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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要喝。但是这一团非常乖。虽然饿,也不会“咿咿呀呀”惹人恼怒地哭闹不止,甚至不会像两天前那样稚幼地闹脾气一样和他毫无悬念地角力……就是那样看着奶瓶的方向,安安静静地慢慢眨着眼。而能将奶瓶递给他的侍女正诚惶诚恐地在亚诺兰身前侍立着,不接受命令,便丝毫不敢有其他举动。皇室中的优先级就是这样,皇帝之后,分化为Alpha,地位尊贵的皇子最为优先,在场时必须首先满足他们的需求,如若逾越,就是死罪。亚诺兰眉皱了皱,侧了侧头道,“你给他继续喂食。”“………是,殿下!”侍女躬身行礼,这才将桌上的奶瓶拿起,继续让幼团小口小口地进食。幼团软绵绵的小手抱着了心心念念眼巴巴看着的奶瓶,便也继续安安静静地咕噜咕噜,大大的乌瞳也没有像两天前意识模糊时那般盯着他不放了。亚诺兰一言不发地看了片刻,忽然觉得无趣。他也就是想起来看看这个小东西是否还活着罢了。这样想着,亚诺兰转身,径直离开了。一楼长廊仍行着屈膝礼的两个侍女看见年少的二皇子走下楼,从殿大门离开的背影,这才哆嗦着酸软得快失去知觉的膝盖站立起来。互相对视时,眼中都有畏惧的神色。……亚诺兰在书房翻着战争史,偶尔脑中一闪而过某个只知道奶瓶的小身影,印象渐淡了。但是他却被皇帝,加洛帝国的最高领导者忽然召见了。“我听说……你前几日去了你四弟那里,还帮他叫了医生?”帝国的皇帝现在虽然才刚刚三十出头,已创下了叫旧时的将军也不敌的累累战果。此时只是垂眼坐在案前批阅文件,抬眸时也显出惊人的威势。到底是被帝王所看重的皇子,平常人也许被这一眼杀伐果断的威势震慑得双膝一颤,亚诺兰此时也只是停顿了片刻,便答。“是的,父亲。”即便仍是毫无波澜的表情,心中却微微一惊。虽然没有刻意遮掩行踪,但是他近期第二次去看那个孩子时确实是并未告诉近卫侍从,独自前去的。那所偏殿距离甚远,平日不与主宫殿交互,那几个爱嚼舌根的侍女也传不出消息。所以这句不经意的问话才显出皇帝对他行踪的掌握程度,也许并没有刻意敲打的意思,但也足够使他生出寒意的警醒。“你不用太过紧张,我看你们这些小孩儿互相间关系密切些,也是好事。”男人连头也未抬,一边批阅着文件,一边道。亚诺兰不确定对此如何回应是正确的,干脆沉默不语,闭口恭敬地站立于皇帝的桌前。年轻的帝王却似乎露出点温和的表情来,抬眸摆手道。“行了,我可不是把你叫来吓唬你的,继续看你的书去。”“是,父亲。”亚诺兰垂首道。皇帝坐在桌案前,若有所思地看着皇子的背影。那是个仍十分年少的少年,此时却已经养成了这样沉默寡言的做派,兴许是他给与的压力太大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使这样的次子做出并不那么谨慎行为的诱因,才会更引起人的注意。“安德。”皇帝道。“在,陛下。”从阴影里慢慢走出一个着管家服,行止极有分寸,彬彬有礼的男人来。奇异的是,如果不是皇帝出声叫他,使他自己走出来,没有人会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存在。“明天我会去偏殿一趟,替我安排好。”“我不喜欢闲言碎语。”皇帝一边不经心地扫视着文件,一边伸手拿印章。“是,陛下。”恭敬的男人后退一步,重新融入了阴影之中。……于是次日加洛帝国的皇帝来到偏殿一楼长廊时,看到的是掸了一半灰尘的廉价花瓶摆件。两个侍女哆哆嗦嗦地屈膝行礼。所幸她们前几天经历了二皇子突然到访的状况之后,也开始怕像那位一样的大人物再来,平时也少偷懒闲聊了——不然此刻她们说不定当场就要被扔出去。皇帝随意点头示意她们起来,身后只跟了一个近卫,沿着扶梯往上。进入房间时,那位一直待在房间里的侍女忽然见着了皇帝也没忍住抖了下,立刻匆匆躬身行了屈膝礼后侍立于一侧。“陛下………”年轻的皇帝抬手示意她不必拘谨,湛蓝的眼看向幼儿床。“我是来看安泽尔的,他在这里对吗。”“是,是的……陛下………”侍女明显仍有些止不住地紧张,此时语气稍有迟疑。确实如此,事实上,皇帝垂眸看下去——那个幼儿床上的幼团对尊贵的帝国最高统治者的到来丝毫不知,仍然闭着眼,黑色的小头发服帖蓬松地搭着,软乎乎白嫩嫩的小脸泛着可爱粉晕——在熟睡着。这大概就是侍女表现迟疑的原因了,此时见着年轻的皇帝喜怒不形于色的冰冷表情,忙不迭地小声对幼儿床的方向唤道。“……殿下……”“殿下……醒醒……”“殿下……该起了……”幼儿一天中睡觉的时间都长,此时被熟悉的温柔女声连声催促,幼团扇子似的眼睫颤了颤,大概像是奶猫抖抖软毛似的在小被单里动了动。年轻的皇帝看着一对雪团儿似的小软手从单薄的被单里伸出来,握住了被单沿,然后软趴趴地又向糯团团的脸颊侧上伸了伸,前后小弧度地摆了摆。其实若是把那雪白的被单掀开,该看得出这是个标准的奶猫仰躺着,露出粉粉的小爪垫,很乖巧地让揉软乎乎的小肚子的姿势。但是年轻的皇帝并没有见过。不如说,之前的皇子幼年期时,他都在南征北战,开拓帝国疆土——什么时候看顾过这样软的小东西?侍女看着幼团的姿势,就知道这是四殿下刚醒时要黏人撒娇得让人心都化掉的时间段……若是平时她早该过去抱着哄人了,但是此时皇帝在这里,没有命令,她只能恭敬地躬身在一旁一言不发。于是年轻的皇帝饶有兴味地看着幼团以奶猫摊肚子的姿势躺了片刻,似乎好久不见人来摸摸抱抱他,于是又把一对棉花糖似的小手缩了回去,这次似乎因为意识模糊中也有点点生气,竟然连幼嫩白皙的小脸颊也往被单下缩了缩,只露出了半张小脸来。皇帝始终绷着俊美无俦的脸,此时看着这一只幼团慢慢吞吞的活动——不动声色地伸出了一根长指,面无表情地戳了一下幼团点心似的右边脸颊。这一戳,让幼团终于委屈地扁了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