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8
另外辟出一大半空间作为全息演练场,以便偶尔想要锻炼身体的军雌在此测试机甲,或者进行游泳、慢跑等休闲运动。主星今晚的夜空并不宁静,几颗泛红的星子在天边轻轻颤动,像一捧相互簇拥的小铃铛,隔着数万光年的距离将清脆的光线投射在叶泽脸上。在他目力所及的范围内,浩瀚天宇下一架高大的银色机甲正静静矗立在花园深处,随着设计者的指令向未来主虫亮起了那双漂亮的银蓝色双眼。“喜欢吗?这座花园,还有这台机甲,”与他十指交握的雄虫在此时温柔地说道:“以后都是你的了。”这些都是送给我的“礼物”吗?只不是过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日”,竟能获得雄主如此用心的对待,甚至不惜为自己亲自下厨、亲自制造惊喜,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吗?军雌站在原处,感到有些头晕目眩。清淡的花香在鼻息之间静静浮动,他的胸膛急促地起伏了几下,下意识地将雄主的手握得更紧,几乎无法分辨此刻是否仍在梦中。“忽然不说话,是因为不喜欢吗?”雄虫调侃道,由于他不自觉地带了一点笑意,这道声音落入别虫耳中就像一把共鸣良好、音色卓越的琴。“——喜欢!”被强烈的惊讶和欢喜兜头淹没的雌虫收回视线,情不自禁地脱口答道。这个回答分不清是在说喜欢礼物、还是喜欢雄主,陆忱微微一笑,十分体贴地没有追问对方失神的缘由,而是极其自然地牵着叶泽向花园深处继续探索。“这里原本是废弃的一座天文塔,后来被改成空中餐厅,”S级雄虫带着雌君绕过两架高大的秋千,向水池旁的休息区走去:“整体买下以后能够利用的空间一共有三层,我用透明建材将最顶层完全封闭,除了不能直接接触刮风下雨之外,跟露天花园没有太大区别。”说到此处,他轻轻按着雌虫的肩,将对方安置在柔软的躺椅上,含笑问道:“你会怪我这种设计方式破坏了它本身的‘自然感’吗?”由于惊喜太大、至今仍有些晕乎乎的军雌立即回过神来,斩钉截铁地表明立场道:“不,您选择的就是最好的。”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总是在用相似的回答应对雄主的提问,于是抿唇思考了一瞬,继续有理有据地补充道:“现在的视野也很清晰,每颗星星都很明亮。”陆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当即抬手撸了一把雌君的头发,而后变魔术般地从旁侧的小冰箱里端出一块精致的点心,在自动打火器的柔和光亮中说道:“许个愿望吧,叶泽。”他将“生日当天要吹蜡烛许愿”的地球习惯作为书中提到的奇特风俗介绍给雌君,温柔声线中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许个愿吧——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能为你实现。”雄虫的语气坚定而包容,似乎能将所有负面记忆就此一扫而空,瞬间想起诸多往事的军雌唇线绷直,终于忍不住在这份美好到近乎虚幻的呵护和宠爱中红了眼眶。他不敢再看眼前这快小蛋糕上微微跳动的烛光,而是极为愧疚地偏过头去,有些哽咽地说出了深埋心底的秘密:“对不起,我一直对您有所隐瞒——其实今天并不是我的‘生日’。”“……”饶是心理素质过硬,端着蛋糕的陆忱也被这个意料之外的剧情走向震得愣了一下。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将手中的小托盘放到一旁,动作轻柔地摸了摸雌君冰凉的侧脸,耐心地问道:“但今天确实是你终端序列中包含的出生日期,难道是当时登记有误吗?”神色伤感的雌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被雄主拉进怀里的叶泽透过头顶的透明屋顶注视着满天灿烂繁星,低声坦陈道:“我破壳以前雌父就已经牺牲了,因为是一只卑贱的雌性幼崽,雄父从来不肯留心我的生存状态。”“我在虫蛋阶段没有浸泡过营养液,差一点无法顺利剖开蛋壁。”军雌垂下眼睛,有些难堪地回忆道:“当时由于力竭昏睡了很久,没有成年虫族在身边,所以我并不知道准确的‘破壳日’。”“终端序列中那串数字是由雄父填写的,”他眼中浮现了一点悲哀的光,语气却仍然尽量保持着平静:“我在虫蛋中活动经常会发出响声,所以他用一种容易降解的纸把蛋壳包紧、避免我产生噪音,破壳时那些脱色的纸张在蛋壁上留下了一串不规则的数字。”“那就是我的‘破壳日’。”叶泽从幼崽时期就没依靠过任何成年虫,还曾在环境恶劣的垃圾星上艰难度日、苟且偷生,经历了无数痛苦才成长为如今沉静、坚毅的联邦准将,赢得了来之不易的生存权力。他从不肯在外虫面前轻易落泪,此刻被雄主的手温柔地摩挲着鬓发,却难以自制地发现视线开始逐渐变得模糊:“我幼崽时听说有一种天文现象叫‘虫洞’,能够打通时空界限、让某只虫有机会见到另一种潜在的命运——有时候那些被错过的命运走向会比原有的更幸福。”雌虫在长期的成长中早已习惯压抑悲伤,此刻虽然难过,却仍然不肯在雄主面前又哭又闹,但这番话的内容太使人怜惜,讲述者越是平静越越让听者心酸不已。陆忱心里又酸又涩,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一只坐在破旧屋檐下呆呆望着夜空的小可怜,立刻明白了雌君那点为数不多的偏好究竟从何而来:“所以你才喜欢看星星,对吗?”军雌有些难堪地垂下头为自己擦去眼泪,在雄主胸前蹭了蹭,低声答道:“嗯,我当时总希望能遇见真的‘虫洞’、看见雌父还活着。”“——如果真有时空乱流,说不定我也能像其他幼崽一样在监护虫身边长大,不需要捡垃圾,也不需要喝雨水。”想要家庭幸福、想要衣食无缺,这是多么简单和卑微的愿望,对于刚破壳的小雌虫而言却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幻想。陆忱心中一阵刺痛,他掩去自己眼中的泪光,低下头轻吻叶泽的发顶,温柔地安抚着由于回忆童年而十分伤感的雌君:“别怕,都过去了。”“以后我陪你一起看星星、陪你一起养幼崽。”雄虫动作轻柔地托起军雌的脸,低声许下了一生的诺言。“对不起,之前向您隐瞒了这件事。”被迫抬起头来的雌虫望着他的眼睛,却仍然有些不安地尝试再度道歉:“从来没有虫为我庆祝过生日——我太想收到来自您的礼物,所以之前故意没有说明真相。”既心酸又无奈的陆忱叹了口气,凑上前去轻轻吻了一下对方发烫的眼睛:“是不是傻。”他虽然没有继续明确地说出自己的观点,但忐忑不安的雌虫从这句话中奇异地感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