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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秋看见傅盈脸上的血,瞳孔微缩,捧着他脸的手有些颤抖。傅盈从惊魂中终于回神,他感觉到腿上传来的疼痛,不知道自己是又弄伤了哪里,可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任由钟秋抱着。钟秋见他一脸冰冷,看不出一丝劫后逃生的侥幸,心中一顿,连忙出声问:“小盈,你说句话好不好,我很害怕。”傅盈看着他的眼神终于汇聚不再是放空,他张口轻声说:“我刚刚好像看见了爸爸mama还有小冉,我坐在爸爸的自行车上,他来接我回家了。”“别说这些话。”钟秋将他抱紧了一些:“身上哪里疼?”傅盈眨了眨眼睛,眼泪顺着脸庞流下,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腿:“小腿,感觉应该是刮伤了。”钟秋顺着他的手看去,发现傅盈裤子撕开了一个口,露出一块鲜血淋漓。他呼吸一顿,立刻将傅盈抱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餐厅里已经一片狼藉,玻璃渣散的到处都是,那辆冲进餐厅里的车撞在墙上,里面的安全气囊已经弹出,里面的人不知死活。客人们已经离开,服务生们在报警,有两个拿着毛巾迎上来,想要为傅盈缠住腿止血。“麻烦叫一下救护车,谢谢!”钟秋找了把干净的椅子坐下,接过毛巾按在傅盈还在流血的伤口上,他有些不敢用力,害怕这次又伤到了骨头。傅盈从脱力的状态里解脱出来,扶着钟秋的手臂坐起来了一些,清了清嗓子说:“没事,只是划伤了皮rou,里面的骨头没事。”“先别乱动,救护车马上就来,救护车马上就来了。”钟秋紧紧抱着傅盈,嘴里翻来覆去念念有词,身体甚至在颤抖。他的情绪通过体温和衣料的摩擦传递过来,耳边反复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拥有依靠的感觉让傅盈放松下来。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被保护的感觉,现在却在自己的监视对象身上产生了依赖感,滑稽又可笑,像是整个世界都被颠倒。“钟秋。”傅盈突然开口。原本在念念叨叨的钟少爷突然安静下来,低头定定看着傅盈。“别太紧张,我没事。”傅盈笑了笑,脸颊上擦伤产生的血迹已经干涸成褐色,他感觉到皮肤被拉扯,但依旧说着:“如果不是你拉我一把,我现在已经已经死了,谢谢你。”或许是吊桥效应,又或者只是他想,傅盈伸出手贴上钟秋的脸,轻轻捏了捏说:“笑一个呗,我都死里逃生了。”钟秋脸上挤出一个笑来,但却比哭还难看。他猛地将傅盈抱紧,沾着血的白毛巾掉在地上,而他的脸深埋进傅盈的肩膀里。“不会再有这种事了,我发誓,不会再有了。”钟秋喃喃说着,傅盈却还在安慰:“这不是你的问题,知道吗?”钟秋顿了顿,轻声说:“是我的问题,如果我不带你今天出来吃饭,好好呆在家里,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事情?都是我的错!”“不是你的问题。”傅盈提高了音量,看着钟秋叹了口气,伸手摸着他的脸温声说:“你不要把什么问题都揽到自己的身上,这不是你的错,知道吗?”钟秋张口想要说话,却又被傅盈伸手捂住了嘴。“你是个好人。”傅盈轻声说:“你总是在自责,不要这样。不管是阿姨的事情,还是刚刚发生的事都不是你的错。”钟秋闭着眼摇头,傅盈却恍若未见,依旧说:“你不是阿姨的拖累,也不是害我受伤的人,你也是受害者,你不是加害者,知道吗?”捂着嘴的手慢慢被拉下来,钟秋的声音有些沙哑:“明明是你受惊受伤,为什么却在反过来安慰我?”“因为你看上去比我还要难过。”傅盈笑了笑:“忍不住安慰你,总觉得难过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你的脸上。”钟秋愣了愣,突然低下头:“你怎么,和我妈说同样的话?”“是吗?”“她快走之前,回光返照整个人非常精神,她跟我说,人生有开始就有结束,只是结束的方式不同。说我一出生就拥有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东西,所以我应该快乐,难过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我的脸上。”傅盈顿了顿:“她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别太难过。”“一出生拥有了别人一辈子无法拥有的东西,但却失去了别人都拥有的母亲,我似乎也不比他们幸运多少。”钟秋苦笑一声:“究竟是应该快乐,还是悲伤呢?我弄不明白。”傅盈拍着他的后背:“我只是不想你总是因为一些事责怪自己。”这不一样,钟秋想说这场他早就知道却没有阻止的车祸和自己母亲的逝世不一样,但傅盈的安慰和背后轻抚的手,让他无法也不可能将这些说出口。一旦出口,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起码时间所在的现在,他不想失去怀抱里的这个人。他抱紧了傅盈,听见由远而近的救护车声,轻声说了一声对不起。可医护人员已经推着担架过来,吵闹声中傅盈并没有听见钟秋说了什么,他被小心放在担架上推走,钟秋跟在后面上了车。“店里的事……”钟秋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别担心,我已经叫冯庆过来处理了。”傅盈点了点头:“那个开车的人还活着吗?”“不知道,我没注意,但是刚刚服务生把人拉出来的时候,我看他头上都是血。”钟秋道。傅盈沉默下来,开始想这是一场意外还是一场阴谋。车是直冲自己来的,显然目标就是自己。但从前的接过的活都收尾地十分干净,不可能有人还想找自己的麻烦。那是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吗?傅盈想了一阵找不到头绪,倒是眉头皱起让钟秋误以为他腿疼,又伏在自己身边安慰了许多,让他又分散了注意力。医院很快就到,傅盈进了包扎室里处理,钟秋给他去交医药费,崔月安看完傅盈的情况就去找钟秋。两个人在医院的走廊里相遇,崔月安看着他表哥沾着血迹的白衬衣忍不住挑眉。“他怎么样了?”钟秋问。崔月安:“没事,皮rou伤而已,就是有一道伤口比较深,可能需要缝针。”他抱着手臂叹了口气问:“为什么这么着急。”“什么为什么?”钟秋看他。崔月安盯着他一阵,耸了耸肩:“行吧,那我换个问题,你看见他受伤,现在后不后悔?”钟秋沉默了一阵,捏着手里的收据晃了晃,组织了半天的语言,然后道:“后悔,后悔当时应该再准备好一点,不应该让他受伤。”“这个时候还说谎?”崔月安压低了声音:“是个人都能看出你现在多着急,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