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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结界,正抵在他后方,虞衍白眸中漫上惊喜。真是得来全不复功夫。在所有人的注意力皆在巨门上时,他悄悄将手挪到身后,一把握住冰凉剑柄。自古以来,收服有灵飞剑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已经做好了被这飞剑拖进水里的准备,却万万没有想到,这飞剑就被他这么从水中拖了出来。拖了出来……与此同时,识海中蓝色飞剑“峥”的发出清脆剑鸣,鸣声响彻通道,所有魔族瞬间回头。虞衍白银剑一挥,抱住亓迦就跑。这银剑不知为什么神剑,虞衍白一剑便将一众魔族横扫倒地,但体内的灵气也瞬间一空,若不是他急忙握住灵石,恐怕瞬间就要被抽成人干。还未来得及后退,一股吸力突然从通道尽头传来。森森魔气像是浓雾一般,从巨门的一点缝隙中涌出,瞬间满弥漫了整个通道。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随着魔气从巨门中传出,“吼——”“砰”的一声,巨门撕裂开,“咔嚓咔嚓”的碎裂声与狂风嘶吼充斥身边。飞剑抵地,虞衍白抱着亓迦艰难抵抗这股吸力,衣袍翻飞,烈风拍打全身,仿佛要把全身的骨架都吹散一般。吸力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飞剑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无数魔族人已被吸进去。澹台子湮垂首站在狂风大作的巨门边,墨发飞扬,在虞衍白差点退一步时,澹台子湮猛地抬头,一双红眸在黑暗中闪着猩红血光。狂风大震,吸力变强,虞衍白虎口撕痛,再也支撑不住,脚掌瞬间离地,被吸入巨门。失去意识前,虞衍白只听到一声软软的奶声:“别怕。”—————“一鞠躬,拜——”“二鞠躬,再拜——”“……”嘈杂的闹声由远及近,由小又猛地变大,充斥在耳,嘈杂不绝,小孩银铃般的笑声“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先生,先生。”声音似男似女,似长似幼,飘渺不可寻。眼前一片红,有红绸遮挡了虞衍白的视线,透过红绸,能隐隐约约看到外面人影影绰,他刚想掀开面前这遮挡视线的红绸时,老者刺耳的声音高高扬起:“礼成——”“送入洞房——”嘈杂声瞬间消失。空气中安静而又诡异。有风拍打窗户的声音“吱吱”传来,在这寂静的空间显得尤为可怖。虞衍白掀开盖在头上的红绸,随后愣在了原地。满室入眼皆是旖旎的红,红绸坠地,大红囍字下红烛烛焰跳动,烛泪沿着烛台流下,滴滴滚落。眸子垂下,更是发现自己身着大红喜袍,袍上金丝绣凤,袍子逶迤拖地。坐下的床榻褥子上绣着龙凤呈祥图,帐子鸳鸯戏水。满室皆囍,却又满室诡异。男人进门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美人静坐图。褥上的龙凤呈祥与少年乌发交缠,白皙手指从袖下微露,骨节分明的撑在红褥上,这满室的囍红,越发将少年显得眉若秋水肌如玉,红色妖痣轻点,如妖如仙,迤逦动人。脚步声将思考的虞衍白惊醒,他掀起狐狸眼看走近的高大男人,男人身着同款喜袍,红绸将墨发束顶,狭长冰蓝眸子盛着笑,面庞不见平日里的冷漠,此刻唇角扬着,似是十分高兴。“大师兄?”虞衍白看着他愣愣开口,“这是什么地方?”他们不是在……不是在……在什么地方?究竟什么地方?虞衍白双眸闭上,指尖揉住突突跳的太阳xue,他总感觉他忘了什么事,又或者说都还记得什么事?他记得,眸光转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男人身上。他记得,眼前人是他的大师兄。对上亓迦的冰蓝长眸,眸中带着他熟悉的光,可是,却又莫名的让他感到陌生。从床榻起身,虞衍白想要四周看看,身侧的亓迦却猛地抓住他手腕,力量大到让仿佛要捏碎他的手骨。虞衍白“唔”了一声,还没开口亓迦又猛地松开他。男人倒退两步,垂下头无措的开口:“先生,对不起,先生。”先生?虞衍白脚步顿住,眸底浮起异色,余光轻轻探向站在身侧的男人,又或者说是‘亓迦’。男人长眸垂着,眸中隐有红光闪现,面上表情怪异,嘴角忽扬忽落,整个人身上不复方才的从容,透着森森诡异。眼前的婚房开始扭曲,喜庆的红色渐渐扭曲成骇人的血色,房内仿佛溅洒了无数鲜血,道道血痕刻在地板窗户上。虞衍白咽了咽喉咙,轻手轻脚的往后退,可他才退一步,面前男人猛地抬头。蓝眸不再,狭长的血眸泛着红光,墨发飞扬,红袍簌簌作响,男人满脸鲜血,骇人无比。眼前人已不再是亓迦的脸,虞衍白感觉这张脸有一丝熟悉,但鲜血过浓,尽管熟悉,也无法辨出。“你。”他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冲上来一把抱住他,“先生,先生,我错了。”血腥味扑鼻,抱着他的力量太大,虞衍白几次挣脱都没法儿挣开,灵气使不上来,识海封闭,浑身上下更没一件法宝存在。男人抵着他后退,腿弯猛地撞上床沿,虞衍白一下往后仰倒在了床上,男人扑下来,虞衍白往侧边滚了一圈,但还是被钳住双手面朝上。“放开我。”虞衍白气息不稳,心跳“砰砰砰”的跳起来。他尽量压住心底的害怕和恐惧,观察这个疯疯癫癫男人,男人血眸中满是痛苦,又忽地染上恨意。下巴猛地被捏住,虞衍白被迫与男人面对面。见男人眸中情绪一直在变,虞衍白颤着声开口:“你,你别激动。”“激动?”男人声音阴沉下来,又忽地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墨发披散,血色覆面,血泪从他眼角流出,“先生,为何要忘了我。”虞衍白见男人疯疯癫癫的样子,忍不住心底暗骂‘疯子’,但开口却顺着他的话道:“我怎么会忘了你。”“那我是谁!”男人眼底带着疯狂的颜色,“你忘了他好不好,好不好,只记得我不好吗?”虞衍白仍无可忍了,膝盖弯起就要顶他,“有病吧你!”可膝盖刚弯起,就被男人压下,男人脸上带着森森鬼气的笑,压下后就要俯身。一张血脸靠近,虞衍白双眸紧紧闭上。但他以为的血腥味没来,反到身上一轻。熟悉的雪味在满是腥气的空气中尤为清新。睁开眼,同样一身红袍的男人站在面前,男人后背宽阔,墨发垂背,无妄剑握在掌间,丝丝鲜血顺着剑柄滑下,滴落。“大师兄。”