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践阵后,塞外匈奴大水,塞泥、黑难等二万余落归化,亲复纳之,使居河西故宜阳城下。后复与晋人杂居﹐由是平阳、西河、太原、新兴、上党、乐平诸郡靡不有焉。果不其然,之后便察觉到有人尾随。虽然商队早做了防备,却还是被一支胡戎飞骑所劫。观其容貌,高鼻深目,似是羯胡。并州上党武乡羯室常有羯胡居住,这些羯人人高马壮,来去如风,所过之处,常血流成河,片甲不存。随行的镖师纷纷拔刀厉声应对,却见这一队骑士自高处,纵马长驱直入,提刀就砍。眼见这一幕,拂拂大脑一片空白,吓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牧临川面色骤然一变,神情也难看得很,毕竟他双腿已断,无疑与砧板上待宰的鱼rou。回过神来,拂拂忙钻出了车厢,一眼就看到了这些胡人左右飞驰,手起刀落,利落地又绞下一颗人头。拂拂被血腥味儿熏得想吐,急中生智,忙扯着嗓子高呼:“壮士刀下留人!我愿以千金重谢之!!”那胡人听得懂汉语,见一个女孩儿吓得浑身发抖,却双眼明亮地站在遍地横尸前。为首的大胡子羯胡不由心生好奇,笑问她:“女郎胆子倒是大,你有多少银钱?”作者有话要说::出自感谢在2021-01-0511:25:19 ̄2021-01-0614:49: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不快乐小神仙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啦啦啦啦啦啦啦嘿嘿、妾身君抱惯,尺寸细思、枝枝、星星不行、伊澜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超爱林佳树16瓶;八喜只吃香草味14瓶;西木、我与作者解睡袍10瓶;彳亍5瓶;宇宙超甜小可爱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8章拂拂咽了口唾沫,也不啰嗦,飞快爬进车厢里,将从宫中带的珠宝拖了出来。“只有这些。”并趴在地上,双手合十垫在额前,款款行了个大礼。商人重利,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怎甘心献出钱货,但事已至此,保命要紧,也纷纷献上了银钱,哀声恳求,只求能花钱消灾。所说如此,心里却没抱多大希望,这些胡人嗜杀成性,就从没见过他们大发善心的时候。叮当一阵泠然轻响。车前的铜铎微扬,车帘不知何时被人卷起。拂拂回过头,吃了一惊,却看到牧临川已经从马车里出来了。“你出来干嘛?!”少年面色苍白,眼神阴郁。这几日秋雨潇潇,断腿处经常疼得他连夜睡不着觉,气色更差,眼下也有两抹深深的乌印。这些羯胡揭开匣子,查阅过后,目光一转,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牧临川身上。少年竟然露出个笑来,眉眼狭长,波光盈盈。为首的羯胡一愣,见他高鼻深目,唇色丹晖,不由笑道:“我观郎君容貌似与汉人不同,可是有我族血统?”“我确有羯人血统,”少年落落大方,言笑晏晏,竟然口吐胡语,言语流畅熟稔,“还望诸位壮士拿了银钱之后,能饶我等一命。”这些羯胡愣了一愣,见这同族的少年郎腿下空落落的,拄拐而行,却从容不迫,冷静周旋,倒也没再为难,哈哈大笑,拿了银钱之后,鸣金收兵,拍马扬长而去。拂拂也怔了半晌,狂跳的心脏渐渐回落,恍惚想起来,好像原著里的确提到过牧家有羯胡血统。至于牧临川他爹做的那面人皮鼓……好像也是羯鼓吧?她本来还以为这是刷时髦值用的,没想到反过来竟然救了一命。可是钱却没了。本来还想着留这些金银珠宝到并州再慢慢脱手的,翻着所剩无几的银铤子,拂拂发出一声哀鸣,心在滴血,几乎都快哭了。这是人干事儿吗???看女孩儿这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少年“噗嗤”笑了出来。少年嗓音本就如山间云雀,此时噗嗤一笑,更觉清朗动听。拂拂精神一震,惊讶地看着他:“你笑了??”少年面色一变,冷冷道:“没有。”“你笑了。”拂拂眨眨眼,目光活像看到了什么奇观。“你看错了。”牧临川面无表情地拄着拐杖,甩袖离去。拂拂嘴角一抿,露出个甜甜的笑来,没再继续戳破这小暴君的谎话。倒是那支羯胡离开之后,有人不解问其首领,缘何放这支商队离开。他们在此地打家劫舍久了,也未曾见首领遇到什么“羯胡同胞”就大发善心,倒不如一并杀了来的爽利。那为首的羯胡指了指刚劫掠到的金银珠宝,笑道,“你看这些珠宝,非是寻常商旅所能用得,我看那女郎和那小儿必有什么大背景啊,你我等人在此处打家劫舍,早就惹恼了孙循这老匹夫,非常时候,这些达官贵人还是少招惹为妙。”他们倒是不惧这些汉族贵人,怕只怕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若将这些汉人逼急了,到时候派兵来围剿,他们又要往山里躲避,也实在是烦人。到了并州上党地界,与这些商旅分别之后,拂拂拿出仅剩的银钱开始四处去找房子。找了一圈,不是太贵,就是太破旧。好不容易找到一间尚算齐整的,要价竟然比市面上一般价贵出了不少。她脸皮厚,对上这些大爷大妈也不带怕的,口齿伶俐,能说会道,好说歹说,终于把价杀了下来。她忙着杀价的时候,牧临川明显陷入了难得的焦躁不安中。少年赧颜汗下,想要拽着她走,也窘得手足无措。“陆拂拂。”牧临川难得有些不适应,觉得浑身别扭。而陆拂拂压根就没搭理他,依然指着房子挑三拣四。最后对方也没辙了,无奈地摆摆手,同意了这个价。陆拂拂这才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头看向牧临川。正好对上了少年微微睁大的眼睛,红瞳里倒映出气势汹汹的她。“发什么呆?”陆拂拂敏锐:“你怕丑?”牧临川浑身一僵,明显是被说中了,有些咬牙切齿。看他这副模样,陆拂拂反倒是幸灾乐祸地捧腹大笑:“牧临川你是不是没见过我这个样子?”他不愿承认,也不想承认。可最终还是低低地“嗯”了一声。刚刚看着陆拂拂杀价的时候,少年眼睛睁得大大的,眼里流露出的情绪几乎是惊恐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陆拂拂,一副口沫横飞,寸步不让的泼辣模样。虽说牧临川他平常没脸没皮了点儿,但他这没脸没皮甚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