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8
我是谁?我做过那么多恶事,难道会放过他?”颜旭之骤然苍白的脸色,周遭一片哑然。杀荀邵尽力忽视越来越胀痛的丹田与骨rou,面容扭曲:“你知道吗?我狠狠踢了他的肚子,血汩汩地流下来,他有多痛,我就有多快活!”每说一个字,颜旭之脸色越差,杀荀邵就越开心。他发现不告诉颜旭之木竹就是荀箫,也能充分让颜旭之体会痛苦,甚至还生出另有一个绝妙的主意。“颜旭之,我再告诉你件事。你猜银霜剑如何到我手上的?”颜旭之的沉默只让杀荀邵更加兴奋,他痛苦却又兴奋,滔滔不绝让人咬牙切齿,“我先是找到荀箫,发现他正从木竹手上夺走银霜,啧啧,木竹被荀箫欺负得真惨……“我恰好出手,还未完全恢复的荀箫逃之夭夭,我的愤怒无处排解,木竹可不就是一个泄愤的工具?”杀荀邵情不自禁想象,如果颜旭之日后发现真相,便会发现这一切都是他的胡编乱造,但至少现在以及此后一段时间滋生的恨意足够让他心情愉悦。荀箫,你一辈子都不会拥有幸福。当年,我亲手毁掉你的幸福,这次,我给你留下一线生机。而我就算要死,也要等到看到你日后被这个正道伤害折辱后再死!“木竹什么实力,不过就是绝顶前期,竟然妄想击败我,我废了他的功力,他掉落万丈深崖了!颜旭之,你认为你能见到他?”杀荀邵濒临爆体的那刻,说着无尽恶毒的言语。而颜旭之默默地听着,依旧源源不断的给予他的真气,他从对方毫无波澜的神情中看到了仇恨,好似要将他大卸八块的仇恨。自从荀箫离开自己,他已经有多久没这么开心了。曾几何时,他只是厌恶那个爹娘的亲生孩子。后来目睹荀箫越来越强大,强大到他无可企及,发现再也无法将其杀死时,看着对方日渐成熟的容貌,突然生出将其占有的心思。而他要让对方像个女人一样给他生下孩子,他要将荀箫的尊严踩在脚下,让荀箫变得不男不女,给他诞下孩子!这是荀笙想到的最爽快的想法,可没想到却因为那个该死的护法搅局,让吃下怀孕生子丹的荀箫逃走。他四处寻找,甚至改名为引出荀箫,万万没想到,再次见到荀箫时——曾那个经只知练武求天道的荀箫,再不是什么都不在乎。他嫌恶却又想要拥有的东西,被荀箫送给了他人。而当他以为可以再次拥有时,荀箫却又不见了!对面如同仙人般的男子,最后一步踏出,站在他半步开外,眸中映着一个全身肿胀仿佛即将爆破的皮球。无论他有多用力的握紧银霜剑,最终还是被颜旭之一把夺走。颜旭之依旧不断地问木竹在哪里,荀笙闭口不言。恍惚间,荀笙眼前出现一片白光,白光中倏然出现一道身影,那是一个小小的只有二岁的孩童。那年,在满是行人隔壁镇上,孩童牢牢抓着他的手,抬头露出白嫩的脸蛋与浓眉大眼,他对孩童温柔地笑,孩童便口齿不清地唤着他哥哥。那天下午,他们玩疯了玩累了。傍晚时分,他趁着人来人往,松开孩童的手,疯了一般地往回跑。孩童在背后追逐他,跌倒在地,哭喊着,他一次都没回头。那一天,荀笙便已经将属于他的幸福亲手毁掉了。真气在四肢百骸游曳,不断冲撞杀荀邵的奇经八脉。黑衣男子嘴角血流不止,衣衫亦因由内而外的冲击发出啪啪的破裂声。颜旭之看着惨不忍睹的人,不知问了多少遍的问题依然没有得到回答,在对方即将爆体而亡之际,他一剑刺穿杀荀邵的胸膛,转动剑刃,听到rou快被搅碎的声音。“蚀……心……宫……后……山……”不知想到什么,杀荀邵终于吐出几个字,气若游丝道。说话间,杀荀邵的眼睛死死盯着颜旭之,仿佛要将颜旭之剜rou削骨。他派弟子不敢相信,魔头杀荀邵竟然会突然变得如此虚弱,似乎他们现在出手也可以将其斩杀。而这一切,源自颜旭之主动让对方吸取功力导致,似乎颜旭之的功力对杀荀邵而言是一种剧毒。刚才杀荀邵说什么,颜旭之是玄阳之体?他们听说过慕容煜是这种特殊的体质,这也是由于玄隐剑派常年以此为傲宣传才会人尽皆知。慕容煜之的强大也是由此。因此,他们很少表面哔哔慕容煜的不是,毕竟天赋异禀到一定程度,人连嫉妒都难以产生。现在魔头一句话透露,颜旭之也拥有玄阳之体!那个从来要面子的张掌门竟然一直瞒着全江湖?怪不得,颜旭之只用十年就到达绝顶后期。只听魔头四肢百骸噼里啪啦,连续发出好似爆裂和骨裂尽碎般的声响,所有人屏息以待。尉迟逍和慕容煜两人齐齐出手,运起真气随时准备保护颜旭之。真要杀死这人吗?这个问题萦绕颜旭之心头。之前他把一些蚀心宫的人击落,或许有死于他手的,但因为并未看到尸首还能心安理得是为保命才出手。可现在杀荀邵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他还要将对方置之死地,且还是自爆而亡这种残忍血腥的方式……颜旭之发现心中居然没有惶然,一想到杀荀邵对木竹下狠手,他也变得能心狠手辣起来。然而,颜旭之并未被愤怒彻底冲昏头。他明白,死亡对江湖众人而言是早晚会面对的事,就像杀荀邵眼底只有恨意却无恐惧。死对杀荀邵并不可怕。思绪如电,颜旭之转瞬间思考了许多,然后出乎所有人预料,他骤然一收功力,手掌紧抓杀荀邵头顶,施展丹田仅剩的真气,“轰——”的一声,真气浮动,瞬间朝四面八方冲击,震得草木摇摆不止,灰尘四起。尉迟逍和慕容煜怔怔,在漫天灰尘中,本以为会看到杀荀邵被颜旭之一剑杀死,未曾想,杀荀邵倒在地上吐血不止,一息尚存。颜旭之居高临下地望着一步开外的杀荀邵:“在这里杀死你,岂不太便宜你了,你曾经做过什么事,何不对江湖说一说?相信所有门派都想狠狠折磨你。”杀荀邵缓缓抬眼,与颜旭之四目相对,眼睛里有一抹诧异,似乎不明白颜旭之再说什么,亦或是在问颜旭之知道些什么。可杀荀邵反噬重伤不说还武功尽废,已是苟延残喘,一个字都说不出。“尉迟,将他绑起来,带他回巽风观。”颜旭之语毕,尉迟逍正要行动,地面突然灰尘又起,原本像死人一样的杀荀邵喉结蓦地一动,仿若自爆一般,他所在的四周猛地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