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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子里揣进去拿出来,又忍不住嫌弃这盒子太丑。这边正纠结着,就听号房门外有人说话。祁垣赶紧把香粉盒揣起来,起身去迎。徐瑨从小到大就没撒过谎,今天这事对他来说实属意外,甚至他都不说不清自己当时在想什么,竟然能当着所有监生和教官的面包庇祁垣,而任彦差点因为这个被治“诬告罪”。他跟任彦从小熟识,知道这人生性孤傲,因此事后也有些后悔,想着理应向任彦赔罪。再者也想劝劝他,莫要和祁垣几人作对,以后大家万一同朝为官,那还有同年之谊,现在这样彼此针对得不偿失。他心里盘算半天,无奈下午祭酒把他叫去讲了半天的文章,直到刚刚才得了空。徐瑨听人说任彦没吃饭便回了号舍,心下愧疚,便早早回来想着好好解释一番。果然,任彦似是哭过,眼睛红肿了一圈,见到他后虽然生气,但还是跟他来到了这边的号房。这边人少,说话也方便些。但他千算万算,没想到祁垣今天回来的也早。号房门一推开,祁垣喜滋滋的小脸突然露出来,外面的俩人不约而同地被吓了一跳。祁垣也是一愣,脸色顿时变了,看向今天的罪魁祸首。任彦也存着气,见他竟然在徐瑨的号房里,不禁怒道:“你怎么在这!”祁垣也叫了起来:“该我问你呢,你过来干什么!”任彦:“……”他看看祁垣,又看了眼号房里的布置,顿时愣了,难以置信地看向身后的徐瑨。徐瑨头都大了,忙解释:“文英,祁公子跟我同住。”任彦眼睛越瞪越大,等明白过来后,俊脸腾的一下便红了。他又羞又恼,却又不知道如何发作。祁垣冷笑:“表面正人君子,背后说人坏话,坏蛋!”任彦怒目而视,指责他:“你嗓门这么大,哪有喉疾?我堂堂正正指出来,也不是背后!”祁垣强辩道:“我下午看了大夫,已经治好了。倒是你,乱窜号房,扰乱他人休息!我也堂堂正正指出来!”他现在记得监规了,叉腰挡在门口,不让任彦出去,嚷嚷道,“监丞在哪?你这是要竹笞的,打烂你的屁股!”任彦强词夺理说不过他,恼羞成怒,整个人气得发抖。他幼时体弱,曾被气晕过去几次,徐瑨见状不好,忙拉住祁垣,低声道:“你先少说两句。”说完赶紧把任彦拉出来,让他回号房。祁垣看见任彦就来气,看徐瑨还为任彦说话,似乎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便也瞪大了眼,又委屈又生气道:“明明是他欺负我!”徐瑨简直头大如牛。他本来还想让这俩言归于好的,现在干脆放弃这念头了。任彦身形都要不稳了,徐瑨也顾不上这许多,只得先把人扶走,送回他自己的号房,又好生安慰了一会儿。等那边情形好转,他才满头大汗地回来。祁垣已经生气地跑回床上了。徐瑨进来一看,只见祁垣把自己团团裹住,背对了过去。这就是生气的意思了。徐瑨在他身后站了会儿,想要安慰,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正犹豫着,就见被子里飞出来一个小东西。香粉盒“咔哒”一下被丢在了地上。祁垣蒙着被子,大声道:“还你的人情!不跟你和好了!”徐瑨被吓了一跳,低头把那香粉盒拿起来,倒是明白了。“这是送我的?”徐瑨咳了一声,站在床边问,“你自己制的吗?”祁垣想顶嘴,但又赌气不说话,团在被子里动了动,憋住了。徐瑨看他这样幼稚,又觉得好笑,故意道:“哦,看来是买的了。”那团被子又动了动。徐瑨轻轻旋开盒盖,嗅了一下,又道:“香味俗艳,倒是不太适合我。”说他不好可以,说他制的香不好,祁垣忍不住了,扑腾一下又翻身坐起,伸手就要去夺:“还给我!”徐瑨早把香粉盒揣好了,见他气哼哼地坐起,忍不住笑了下。祁垣生气地瞪着他,因为刚刚赌气蒙着被子,头发散乱,鼻头发红,脑门上还闷了一层薄汗。怎么跟个小孩似的,比其他同年级的秀才幼稚多了。徐瑨心下好笑,看着又心软,便道:“故意逗你的。你也是,吵嘴这么厉害,都赢了还生气?”祁垣“哼”了一声转开头。今天的确是任彦吃了亏,早上被大家一块反驳也就算了,晚上还上门被自己骂。这么一想,他心里痛快不少。徐瑨眼含笑意,问他:“那你还要不要跟我和好了?”“明明是他欺负我。”祁垣嘀咕道,“你还为他说话。”徐瑨心想再不拦着,监丞来了谁也不得好。但祁垣肯定听不进去,他想了想,只得道,“他起码是我表弟。”祁垣差点忘了这一层关系,愣了会儿,倒是一下泄气了。“那咱是比不过了。”祁垣撇撇嘴,哼唧道,“谁让咱还是个公子呢。”徐瑨:“……”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断章,连明天的一块码完发出来了。[1]方成和的八股,是引用的里,元明湛在太学时所作的优秀作文,有感兴趣的可以评论留言,渣作者贴一下全文。ps:渣作者手速太慢,明天如果写不完更新就放请假条,小伙伴们见谅,么么哒~☆、第25章对于祁垣的控诉,徐瑨迟愣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平日交往的人中,并不全是温文尔雅之辈,但即便阮鸿这样的纨绔子弟,平日里嘻嘻哈哈,其实心里也是有些老成世故的。同样是不满,很少有人会像祁垣一样,一点儿心思都不藏,有委屈就往外倒。徐瑨对忠远伯府的情况略有了解,怎么都想象不出祁垣怎么能养出这么个性子来。虽然这样的小性子并不叫人厌烦。祁垣在一旁嘀嘀咕咕,徐瑨想了想,自己仍不能接受“垣弟”的称呼,便只当没听到,过了会儿出去了一趟,带了个小炉子进来。祁垣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奇地问:“哪来的炉子?”徐瑨笑了笑:“跟旁人借的。”祁垣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想反正都说话了,也没必要端着,便凑过去看热闹。徐瑨用小炉烧了水,又拿出了一个瓷壶,注入沸水后晃了晃,随后递给了祁垣。祁垣茫然地看着他。徐瑨道:“去火润喉的花茶,前几天慎之给我的。监中东西有限,不能煎服,你先泡着喝几天。”祁垣这才明白过来,忙道:“我没有喉疾,今天方大哥那么说就是为了帮我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