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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低着头一语不发,用手捂着刚被黑皮掐住的后颈,大概是被抓得疼了。“你怎……”“谢谢。”关切的话被打断,白净脸蛋上嵌着的眼珠甚至没有看路识卿,只留下一句没什么情绪的道谢,转头进了男卫生间。路识卿并不计较他冷冰冰的态度,任谁遭遇这种事心里都难免不痛快。反而明明是需要被保护的人,还非要逞强装得云淡风轻不近人情,倒是很倔。全程旁观的老师叹了口气,没再追究刚刚的事。一听路识卿是三班新来的转校生,眯缝眼更是突然聚起光,热络无比地将他往班级里带。“我是你的班主任,叫我老吴就行。以后各方面问题尽管找我,不过刚刚那种事情是违纪,以后还是少参与……”路识卿刚踏进教室,班里同学纷纷放下了自己手里的事,看着新来的陌生面庞。因为和所有人格格不入的穿着,过于出挑的身高,加上痞帅的一张脸,优越的外形让他很难不受到瞩目,现在更是全班的目光都向他集中起来。路识卿下意识地把头往回别了别。和自己在alpha特高遭遇的冷待不同,突然接受这么多目光洗礼,反倒让他不太自在。“来,做个自我介绍。”老吴在一旁热情洋溢地说道。虽然尴尬,路识卿终究没驳老师的面子,硬着头皮说:“我叫路识卿,道路的路,认识你……那个意思的识卿。”这套说辞还是上小学时学会的,懒得改了,一直被沿用至今。热烈的掌声让他无所适从,躲避着与任何人对视的可能性,目光越过整个教室,看见方才的白净脸蛋从后门进来。他走得不紧不慢,低头将半张脸埋进衣领,对满屋掌声充耳不闻,仿佛一切与他并不相干,虽然身处同一方空间,却像隔绝在另一个世界。路识卿对此有种熟悉感,像是看见自己在alpha特高的情景再现,孤零零的一个人,身边越热闹,越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老吴将路识卿的座位暂时安排在教室最后,招呼班长找人去搬一套桌椅。“陈放,你去吧,帮新同学搬套桌椅回来。”班长喊出陌生名字时,白净脸蛋停住了脚步,闻言点点头,折返脚步往外走。陈放,应该是他名字,路识卿在脑子里暗暗记下。他不习惯麻烦别人,向老吴提出跟着去,得到允许后,跟陈放脚前脚后出了教室。陈放脚步不快,还没走太远,没几步就被追上。“你也是三班的?”路识卿有意跟他搭话。“……嗯。”一个从鼻腔里发出的音节,比方才的“谢谢”要更冷些,像装了冰块的玻璃杯,轻微碰撞发出的回响。“我是新来的。”“嗯。”“你刚刚没事吧?”“没。”……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这么高冷。路识卿偏要打破这种状况,肯定有不能只用一个字回答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方才听得真真切切,现在他却明知故问。“……陈放。”陈放,陈放,陈放。路识卿在心里将他的名字来回念叨几遍,像是挑战获胜的战利品,从没有简简单单两个字能让他这样得意。“你刚回来晚可能没听见。”路识卿清了清嗓子,用尽可能正式的语气说:“我叫路识卿。道路的路,很高兴认识你……的识卿。”“吱嘎——”听到陈放把桌椅在地面拖行的声音时,路识卿忍着身上的鸡皮疙瘩,让他拎着凳子在前面走,自己扛起桌子跟在他后面。干体力活也不找个壮点的,偏偏挑这么个弱不禁风的人,看着陈放一双长腿在格外宽松的裤腿里晃荡,路识卿觉得扛起他大概不比扛桌子费多少劲。回到教室安置好座位,路识卿发现陈放坐在他前桌,心里正觉得巧,一截白花花的东西突然闯入自己视野里。陈放拉下了衣领,或许是因为刚刚帮他搬桌椅出了汗,几缕轻微汗湿的头发粘在细长的脖颈上。脖子上覆盖的皮rou薄薄一层,被阳光照得几乎透亮,细小的汗毛染成金色,皮肤白得晃眼。alpha出于标记本能,总对后颈格外留意。且不说皮rou下是否埋藏着珍贵的omega腺体,仅从外观来看,眼前的这截脖颈对于任何一个alpha,已经是难以抗拒的诱惑。路识卿也下意识吸了吸鼻子,可惜什么气味都没闻到。他是个beta吗?不不不,不一定。怎么这么蠢啊,竟然忘了自己是个嗅觉失灵的alpha,是闻不到信息素味道的。第2章数学路识卿小时候得过一场病毒性感冒,之后就再也闻不到气味,检查说是伤了神经。起初身边人都不甚在意,直到他分化后,这似乎才成了一个alpha的致命缺陷。信息素和标记是alpha群体与生俱来的资本,而闻不到信息素的alpha就像折了翅膀的鹰,没了俯瞰众生的资格,沦为泛泛走兽。他想到自己在alpha特高的日子,一群刚分化不久的alpha,腺体和信息素理所当然成为他们相互讨论攀比的话题,具象的气味被描述再得天花乱坠,对他而言却无迹可循。出身优渥的alpha都被娇纵着长大,恶毒起来没有限度,“不健全”、“阉割”之类的说法是家常便饭。他顶着alpha的生理构造,实际上和beta没什么两样。虽然可以表现得毫不在乎,但这更像是旷日持久的腐蚀,皮囊尚且完整,内里却已千疮百孔。这也是他转来五中的原因。公立学校的大部分学生都是beta,没有感知信息素的能力,嗅觉失灵算不上什么巨大缺陷。顶着这样的身份过两年,只要吃信息素阻隔药就好,没什么麻烦。路识卿深吸一口气,摆脱了alpha特高的压抑环境,呼吸似乎也变得轻松,他的瞎鼻子仿佛都能感受到吸进鼻腔的气体有些不同。语文老师在讲台上念经似的讲读文言文,路识卿听不下去,只感觉烦躁得很。但这种躁动似乎与寻常不太一样,是从身体内部升腾的热度,随着血液蔓延,连后颈腺体也跟着突突地跳,催化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冲动。这是完全陌生的感觉。将手边的窗户拉开透气,路识卿又低头翻看着信息素阻隔药的说明书。也没有这样的不良反应啊。轻柔的风吹进窗口,带走皮肤表面的热度,稀释着身体里的躁动。他将说明书收起来,心想大概是自己还不适应北区的气候,过一阵子就好了。眼睛漫无目的地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