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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没猫腻,谁也不信。“我爹年年逼我去参加镇里仙道院的考试,他保证只要我上场一律会过。一旦有了仙道院盖章的修道证,我就能参加仙法大比。只要混到前五百名,就能做大官,然后像他们一样,开始盘剥别人辛辛苦苦交上来的贡金,变得巨富无比,接着盖房子、纳小妾、生小孩,再逼小孩也去做官,美名其曰光宗耀祖。有什么意思?”叶危也觉得没意思,上辈子转修鬼道让他看明了不少事。修道乃是随心性,或日积月累,或忽然通悟。何况道法自然,便如树上果,鸟飞着吃、猴爬着吃、人搭梯子摘了吃,仙道鬼道其他道,各有各的道理,哪有想修道,还需要仙道院来盖个红戳,发个一纸凭证,允许此人从今往后可以修道了!天下之大谬。何况,仙民的体质根本不可能按仙道的方法修出果来。前世叶危作天王时常来仙民界视察,就发现了,在这里开设仙道院、给仙民发什么修道证,就是在骗学费。本来,仙民每年就要给上重天的仙门百家缴纳贡金,现在又被榨取了一波学费,活的更加艰难。假使有仙民想彻底摆脱这种被剥削的状态,那就只有成为上重天的修士,成为收贡金的一方。要做修士,那就要修道,于是就要去修士们下设的仙道院,交纳昂贵学费,努力学习获得修道证,这样才有资格参加仙法大比。第一名飞升,剩下五百名当官,当官的虽还是仙民,也要交贡金,但可以盘剥百姓的贡金,至少摆脱了贫穷。至于五百名开外的人,只能寄希望于孩子修道飞升,于是继续要去仙道院学习,交纳昂贵学费……如此恶性循环,代代不息。这些沉疴宿疾,极难根除,叶危本想,若他坐了那个帝位,就全都改了。他想要一个人人都可以修自己想修的道的天界,没法修道的人也可以有不修道的自由。“我不想骗人……”王政低着头,握着一块石头,忽然朝池塘里狠狠一掷,击出水花三千:“仙民界七八`九重天,人人都在骗人!修道证根本没有用,我从小就被我爹逼着上仙道院,我学了十几年,我都不知道修道修什么。每年那么多人涌进去,一个个都领着修道证出来了,哪个又真的修出果来了?我不想去考,我就是没有灵气,没有修道的天赋,不修道就是了,何必打肿脸充胖子,一辈子为了那个什么修道证自欺欺人。”于是第一年考,王政坚决不去,第二年,还是不去,王大人火了,怒骂孽子,吃他的穿他的还有脸说七说八,有种滚出去扫大街!王政一点头,真的滚出家门,去当了个环卫仙,每天早起早睡扫大街。眨眼到了第三年,王大人真没想到自己儿子这般硬气。马上就要举办仙法大比了,错过就要再等十年,总不能真叫亲儿子当一辈子环卫仙,只好先哄回家里来。叶危躺在草丛间,枕着双臂听完,问王政:“你当真不修道了?”“我也没办法,天生是个仙民,这体质就修不了道,只有上重天那些仙道修士才能修道吧。”“那倒未必。”叶危坐起来,“道自在人心,哪里修都一样,就算是上重天,也多得是混水摸鱼的家伙。”“你怎么知道?”叶危避而不答:“你明日就去考一次呗。”“我不去,净骗人。”叶危转过头来,狡黠一笑:“如果我说,你可以不必骗人呢?”王政震惊地看着他,恍然大悟:“是啊!你是个会法术的!那天跳无间狱……等等,你不会是想去替考吧?这可不行,万一被抓到了,我不会怎么样,你这辈子可就完了!”“想哪去了?我问你,你们王家家仆共有多少人?”“快三百吧。”叶危顿时来了精神,他的五行练气法只对那些风仙使用了一次,修出来的水气跳无间狱时用完了,现在是时候再修一次了,他兴致勃勃地问:“你能不能安排一下,让那些家仆睡在一起?”“哈?”“就是,最好搞个家仆酒宴什么的,把他们都灌醉。”“叶危……你…你想对他们做什么?”“别那么紧张,放松。”叶危站起来道,“给我一晚,你明天上场,保准让各位老师都开眼,仙道院有史以来,就没出过你这么优秀的学生!”“一晚。”王政咂摸了一下这个词,默默往后退了几步,“那个,先说好啊,我……我不双修的。”“…………”叶危揉了揉太阳xue,嘀咕了一声,“现在的小孩子。”他花了不少时间,终于跟王政解释清楚,什么叫分拣化气,五行入阵。王政听得如痴如醉,好半天无法回神,他眯着眼打量叶危:“你原本不是一个环卫仙吧?”“不瞒你说。”叶危点头道,“我本是天庭仙子叶威风,此番特来下界历劫……”“滚滚滚。”叶危不想说,王政也懒得问,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心底还没点秘密。何况叶危所言的飞天御剑、得道成仙,这几乎是每一个仙民的梦想,然而那就像画的大饼,日日悬在他们头顶,却没人尝得到。如今,这块饼飞了下来,递到嘴边。王政几乎不敢相信,却又万分激动,摩拳擦掌,召集家仆,准备晚上的酒宴。叶危待在王政的少爷院,在地上画一个巨大的五行阵。晏临在储物戒里抱着传声花,静静地等着哥哥和他说话。可哥哥交到了新朋友,没空与他说话。四处寂静,没有一点声音。三界神尊好无聊,伸手轻柔地抚摸花,吓得花儿把花瓣都皱缩起来。又只有他一个人了。叶危沿着五行阵走了一圈,仔细再看一遍阵法,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怯怯的念叨:“危哥哥……”“怎么啦?”晏临缩在里头,抱着膝盖,把自己蜷成一团,委委屈屈地说:“我就想听一听你的声音。”少年音丝丝甜入耳,润了心尖,像小猫粉白的rou垫,轻轻搭在掌心里,叶危笑了笑:“小傻瓜。”一夜道夜深欢饮,大醉酒酣,三百仆从东倒西歪,睡在院落里。上次那些风仙使的体质属于五行极大偏水,所以叶危练出了很多水气,其他气太少,不够催动法术。而这次这三百仆从五行混杂,各不相同。叶危将他们分成偏金、偏木、偏水、偏火、偏土,五组,拖进阵中。如此分拣化气,就可一次性练出五行所有的气,各种法术信手拈来。“王政,来,你站到中间去。”月色入户,步于中庭,王政立在阵里,金木水火土,脚下是他从未接触过的符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