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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思道:“原来如此。”叶识微问道:“哥为何这样在意他?”叶怀遥道:“上回他遇刺,我就在旁边,亲眼看着这人奄奄一息的,没想到不仅这么快伤势就痊愈了,还要娶亲,好奇。”叶识微一惊道:“你在旁边?我怎么不知道!可受伤了?”叶怀遥笑道:“心灵受了很重的创伤——差点被飞进马车里的箭吓死。”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向后翻还有一章喔。68、此处心安叶识微也笑了,说道:“那刺客可真是罪该万死,孟信泽连累哥哥受惊,也很是不该,咱们不去将军府观礼了。明天我派人回绝。”叶怀遥道:“我有些好奇,想去看看。你留在府里歇着罢。”叶识微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那我也去。”他说。在叶怀遥同叶识微说话的时候,容妄也见到了自己的母亲。按照目前的时间点来看,大约再过两个月,便是她该在癫狂中投井自尽的日子。从此母子缘尽,多年来,他连做梦都没再想起过这个女人。——如今见到,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感怀。叶怀遥说他不像魔,但容妄心里清楚,他的身上确实涌动着那种与生俱来的残酷与冷漠,即使对于亲生母亲,都几乎感受不到半分来自血缘上的依赖与爱意。他对于桑嘉的印象,只有殴打和谩骂,以及硬邦邦的发霉馒头和凉水。仅有的温馨记忆是桑嘉教他做过几次点心。但在后来有一回,容妄发现她想利用自己把下了药的点心端给翊王去吃之后,这点温情也全都变成了恶心,让他决绝地抛在了脑后。他一向凉薄狠毒,既然桑嘉并未尽到一名母亲的责任,那么容妄便也不会再将自己当成是她的儿子。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这次回到自己的小院,迎接他的竟然不是疯疯癫癫的小曲或不堪入耳的谩骂,自己房间的蜡烛亮着。风韵犹存的女人穿着一条葱绿色的裙子坐在里面,房间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胭脂香气。容妄刚推开门,见到这一幕之后就没再往里面走,在门口站定,皱着眉道:“做什么?”“你回来啦。”桑嘉见到容妄便笑了起来,说道,“你看看娘这一身,好看不好看?”她确实生的不错,这些年日子困苦,年岁渐长,也还残存着些许美貌,不言不动的时候无疑是个冷美人,但这样一笑,便在额头眼角泄露了岁月的痕迹。容妄想起来这人要搞什么鬼了,只觉得满心厌恶,冷冷地道:“不好看,你出去罢。”桑嘉诡异地笑了一声,倒没有生气,忽地问道:“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是不是世子又带你出去玩?”容妄在通常情况下是很喜欢听人提到叶怀遥的,哪怕是自有只言片语,都值得他近乎贪婪地去倾听,但这显然不包括面前这个疯癫而又险恶的女人,于是他没有说话。容妄只是在心里感慨地想,他果然对这女人没有半点留恋,哪怕是经过漫长岁月的分离以及死亡的升华,都不能让他生出丝毫好感。“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桑嘉把他的沉默做出了另外一种解读,脸上的笑容变成了冷酷,“知道我为什么在你小时候就经常讲世子的事情吗?我是为了让你有点血性,模仿他,超过他!只有比他强,王爷才会多看咱们母子一眼!”桑嘉挥手将桌上的一包东西扫到地上,容妄低头一眼,瞳孔缩紧,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又停住了脚。地上的那些全都是叶怀遥送给他的小玩意,被容妄小心翼翼地藏到床底下,只敢趁着夜深无人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也是他生命中为数不多的乐趣。可是现在,那些东西全都被桑嘉不知道从哪里敛了出来,绞了个粉碎。她自然知道这是儿子的心爱之物,因此才会翻出来毁掉之后,还不辞劳苦地用被单包好,以便欣赏“礼物”被拆开那一刻,对方的震惊伤心。疯子有很多种,桑嘉疯的格外缺德。容妄确实有一瞬间的震怒,但在迈出一步之后他便想起,这已经是发生过的旧事了,面前的一切尽属虚幻。桑嘉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她完全活在自己的梦想中:“而你这个蠢货,我可不是让你去给人当狗当奴隶的!你难道不想有父母的疼爱,不想好吃好喝地过日子吗?你要去争啊!”她固执地认为容妄应该是翊王的血脉,认为这王府的花团锦簇当中也该有属于他们母子的一份,并且试图用这种鬼疯狂的想法催眠她的儿子,将他变成争宠的工具。当一个孩子,从小到大都被他的生母灌输着某种思想,述说另一位跟他年龄相仿之人的优越与得天独厚,恐怕都难免产生嫉妒与贪婪。但偏偏疯女人生下来的孩子也是个奇葩,反倒对母亲讲述的那个人产生了向往。他从小就知道,世上还有这样一个人,具备自己从来想象不到也不曾拥有的热烈、完美与高贵,仿佛只有在最美的梦境中才会出现的稀世奇珍,让人想要见一见。只是见一见。然而见到真人之后,他才发现,岂止如此。一眼之后神魂颠倒,就此痴迷。桑嘉大概就算死也想象不到,自己的洗脑竟然会达成这样的效果。容妄听她依旧在一遍遍强调“你也应该是王府公子,他们抢了你的,他们抢了你的!”这话简直就像是巫婆念咒一样,让他厌烦不已。“何必再自欺欺人呢?”虽然心头暴躁无比,但一路披荆斩棘走到如今,邶苍魔君自然早就已经练就了波澜不惊的本事。他语带讥讽地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过是个野男人留下的杂种,没被冻死饿死已经是走了大运。没本事去替个疯女人争夺王爷的宠爱,别做梦了。”桑嘉果然被激怒,随手拿起桌上的剪刀,要扑上来殴打容妄。从小便是如此,她打人的工具向来都是手边有什么就拿什么,随着这个起身的动作,一身男子服装也被拂到了地上。这个连给儿子吃顿饱饭都不肯的女人,用偷偷攒下来的银子置办了两身新衣裳,并梦想打扮一新站到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