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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不是个冲动的人,这会儿数据结果一跑出来,立刻就认识到了错误。陆嘉木把水杯放茶几上,端正了态度,一本正经地为自己头脑一热就飞回来蹲楼门口堵人的行为道歉:“陈旭对不起。”陈旭:???陆嘉木道完歉,对自己点了点头,接过拖鞋认认真真换鞋。他把换下来的皮鞋规规矩矩摆在一边,还调整了一下角度,虽然等下要拿起来放到门口鞋柜里,但还是好歹对个齐。陈旭哭笑不得,只好问陆嘉木脑顶的发旋儿:“说什么呢你?”发旋儿晃了一下,似乎是表示疑惑,随后陆嘉木抬起头,推了下眼镜。“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就过来找你,这太不应该了。”陆嘉木进一步表达歉意。“……你到底回国干什么来了?”我是来追你的(三)陆嘉木抿着嘴沉默了,他这人脸上不太会有大幅度的表情,一旦不说话就跟个雕像似的看不出情绪。也就是陈旭天天盯着他看,花了三四年,才勉强盘出了点门道,陆嘉木这是犯愁呢。他愁真话烫嘴,一个劲儿在舌尖翻腾想往外冒,他直觉这话不能这样说出来,只好咬紧牙关,想把台词咽回肚子里去。可叹他这么个缺乏社交常识的人,也难得碰对了一次人际交往的标准化程序。然而他脑子里又没有扯谎话这根弦,沉默再久一会儿,实话必然关不住。陈旭却不想把多年后的重逢演成刑讯逼供,他想那就算了吧,不如换个话题:“嗯,最近你……哎呦我艹!”只听“嗷”地一嗓子,一个XXL号毛球饿虎扑食,撞进陈旭怀里。粗壮的长尾朝天高翘,直往人脸上怼,老大一只黑不黑黄不黄的大猫连嘶带吼地在那挠陈旭衣服,吓得陆嘉木一个激灵,一秃噜就把憋半天的话给溜出来了。“……追你的!……李欣妍……!”陈旭在猫叫声里听了个蒙圈。真不知道这猫怎么搞的,没用的词儿全给屏蔽了,听在陈旭耳朵里就跟公布填空题答案一样言简意赅。然而猫不遂人愿,它不达目的不会撒爪,陆嘉木哼唧完这几个字就手忙脚乱地过去抓猫,陈旭一看赶紧喊他:“别别别!挠你!”“啊?”陆嘉木胳膊伸到一半顿时僵住,被陈旭随手拍了回去。就听陈旭低声下气地给猫道歉:“爷,我错了,忘给您备饭了。”大猫哼了个气,勉强把爪子收了回去,只是rou垫还在往两脚兽身上砸。陈旭见状借坡下驴,手垫在身上挨了两下爱的教育,并且继续释放卑微:“爷,加罐头行吗,小小心意,请您收下。”陆嘉木就看那猫跟成了精似的,坐在陈旭大腿上眯着眼端详了一下人类的表情,才威严地扒上了陈旭的肩膀,侧脸还在他脖子上蹭了蹭。陈旭非常狗腿子地立刻托住猫屁股,猫爷往上蹿了蹿,被半托半抱着往厨房去了。陆嘉木:我是谁?我在哪?我刚说什么了?厨房里响起猫粮落入食盆的叮当响声,陆嘉木坐不住跟了进去,就看陈旭正在给猫开罐头。刚才凶得吓死人的大花猫正在暴风卷入,尾巴敲在地砖上跟轰苍蝇似的那么随意。等罐头的气味散发出来,那猫就更开心了,哼哼的嗓子都尖细了几分,哥斯拉突然变成小宝贝,更吓人了。陈旭伺候完猫也不说话,背朝着厨房门口站岗的陆嘉木,守着水池子周围半径50厘米,洗手,擦台子,洗抹布,就是不回头。陆嘉木这辈子就没受过陈旭这种待遇。一米八几大高个,奔三张儿去了这么一男的,手指不听使唤地攥住了自己的裤子,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他这边儿静音了,猫还在嘎吱嘎吱嚼猫粮,陆嘉木慌不择路,看见猫,就开口说:“猫……”猫什么?他还没想好。“……猫……”陈旭的手撑在料理台面上,冰凉凉的,怪难受的。陆嘉木还想再“猫”一声,陈旭终于出声了。他先是短促地笑了下,才说:“猫从你进门就冲你龇牙,还想咬你行李箱轮子。”陆嘉木眼睛一亮:“是吗?我没注意。”“……”陈旭简直哽了一下,“那你没注意的事儿可真不少。”陆嘉木:???大约15秒后,陆嘉木如有神助般转过弯来,恨不能掐死24秒前的自己。我是来追你的(四)那天晚上陈旭叫了外卖,他心里告诉自己,这是因为陆嘉木不值得他九日大佬请客下馆子。当然,事实上陆嘉木不太能在稠人广众的地方吃东西。陌生人一多他浑身都不对劲,能给自己填个三分饱都算超水平发挥,这事儿从大一陈旭就注意到了。不过他特意没点什么精致的小资私房菜。结果俩人一人一盒重油重盐没有食安保的18元经济套餐,两荤一素赠旺籽饮料,果汁配料表顺位第三名就是落日黄,满35元还减6元。芹菜丝儿剌嗓子,豆干越嚼越苦,吃得陈旭自己一阵阵的拧巴,脸上表情皱得跟破布头儿似的。扭头一看陆嘉木,给他气得筷子差点捅破饭盒底。小陆同学流落在外好些年,味蕾被自己的厨艺和洋中餐荼毒已久,对大学食堂一样亲切的老味道热情地张开了怀抱——他吃相非常朴实,连葱花都涮着菜汤儿吃了个干净。路过的猫爷极其鄙视地斜了他一眼,陆嘉木一如既往没有看到,把猫也给气了个够呛,抓着陈旭裤腿要求注意力。陈旭简直是久旱逢甘霖,把吃了一半的盒饭放下,捞起大猫咪全力宠爱,殷殷勤勤地顺毛加按摩。陆嘉木吃完了盒饭,陈旭故意又没理他。他就又开始找话头,上下左右看了半天,只有舒爽咕噜咕噜的猫爷有动静,他就又开始:“猫……”陈旭:……陆嘉木迟疑着接上:“…养多久了啊?”小样儿进步还挺快。“半年多了吧。”陆嘉木赶紧跟进话题:“怎么想起养猫了呢?”陈旭不紧不慢地看了他一眼,心说这可是你自己问的。他回答:“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