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剂受体失敏,应对发热症状的作用大打折扣,形成恶性循环,情况不容乐观。除此之外,医生还特意对陈放叮嘱一句,他对抑制剂的依赖并不属于生理性依赖,建议他去隔壁楼的精神科咨询一下。陈放此时站在精神科门前,刚从房间里出来一个被搀扶着的寸头男人,一直嘿嘿傻笑着,看到陈放时却忽然狠狠地呲了下牙,目露凶光,而后又傻笑着被搀扶离开。陈放被这个怪异疯癫男人吓了一跳,愣在原地,拿着厚厚一叠检查结果,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进去。他早知道自己的身体出现问题,只是迫于生活压力,也总是忍过捱过罢了。如今看着检查结果,他忽然有了是不是医生为了让患者珍惜健康,所以才夸大其词,故意把病痛说得严重的奇怪想法。可即便再夸张,数不清似的大大小小的问题仍然白纸黑字摆在面前,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把这些结果给路识卿看,给他看的时候,究竟应该哭还是笑。而且现在,甚至已经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病痛。他的心、他的精神可能也出了问题。他没有像方才从屋子里走出来的男人那样疯疯癫癫,又或许他早就疯得厉害,只是自己不知道,现在还生出了不让路识卿知道的念头。谁会拥抱、亲吻一个疯子呢。站在精神科门前的脚抬起一点点,被忽然涌上心头的自卑和胆怯逼得节节败退,迟迟不能迈进。要不,要不还是算了。陈放刚打定主意想要逃走,可偏偏这个时候,连老天都很不合时宜地要来帮他一把。精神科的门再次打开,陈放背过身去,不想再看到表现怪异的精神疾患,却出乎意料地听到了熟悉无比的声音,带着疑惑和惊讶,叫他的名字。“陈放?你怎么来这儿了?”路识卿方从精神科推门走出,意外地看见陈放,走上前去对他笑了笑:“我正想去找你。”“你怎么在这里啊……”陈放下意识把检查结果藏在身后,很心虚地问。“科室轮转。”路识卿解释道,又问:“检查做完了?”“啊……做完了。”陈放企图偷偷在身后把一摞厚厚的检查单分成两份,只给路识卿其中一份,却在看不见的背后一不小心失了手,检查单哗啦啦地散落满地。他下意识蹲下身子,动作飞快地捡,路识卿跟着一起,这时候从精神科屋子里出来的另一位身着白大褂的男医生也蹲下帮忙。陈放道了声谢谢,心慌意乱地想着怎么向路识卿解释时,却听见那位陌生男医生开了口。“陈放?您是那位从腺体科转病历来精神科的患者吧?”第73章我会听医生的话陈放的手顿了顿,掉落地上的最后一张检查报告似乎格外难以捡起,他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还是路识卿伸手帮了忙。他接过路识卿伸手递过来的检查单,不可避免地与他对视一眼,路识卿的目光平静并不尖锐,却逼得陈放沉下脑袋。“家属呢?有家属陪同吗?”陌生医生问陈放道。看似平常的问题,对于陈放而言却有些难度。他既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答,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不算长的话语间隙,路识卿代替陈放的回话听上去却没有一瞬犹豫:“老师,我是他的家属。”“路同学啊,真巧,放心吧。”医生点点头,笑得很和善,转头对陈放说:“走吧,咱们进屋,只是聊天而已,别紧张。”虽然面前的医生看起来很和蔼可靠,但陈放还是犹豫着没往前走,甚至下意识后退了点,小半边身体躲在路识卿身后,好像面前的两人同样身着白大褂治病救人,陈放却只信任路识卿能救他。“有规定的,我不能陪你进去,但我会一直在外面等你,绝对不离开,好吗?”路识卿小声对陈放说,轻轻抚着他有些佝偻起来的后背。背上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让几乎蜷缩的陈放缓慢舒展开,甚至像是能将陈放整个人原原本本接纳似的,带着出奇踏实和可靠的感觉,仿佛告诉陈放,他一直守在身后,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坠落。陈放慢吞吞地进了屋子,门被关上,路识卿坐在走廊的等候椅上,一张张仔细翻看陈放的所有检查报告。让陈放直视自己的病痛,这件事其实不仅仅是对于陈放,就连对于路识卿而言,都是一件需要鼓起勇气才敢做的事情。眼见心爱之人忍耐痛苦的滋味并不比自己遭难更加好受,他心里没有一时半刻感受到久别重逢的甜蜜,全都被难以消除的酸涩和沉闷占据。上次陈放拍摄中途出事被他送进医院时,情况紧急,条件有限,路识卿只给陈放做了几项检查,数据和结果远没有今天系统全面的腺体检查来的精准可靠。如今他看着一项项检查结果和诊断,紧皱的眉头未曾松开,脸色随着单据一页页后翻愈发阴沉下去。即便先前已经有过预警,甚至连陈放需要接受心理疏导这种事情也早有预料,可当路识卿真切看到来自陈放身体的状况的每个诊断结果时,还是不免内心震动,不知道现在难以言说的许多情绪里,难过、愤怒或者后悔,究竟哪种更多。那时陈放从他身边离开,大概是做好了永不相见的准备,不成想造化弄人,让他又回到自己身边。四年,路识卿只当用四年时间换回了陈放,还有他腕上的伤疤、损坏的腺体和后颈的齿痕。齿痕……标记……路识卿没问过陈放伤痕的来源,只是一个omega腺体周围出现的齿痕,路识卿作为alpha,条件反射地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可陈放讨厌alpha,又怎么会被alpha标记?临时标记时陈放瑟缩恐惧的神情从路识卿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慌乱地从一摞检查报告间抽出一页仔细查看。似乎是疑惑得到了切实的答案,路识卿眉间的不解消散一瞬间,眼睛却骤然成了冰窟,冷得发寒。陈放从精神科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脸色并不算太好。谈话内容不好轻易询问,路识卿只问陈放折腾了半天是不是饿了,陈放点点头,说嘴里很苦,想吃点甜的,想吃炸糖糕。路识卿答应,请了半天的假,带陈放出了医院。卖炸糖糕的地方并不像路识卿说的那样在医院附近。路识卿车子开到一半时,一直在副驾驶上发愣的陈放突然说太远了,不吃也可以,路识卿执意说不远,默默提高了点车速。他带陈放开了半小时的车才到达一处高中校园外的小吃街,比当年五中校外的学生街看起来正规一些,卖的吃食却大同小异,炸糖糕、臭豆腐之类的小吃经久不衰。路识卿穿着休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