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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什么,都可以说。”正气砚:“那我说说我这背后八个字吧,持坚,守白,不磷,不淄,他们的意思和背后的意义。”瞿清时欣然答应:“好啊。”正气砚清了清嗓子:“这八个字出自,原文是:‘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缁’,大意是:不是说很坚硬吗?坚硬到怎么磨都不会变薄,不是说很白吗?白到放进污水里都不会被染黑。人应以此为志,坚守自己的cao守,不因任何诱惑而动摇。”“岳大官人出生于普通农户之家,从小爱读兵书,二十岁成年后便投军从戎,我这块砚是他第四次投军,归入副帅宗泽麾下的时候,宗帅随手赏的。”“彼时宗帅是宋朝名将,年近七十仍在抗金前线,立下无数战功,而我主人呢,先有向宋高宗进言而被革职,后又有投奔张所,于上司王彦不和,抗命不从,擅自领兵出战导致失利,正是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宗帅却意外的很欣赏我主人,他珍惜我主人的才干,懂我主人心中抱负,更知他爱国爱民,便谅解了他违反军纪一事,把他留在军中,欲‘戴罪立功’。”“我主人不负期望,在宗帅手里屡立战功,宗帅便有意培养他,我主人用兵路子野,思路奇,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兵法教育,宗帅便教他兵法,教他谋略,甚至指点他书法。他们两人与其说是上下属,不如说是师徒,若不是遇上宗帅,我主人可能只能是个小小偏校,永远达不到后来的高度。”“宗帅虽然是文臣出身,但是力主北伐,他和我主人,王彦,马扩等几人一起制定了北伐的计划,上书万字奏折,从粮草到地势,事无巨细洋洋洒洒,奏折递了二十四次,二十次被宋高宗忽略。他实在等不了了,急火攻心死于背疽,死前高呼:‘过河!过河!过河!’”“我主人悲痛欲绝,为宗帅扶了灵柩回来后,在我背后刻了这八个字,”正气砚顿了顿,“在刻字之前,我主人犹豫过好久,他想写文或作词,最后落到我身上的时候只有这八个字,我想这八个字足矣。”“在此之后,我便看到他是如何做到八个字的。”正气砚叹了口气。“世人都说岳飞骁勇善战,可你要知道他是虽千万人吾往矣,朝廷主和,金兵狡诈,又加上叛军突起,无数他曾经的同事降的降,叛的叛,他的部下曾成群结队的想要投敌,被他和他的心腹一网打尽。”“你以为当时的朝廷主战派多吗?秦桧等人蹦跶的最高,中和派明哲保身,主战派以为自己有支持者,然而一站出来便被群起而攻之,那时候才知道那些中和派表面谁都不帮,实际暗地里都已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后来秦桧代表宋高宗跪在金使脚下,答应宋为金的藩属,取消宋的国号,每年纳贡给金,古往今来从未有此等屈辱事,你说整个朝廷里有多少人被买通,多少人被封口?”“难的是打仗吗?打仗不难,难的是即使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即使千万人站在你的对立面,千夫所指负屈衔冤,仍然坚守着自己的道路。”“我的主人,他心中的信念如山一样,从未动摇,他的理想如月光一样,指引着他前进,持坚,守白,不磷,不淄,无论周遭环境多么肮脏嘈杂,也坚守着自己心中的理想,无论经受多少磨难,也不减半分精忠报国之心。”“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就不说了,”正气砚一口气说了很多话,他叹了口气,“我主人在狱中受尽折磨,死的时候才三十九岁,他曾发誓战死沙场,没想到却被害死在狱中。岳大官人的妻儿家人皆被流放,我也流落在外,直到被谢枋得识得,这都是后话了。”瞿清时一边听一边记,正气砚道:“我说的只是我知道的一小部分,岳大官人正气忠诚,岂是我等能说清的。他节俭简朴,我这块砚他用了十几年,妻子偶尔穿一次绸衣都被他训斥,所得家产皆被拿去补贴军用……谁想到最后……”正气砚不说了,他背过身去,拿后脑勺对着瞿清时,声音带着点鼻音:“你记好了吗?我说完了。”瞿清时合上本子:“记好了,等回国,我带你去西湖栖霞岭去看他可好?你主人若是看到昔日旧物,一定也会非常高兴的。”正气砚稍稍侧过头:“真的?”瞿清时微笑道:“真的,我保证。”.第二天。两人早上五点就起床了,天甚至都没亮,两人顶着风雪出了门,一会儿就雪落肩头。结果到了地方,华鑫超市连门都没开。“怎么办?”瞿清时看看周围,没有一家店是开着门的,大街上连个扫地的都没有。顾豪峰:“要不先回车上吧,在车上等。”两人又走了两条街回到车上,打开空调,把车停在一个街角,那里又可以看到华鑫超市的大门,又可以观察到整个十字路口。等了两个小时,华鑫超市门口连个人都没经过,7点,门开了,两人从车上离开,来到店里,和老板打了个招呼。“来两包烟。”顾豪峰在柜台前付钱。老板从架子上拿了两包利群,顾豪峰一边付钱一边说:“老板,我们两个要等人,这附近一家店都没开,外面雪又大,能让我们在这儿呆一会儿吗?”老板干脆利落:“可以啊,你们在这儿呆着好了。”顾豪峰打开烟盒,给老板递了一根:“约的是早上,具体什么时间又不说,老板,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在这儿等着啊?”老板奇怪的看了两人一眼:“我这儿关着门,哪里能看到外面有没有人。”顾豪峰又跟老板闲聊了几句,买了两包饼干,走到一边轻轻跟瞿清时说:“他应该不知道内情。”瞿清时点点头,时不时的看着外面的车。顾豪峰拿了包饼干给他:“别看了,来,吃点东西。”瞿清时摇摇头,表示吃不下。顾豪峰:“别紧张,这又不是什么毒品交易要对暗号要掩人耳目,我们只是回大使馆而已,正大光明,有什么好紧张的。”老板给两人指了个地方:“喏,坐那儿吧。”两人谢过老板,往超市里面走了点,那里有两个小凳子,凳子后面有一张小桌子,小桌子后面坐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在做作业,看到他们便羞涩的笑。瞿清时微笑道:“你好。”顾豪峰往那儿一坐:“在做什么作业?数学?唔,有什么不会的吗?哥哥教你。”小男孩一听,连忙把作业推了过来,顾豪峰看了看:“除法啊,这多简单,你看啊……”瞿清时耳边听着两人的对话,时不时将目光投向门口,看看有没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