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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会看你的比赛,认可你的实力了。何闻笛眨眨眼,心想,我的远古粉丝复活了?“现在light已经取得了火翼杯的第五胜,意味着下一场你们将挺进半决赛,能跟大家分享一下你现在的心情吗?”何闻笛拿起麦克风,说:“之前没想过能赢,不过赢了之后就想要一直赢。”何闻笛说是这样说,心里却有些没底。他知道这种走向,一个新人初登场,艳惊四座力挽狂澜,那有可能是真的天才,也有可能只是没有走到新人墙前。因为是新人,各大战队不熟悉,没准备,情报不对等下,赢比赛自然容易。然而等你的对手足够了解你,知道你扛不扛得住压,擅长用什么类型的英雄,是不是逆风就会隐身之后呢,那就是传说中的新人墙了。玩家戏称为新手保护期,过了保护期,有人从前辈那里汲取了更多的能量,成为技术和经验兼备的选手,有人被人摸透,压得永世不能翻身。多少背负天才之名的少年,一头撞死在新人墙前,变成一个平庸的职业选手。“现在我们还有几场小组赛没打完,你们有没有比较想交手的战队呢?”“V.V.V吧。”何闻笛说。主持人把话筒递给了尚超,“小超呢?”“我也想和3V打。”尚超说。主持人笑眯眯地说:“为什么呢?”尚超想了想,说:“因为他们是世界冠军嘛,就很想和世界冠军交手这样。”何闻笛说:“因为他们现在比较好打。”下面一阵哄笑。电竞对于这种类似挑衅的sao话十分宽容且欣赏,毕竟打比赛就是要有舍我其谁的气势,不想赢才是最大的污点。第二天,何闻笛没能一语成谶,3V落败,失去继续竞争的资格。何闻笛和队员一起在休息室看的比赛,在3V打成0-1的局面上,江寻终于被换了上来,救了3V一局,比分拉扯成1-1,休息时间解说扶了扶话筒,迟疑地开口,“我们刚才得到消息,第三轮3V将再次进行选手更换。轮换的是——辅助seek。”“诶?!”不光是台下,就连light的休息室的众人也惊呼起来。“为什么,seek不是打得好好的吗,怎么又换?”“教练干什么吃的,别是个卧底吧。”“我看3V这队没救了,根本不想赢也不配赢。”网络上一个个有关于轮换的帖子刷着屏。尚超也迷茫,看何闻笛,“这是怎么个意思啊?”何闻笛抱着胳膊看屏幕,江寻上到了选手席位,默默拆掉了自己的外设,镜头很远,看不清他什么表情。外设:选手比赛自带的鼠标和键盘。16.你骗我何闻笛打半决赛那天,3V队员们正准备收拾行李回S市。已经到了选手入场待机的环节,天一黑,比赛就要开始了。light的队员,教练,工作人员,一大群人挤在电梯里,到目前来看,成绩都比他们预想的好,小伙子们在电梯里笑笑闹闹,看不出待会就有一场重要比赛的样子,突然天花板叮的一声亮起了超重提示音。何闻笛跳出电梯厢,说:“你们先下去了。”他拿起手机刷微信,联盟大的选手群里有今天淘汰了的队伍队员问,寻队你们也今天走啊。江寻人缘好,在哪都有熟人,和他不同队,也愿意叫他一声寻队。江寻回答,对,订到的是今天的飞机。他们零零杂杂对着航班号,聊着约时间rank,电梯到了,何闻笛看着手机走进去,一抬头,里面的人是江寻。江寻手边立着个小的行李箱,身上空空的一个包都没有。何闻笛仿佛因方才看他和别人聊天而心虚,又情知没必要心虚,他堂堂正正看选手聊天群怎么了,还用向江寻报备不成?何闻笛摸了摸鼻子,说:“你今天走啊?”江寻点点头。“你队员呢?”江寻说:“超载,他们坐隔壁那台先下去了。”“哦。”何闻笛心想,我也是。可说出口又显得刻意,搞不好江寻还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故意蹲他。也没什么话好说了。何闻笛抬头,看着显示屏的数字不断往下掉,电流声嗡嗡回荡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有种失重感。他盯得有些想吐,低头继续玩手机。这电梯怎么这么久。何闻笛听见头顶突然震了一下,他抬头:“什么声音?”江寻突然一个箭步跨到按钮前,把所有的楼层都摁亮。那震动停了一下,下一秒,电梯里的照明灯闪了几下,灭了。“电梯坏了。”江寻说。何闻笛汗毛倒竖,跳起来,“我晚上还有比赛。”“我知道,你别急。”江寻低头用手机照着光,摁电梯内的紧急电话,听筒那边一片寂静。“打不通。”“没信号还是?”何闻笛哆嗦着拿手机给袁远打电话,给聆听打,甚至给110119打,电话那头无声几秒后,是断线的短促提示音。“艹!”何闻笛一脚踢到厢门上,晃出一片尖利的回音。“开门啊!有人吗!”他咣咣砸着门。“闻笛,别冲动。”江寻站在原地叉着腰喘气,“你冷静一下,会有办法的。”何闻笛被他一点就炸,“你叫我怎么冷静,等你想到办法来黄花菜都凉了,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的半决赛,这局没了今年的凤凰杯我又没了!”江寻被他吼了一声,有点发愣,最后叹气说:“我知道。”进入四强后,无论胜者组败者组,都将再次站在同一个起跑线,输一局就淘汰。在联盟规定时间内战队选手未到场,按照比赛规则直接判负。“你别急。”江寻抬手看了下腕表,“最迟还有一个半小时,电梯很快就会修好的。”“我队友和你队友都在下面,我们这么久没下去,他们一定能发现,这么大个酒店,不会没有应急措施的。”他吧嗒吧嗒按着呼叫铃,毫无反应。何闻笛冲过去对着厢门又是一脚,江寻从后面抱住他,他死命挣扎,江寻拖住他的腰,被他打了几下,“你冷静点!现在不知道电梯是什么问题,万一没卡住我们掉下去就完了!”何闻笛滑坐在地面,额头枕在膝盖上,不锈钢的墙面凉得刺骨,他动了动嘴唇,“等吧。”江寻不出声了,好像这黑暗的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每次都是这样,在他得到他最想要的那个东西之前,总会衍生出无数的波折和意外。这些年他经历得太多了,胜利女神的笑容总是稍纵即逝,然后关上了他的大门。自信张扬如他,有时候也会在想,是不是我不配赢,是不是我命中注定没有这一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