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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认为对方是全然为了庇护自家主上而来的,这就是白衣剑雪楼的规矩。主上以前提过的,白衣剑雪楼特别重规矩,跟谢家差不多,而且因为主脉人少,这种守规就越发明显,何况对方是祖师。这世上,也只有一个人能差遣他。那就是君王。按理说,这次联手,仲帝跟自家主上应该是盟友了吧,可转头对方就把谢家卖了。这等谋划太气人!所以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芍药有些紧张,瞪了天狗一眼,天狗这才收敛了些,但面色焦虑,“按谢家的根基,是否能阻拦他们闯进来?”他们非谢家而生的人马,对谢家了解有限,现在局面紧张,必须了解它的大概虚实。毕十一垂眸,咬牙:“如果主君还在,就是来十个宴王,他们也不敢破门,但现在朝廷可能疑心了,在试探,所以让对谢家对姑娘有极端仇恨的宴王来打头阵。”拓泽镇定问:“据我所知,谢家根基很深,加上谢公权柄熏天,虽说树倒猢狲散,但那些人也理当明白一味逃避只会当作被清算的蝼蚁,还不如尽全力保住谢家,何况他们还未知谢公死讯。”毕十一:“是这个道理,也的确可以联络纵横成势,但前提是这个人必须是姑娘,对于他们而言,整个谢家只有大房一脉可定乾坤,哪怕她是女子,但谢家历代步伐女子力挽狂澜,这是有实证的。也只有姑娘有能力将他们联合起来,也让他们肯下决心继续用户谢家,而非逃避或者倒戈。”谢家的大房权力极端集中,这是优点,可也是弱点,万一能做主的人都倒下了,整个谢家就危险了,恰好谢家二爷三爷都不算是多惊艳的人物,哪怕他们的夫人姻亲家族都很强大,但面对眼前对手,他们也做不到豁出去来庇护外嫁女。这就是朝堂政治的惨烈之处。几代的风水都聚集在了谢远父女身上,谢明谨平辈的兄弟姐妹里面,资质不错的不少,但都非大房一脉,最出色的也不过谢明容。说白了,还是大房子息太弱了,否则以谢远跟第二剑心能生出明谨这样的女儿,但凡在来个兄弟姐妹也能分摊压力。可偏偏没有。“明容小姐曾说过若是危难时让我务必联系她……”芍药提及道。“不行!”天狗跟拓泽第一时间反对。毕十一跟芍药还不知道谢明黛的死讯,但从天狗跟拓泽两人避讳的神色看出了什么。心下一沉。如果谢明黛已经出事,谢明月被提前驱走跟谢家隔离关系,那么只剩下一个谢明容是明谨最不想牵扯进来的人。她那么小心翼翼,在谢明容的夫家那边隐蔽布局,让她的夫君前途宏大,提前得了诰命,可以最大限度避开谢家的灾难,眼下叫她回来,无异于前功尽弃。“眼下,只有两个法子,1,等白衣剑雪楼援手,但恐怕来不及,那位老祖出事,那边自己都忙过来,也得分心去庇护君王安危,毕竟那个幕后强者重创,怕他狗急跳墙,这条路恐怕行不通。2,主上明知自己重伤,依旧让我们带她回都城,应该是自信能稳住大局的,现在,我们只能等。”等什么?等她醒过来么?可是那么重的伤。“不,是等人来。”那是谢远死后没多久,她就已经冷静安排好的手段。拓泽看向偌大的谢氏庭院外面,时有爆烈传进来的汹汹刑部来者叫喊声。谢隽谢沥于外面周旋,但拒不开门,三房二房的家眷聚集一起,老少孩童都在一起,谢至臻已少年摸样,俊秀漂亮的脸蛋上满是茫然,这些天,他无限想念很多人。明月jiejie,之檩哥哥,明黛jiejie。可是他们都不见了。还有明谨jiejie,他们都说她回来过,可他一次都没见过。他有些害怕,但绷着小脸,不肯露出怯弱的脸,谢沥跟谢隽的生母姨娘年纪都大了,此刻都有些惶惶然,但只能抱住自己的孙子孙女不断安抚他们。林氏一方面为明黛的失踪而肝肠寸断,一方面又忧心眼下家族安危,忧心自己的儿子跟其他人。俱是血脉相连之人。她眼窝深陷,不堪重负,但跟许氏彼此扶持着,彼此支撑。而在此时,谢宅大门口外,宴王早已消磨了当年浮于表面的傲纵跟一些一面,全然只剩下极端的恨戾。对着隔着一扇门后的带着护卫跟家丁的谢隽谢沥两人,他冷笑道:“两位,我手持圣旨而来,传召谢远,若谢远不在,便得以国家之律,缉拿谢家上下各等人侦察谢远下落,若你们拒不开门,那便是抗旨,是大不敬,就算你们谢家是攻绩彪炳的紫勋公府,我也可以直接进去拿人!”谢沥冷声道:“我大哥在边疆对抗大荒之敌,战胜而后贸然失踪,尚不知是哪些邪祟下的黑手,宴王本代罪离宗室去了番地,如今秉持朝廷教化跟君上恩德宽容,本该一心为国家安危计,却惦记着往日仇怨,乘着我大哥不在,私心报复,如此竟也敢以王族自居?!”谢沥跟谢远的接触多,虽从小被压制,但也耳濡目染了几分后者的言语毒辣,尤是对敌的时候。宴王面容越发阴鸷,却是有片刻的安静。谢沥跟谢隽对视一眼。这么容易就劝退了?就在此刻,两人面色齐齐大变。有骑兵声。接着传来宴王高声斥威,“谢氏,只是居于国法的调查,尔等竟抗命不尊,有违抗君王,威胁国家安危之嫌疑,我已通达禁军跟巡防营,若是你们再不开门,那我也只能让他们强行破门而入了。”说完,宴王冷笑道:“你们谢家的谢明谨不是最为守规矩,最擅以律法来攻讦他人,让她出来配合调查亦可,毕竟她是谢远的唯一女儿。”“是要我破门而入带走你们所有人,还是让我带走谢明谨,你们自己选。”毒蛇终于吐出了自己真正的毒牙。门后,谢沥跟谢隽面色大变,而门外,宴王的身后,禁军统领跟巡防营统领已经各自带着五百人包围了谢宅。对了,赵铭如今已是巡防营统领的副将,在赵家当年被谢远在霖州城埋了一手对付后,没多久,他父亲被弹劾,经过调查后军权被夺,他也失去了军职,好在自家还有一点人脉,他就进了巡防营打拼,吃了很多苦楚跟冷落,最终还是爬起来了。可现在,谢家要倒了。他狠狠盯着谢家大门,眼底满是嗜血。气势汹汹,街上戎甲寒光一片片。杀气凛然。——————“你去哪里?”叶绮思喊住东战。“没什么,公事。”东战淡淡道,他已经尽可能联络了在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