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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红衣身影在薄雾的退散中显露出来。侧脸皎洁如月,不同以往的柔和好看,美眸专注的看着被托在手里的白色花瓣,唇角微抿。黎继愣愣道∶“姽之……”姽之听到声音,侧眸一看,嘴角的弧度大了些许,眼冒精光,直接欣喜的招手道∶“小师兄,你快过来啊~这些花好看吗?这可是我在人间发现的,感觉特别符合你的气质,就给你带回一些种在我院子里。你的院子啊~奇花异草熙熙攘攘,根本就没有地方!”“嗯,谢谢。”话说出口,黎继才发现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这礼物我甚是喜欢,姽之有心了。”“必须有心啊~”姽之说着,露出了一抹已经被他遗忘在记忆深处的,灿烂的笑容。什么邪气魅惑,被一抛而空,只留下了纯粹的欣喜与兴奋。“小师兄是对我最好的人,我最喜欢小师兄了呢~”周围的浓雾逐渐散去,这段不知何时被遗忘在记忆深处的片段,在梦境中被回想起来。…………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梦境中的场景还在脑海中,格外清晰。黎继记起来了。那应该是在姽之来到云山宗第四个生辰的时候,他送给姽之的,是他亲手作的画。根本不能跟其他的礼物相提并论,但姽之却很喜欢。那一年他在出宗门历练后,还特意带回了人间的白蔷薇给他看。黎继若有所思∶“好像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忆往事了……”忽然,屋内响起了另一个清冷声音。“师弟所言何事?”黎继一惊,都没注意到那清冷的语气中隐藏的不自在,连忙起身,才发现自己不知不知何时已经躺在床上。房间内的一片混乱已经被收拾好了,东西基本都被搬空,显得格外空旷冷清。端坐在房间内唯一完好的木桌前,样貌丰神俊朗的男人向他望来。一身白衣胜雪,坐姿端正,气质不凡,乌黑的双眸深邃有神。“师弟,感觉如何?”黎继下意识地回道∶“好、挺好的。”司桦君点点头,并未多言,继续低头去看手里的竹卷。黎继低头看了眼自己被子中的身体只剩下内衣,这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多年记在心中,情感复杂的对象忽然出现在眼前,差点导致他失控。虽然没有死伤,但也算痛痛快快的发了一顿脾气。“对了,后来——”黎继音调拖长,有些想不起来。后来他怎么了,又做了什么?司桦君见此,干脆道∶“你已失去理智,我只好将你打晕,安置于榻。”黎继∶……“哦,谢谢师兄……阻止了我。”黎继干巴巴的说。司桦君并未回应,只是目光深邃的看向他,意味不明。黎继被看的身躯都有些僵硬了,男人才移开目光,张了张嘴,说话时,淡淡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你的事情,我并未与师父尽数言明,但得到了黎承师兄的认可和托付。从今天开始,我会搬入你的清风殿,替你清除怨气,对你施与教导,直到你恢复成往初为止。”黎继一愣,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不是司桦君说要替他清除怨气,而是与他同住的事情。“你、你要搬过来?”“嗯。”“不是,你搬过来住哪啊?”“你旁侧的房间,我已入住。”“这……”黎继大脑一片空白,一时竟想不到如何拒绝。司桦君也不给他想清楚的机会,站起身子朝床边走来,直说∶“今日天色已晚,师弟早些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你的身体,也需要休息。”身体?被司桦君这样一说,黎继才忽然发现,他的胸口和背部已经不疼了,闷痛的经脉也已经安稳下来,内力周转也格外顺畅。看出黎继的稀奇,司桦君伸手指向桌上放着的药瓶∶“我已经给你的伤处用了外敷药,内伤也内服了药丸。”“内服药丸?”黎继忽然一愣,下意识抬起头,一脸惊奇的看向已经走到床边的男人∶“你是怎么让我吃下去的?”黎继生来最讨厌吃药,不管是汤还是药丸,通通讨厌。身为黎继的时候就没吃过药,更别提当了魔将。就算受了伤,谁敢逼他吃药?一直以来除了挺着就是挺着。而且即使是昏迷了,黎继也是相信他身体的警惕性的,怎么可能乖乖吃下别人塞过来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所以,司桦君是怎么喂他吃进去的?黎继不禁升起一丝好奇,这可是连他爹和他哥都做不到的事情啊。谁知,将手搭上黎继手腕的司桦君忽然动作一顿。沉默而又诡异的气氛忽然蔓延开来。“……怎么,我做了什么吗?”黎继有些尴尬的问道。“……无事。”司桦君说。也不知说的是黎继的身体无事,还是黎继没做什么。黎继好奇中带着稀奇∶“怎会无事?这可是我生平第一次吃药。”司桦君听后也是一愣,薄唇一抿,仿佛被烫到了一样,立刻将手从那纤细的手腕上拿下,语气却还是那般淡定。“药效已经生效,今晚便好生歇息吧。”说着,那人还没站起身,已经率先偏过头,眼眸闪着微光,错开了黎继的注视,走出房间。门打开时,窗外淡淡的月光洒进来,黎继沉默的看着司桦君将门关上。于是,房间内只有从窗户照进来的微光照亮着房间。坐了一会儿后,黎继重新躺下,两个眼睛犹如电灯泡一样,精神十足的看着屋顶。他才刚睡醒啊,哪有那么容易说睡就睡啊。夜晚十分安静,没有了喧嚣浮沉,只有柔和的风和美丽的微光拂过仿佛已经进入沉睡的大地上。黎继在这一片寂静中,竟也不自觉的酝酿出了一点睡意。庭院内,树枝的摇摆声窸窸窣窣传来,黎继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睡意,忽然被打散。须臾,空旷的房间内,只闻一声叹息。黎继先开口说道∶“来都来了,躲躲藏藏作甚。”随着一句话,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一道温暖柔和的烛光率先渗透道房间内。待门完全打开,提着灯笼的人走了进来,房门弹指间悄声无息的合上。姽之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小师兄还真是敏锐~好不容易桦君哥哥走了,我才能来看看你。”黎继从床上坐起来,身子绷紧着,一脸平静的遮掩下带着警惕,冷漠的说∶“你这是白天没打够,晚上来讨打的吗?”“小师兄怎么能这么说~我可是来给小师兄道歉的。”姽之将灯笼随意放下,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毫无规矩礼仪。“不必了。”黎继一用力,将姽之屁股底下坐着的被子扯了过来,不着痕迹的往床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