚期定为明年,登时便有一个茶杯无端端地碎了,把昭和帝也吓了一跳。林珏便忙跪下请罪,昭和帝无所谓的摆摆,“真真是奇事。”陈老国丈越发地惊疑,心下十二万分的不信,却也说不出缘由来。林珏起身,道:“不敢瞒陛下,舍妹年幼时,便有些不足之症,天一大病五天一小病的,真真是急坏了父亲母亲。父亲还特意去了信儿给京的外祖家,求他们请了位太医亲去诊治。虽也配了药吃,有些缓和,可仍旧总是不好。这时候门外便来了一僧一道,要化舍妹去出家,臣的父母只臣同meimei两个,哪里能舍得。那僧道便说,要么便出家,要么便不得离家,便是亲戚家里都不要去,也能平安一生。”昭和帝笑,“你meimei竟还有这般奇遇,怪道你要将她从贾府接出去呢。”林珏面颊微红,“都说臣那外祖家不慈不孝,臣才同她家离了心,这可真真是天大的冤枉了。妹子先时在外祖家时,身子一日弱似一日,及至接回了家,便就好了。因而舍妹才不大出门走动,也是这么个道理。”陈老国丈眉梢微动,也不知林珏这话是真是假。若那林氏女真是个这样的身子,还真不好进他家门了。若是死在了他家,岂不又是不死不休的结果?他应了与林家的亲事,乃是为了拉拢林珏的,可不是为了结仇来的。一直不言不语的陈老国丈道:“这倒没听林侄儿提过。”林珏便温言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meimei如今已是尽好了的。且将来她入了陈家门做了陈家妇,自然陈家便是她的家了,身子自然也是一日好过一日的,索性也便是我们这些亲眷少见她些罢了。”陈老国丈一噎。他实在是知晓这君臣俩的伎俩,可也实在是不敢不信的。他只陈也俊一个嫡子,且他又是个争气的,真有个长两短的,倒叫他同谁说理去。也不过是争一时的意气罢了。陈太太入了宫,见了自家女儿便开始掉眼泪儿。她也五十多岁的人了,虽平日间保养得好,同陈皇后看起来竟不似母女,反如姐妹。到底有了年岁,又是陈皇后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