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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细粮的北方人种,骨头天生就要长得这么高大,具有猛兽怒啸般的攻击力。南方水米将他养出一副精明心肠,他懂得如何仅用微笑就让某个人胆裂魂飞。“他不会跟你去。”宋晋琛端上杯子,透过杯子里的水望着褚桓,“他不适合北方的气候和饮食,他在那里,连睡也睡不好。”褚桓没有讲话。“不知道这些,对吗?”宋晋琛放下杯子,微微一笑,“小朋友,好好学习才是正道,你又不是婴儿,哥哥也不是mama,把你的聪明脑子用在分数上,大概更容易讨你哥哥欢心些。”褚桓沉默良久,把筷子轻轻放下,依然是垂着眼睛,轻声问:“那你呢,你又是谁?”“你是那个用钱和身份帮助我们的人,对吗?你可以标榜你自己,随你喜欢,反正你想捏死我们和捏死两只蚂蚁一样容易,”褚桓抬起眼睛,那是和褚玉相似的一双眼睛,“可我哥是有女朋友的,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宋晋琛转着中指上的戒指,没有回答。褚玉洗漱完毕,从楼上下来。“你们聊什么呢?”两人一个埋头吃饭一个仰头喝水,异口同声地回答他:“数学。”小褚:数——呕!宋桑:你怀上了?小褚:做你妈的梦,别跟老子聊数学第50章“拿你书包去。”吃过饭,褚玉准备送弟弟上学去。“拿了。”褚桓拽起挂在椅子后的书包,他下楼就一并带下来了。宋晋琛拉住他,问:“不许骑车,我让老谢送他。”“不用,”褚玉扭扭肩膀,“我好着呢,我送他去,正好顺道我就去上班了。”说着,就起身要走。宋晋琛还抓着他,让他一拽胳膊,轻轻嘶一声。“怎么了?”褚玉坐回来。宋晋琛摁了摁肩膀,摇摇头:“没事。”褚玉反应过来,他肩膀上的烫伤刚刚破水结痂,大概是拉拽时牵扯到了,想拉开他的衣服看一眼,顾忌褚桓在侧,想一想,说:“你先出去,到车里等我。”周阿姨引着褚桓出门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俩。褚玉拉开宋晋琛的T恤。烟头燃烧高达两三百度,烫伤面积小但也并不轻松,就算恢复了也会留个难以淡化的疤。褚玉幼时被父亲误伤,小腿上落下一小块淡色的瘢痕,好几年才消褪殆尽。他也用烟头恐吓过挑衅自己的人,捏着燃烧的烟头往对方眼睛里戳,对方吓得求饶叫爷爷。是什么品种的傻子,会对自己下得去手烙一个极端疼痛又难以消弭的疤。揭开防水敷料,好在只是红肿,没有再次开裂。宋晋琛拉回t恤,微微一笑:“没事,只是扯了一下。你去吧,待会儿你弟弟上学该迟到了。”褚玉无法,倾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叫他好好把消炎药抹了,自己会早点回来陪他吃饭,便出门去了。“谢叔,早。”褚玉拉开后座钻进去,跟司机老谢问声好。“欸,小褚。”老谢对着后视镜点点头,确认行程,“先送这小弟弟上学,再送你上班,是吧?”褚玉可不好意思坐着宝马到洗车行上班去,那成什么了,总不能说是打的滴滴私家车,便说:“你先送他去上学,我待会儿不一定去上班。”“得嘞。”能专业开商务车的驾龄没有短,高速行驶稳稳当当,就算是端着杯咖啡看文档也不用担心会撒了。褚玉一直觉着宋晋琛这座驾挺好玩的,按这儿能看电视,按那儿能放脚,拉开座椅还有个小冰箱。褚桓不大高兴的样子,他便一一展示给弟弟看,企图转移小孩子那点不高兴的注意力。褚桓没心情知道坐宝马的时候在里面都能干什么,那个人就是用这些东西把他哥哥拐跑的吗?他联想到班主任对那个人的态度,那么恭敬——那份恭敬,让他生理性的想吐,因为他没有任何办法来改变这个局面,只有厌恶地转过头,还不敢表露干呕。他越想越觉得焦躁,这焦躁来源于无能。身边的褚玉忽然推推他,问:“生活费还有吗?”褚桓偏了偏脸,没有答话。“问你呢?”褚玉坐起来,“这么了?肚子还疼?”褚桓梗着脑袋望着窗子:“我不要。”“这都快月底了,别跟我犟。”褚玉掏手机准备转账,一摸才想起来手机落家里了,大概是和宋晋琛掰扯的时候急着出门忘了拿,吩咐司机:“谢叔,待会儿送我回去一趟。”看导航快到学校了,便拍了拍褚桓的背,说:“你先上课去,晚点给你转。”褚桓没有动,直愣愣地望着某处,嘴巴动了动,声音平静中带着微颤。“哥,”他说,“你给我的钱,就是这么来的吗?”褚玉没有反应过来,微微抽动了一下脸,他才明白过来。他不敢置信地眨巴了好几下眼,他眼睛大,黑白分明,聚精会神时能盯得人发毛,宋晋琛说他该去当警察,专审耍流氓的。可是,现在这双眼睛里头凌厉全无,只有脆弱的,一戳就破的一层雾,来自那同他相似的手足兄弟,比任何人更轻易,轻飘飘地就可以中伤他。“你说什么?”褚玉愣愣地问。褚桓耻于复述,他的聪明脑瓜让他已经在和宋晋琛的对话中证实过了猜想。褚玉生了一副超脱父母基因的好皮囊,他的好看毋庸置疑。在褚桓还小的时候,奶奶尚在,曾听奶奶抱怨,要是老大真是个姑娘该多好,无论是八岁还是十八岁都是有大把人想买回去的,这么养在家里比地皮还值钱,做男孩儿有什么用,只能费粮费钱,白长一张好脸。褚桓自愧自己闹着要转学,可是真的有困难到那个地步吗?穷也罢,辍学也罢,至于到给有钱人做情人的地步吗?如今褚玉是个什么情形?没有人要卖他,是他自己要去卖,这是自甘下贱。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同人家你侬我侬,这是愚蠢至极。“不是,不是那样。”褚玉并不傻,或者说他是有些“做贼心虚”的,因为他们一开始确是如世人不耻的皮rou交易,而其中滋生出的感情,那些随风潜入夜的点滴笑泪太细微又太复杂,他不知道要怎么讲。于是,他只有这样苍白的辩解:“不是,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可是不是那样,又是哪样呢?是什么呢?情人?男友?床伴?宋晋琛承诺爱他,但从未给他一个不模棱的身份。“那是哪样?”褚桓问,那么理直气壮,好像他比褚玉机敏无数倍,一下子就把褚玉搞不明白的事全看破了,“那是哪样!哥!那个人跟你,跟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他们这种人,表面和善,背地里你知道他想什么?”褚玉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